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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七十三章:喜运盐被官府

王仙芝一行人连夜赶路,月光朦胧,依稀可辨路径。过了郓州城几十里,忽然前边听到马蹄声和车辆的吱扭声,而且越来越近。王仙芝和尙君长并马而行,尙君长对王仙芝说:“前边有车辆过来,可能也是去运盐的。”

话音刚落,对面车马已到了跟前,忽然有人搭讪问道:“喂!-是哪里运盐的客官?”

尙君长应声答道:“我们是濮州的,你们是哪里的?-”王仙芝觉得耳熟,也问道:“你们是哪里的,怎么这么耳熟呀?”

忽然黄巢听出是王仙芝的声音,说道:“是不是濮州王仙芝大哥呀?”

王仙芝一听是黄巢的声音,笑了起来,说道:“真是黄巢兄弟呀,这赶夜路还能遇到,真是奇了!”黄巢大笑起来,说:“我想也是,还是咱们有缘分,停下来歇一会再走吧。”

于是两路车辆错过停下,黄巢和李谠、葛从周下马走到王仙芝车边,王仙芝和尙君长下马和黄巢叙话。黄巢问道:“大哥这一路可顺利,路没遇官兵呀?”

王仙芝说:“能不遇到吗,只是不知君长怎样捣鼓,官兵看了一下就走了。”

黄巢说:“君长兄弟有什么妙招给说一下,免得我们还要多费口舌,弄不好还要大动干戈。”

尙君长笑了一笑说:“这件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把这东西给你,或许你还能用。”

黄巢听了非常兴奋,说道:“多谢兄弟了,那我就笑纳了。”尙君长交给黄巢一块绢布,借着月光看有几行字,好像还有一戳官印,忙让李谠收起装进钱袋里。黄皓和霍存下车,在王仙芝的车边寻找尚让和柴存,看了半天没有发现,黄皓说了一句:“柴存和尚让没来呀?”

忽然柴存从马下来说:“柴存在此,你是?……”

黄皓走到柴存身边,拍了一下柴存说:“亏咱俩还见过多次,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霍存也走前去,笑着说:“你猜我是谁?嘻嘻。”

柴存轻轻打了霍存一拳说:“剥皮认出你的骨头,京城霍公子吗!”三人一起叙着话。黄巢和王仙芝、尙君长他们说了一阵子话,大家都要赶路,就告辞向相反方向而去。

王仙芝一行车辆继续向濮州方向进发,太阳一杆高时,赶到了一个小镇,王仙芝让大家休息,让尙君长去到一家饭馆做了饭,大家吃了,把马喂饱喝足,稍息一会,督促大家继续赶路。一日到了濮州地界,王仙芝松了一口气,对尙君长说:“这次多亏侄儿相助,不然会遇到大麻烦的。”

尙君长说:“我也是看到这运盐太难了,忽发奇想,谁知还管用。”

王仙芝疑惑地问:“你是不是从官府弄来的公文,那带兵的看后就走了,还是?……”

尙君长笑着说:“王叔你有所不知,我是看你运盐出了这么大的事,就想到了官盐。可哪里去弄官文呢,也是没有办法。一次和户曹参军出去,我问了其中的一些情况,原来官盐都是由户曹参军给官盐发批文,因此我就留心观察,终于一次在他的衙门,看到给官盐开公文,我趁他不备,装了几张没有公章的批文,又看了他的印章字样,就去市井找了一个开章子的,塞了些钱,给我开了一枚官印,就这样谁知还过关了。”

王仙芝赞许的说:“还是你学些文字,比我们这些大字不识的人还是聪明,王叔谢你了!”

尙君长笑着说:“咱爷儿俩还说这干嘛,知道你这几年不顺,想帮助你一下。”

王仙芝说:“这次到家,把盐分两处放,近来查私盐很紧,以防万一。”

尙君长说:“也是,不能让他们抓住把柄。”俩人一路走着说着,到了傍晚回到家里。王仙芝把四车盐放在盐坊,另四车盐放在尙君长家里。一切安排就绪,卸了盐,带着一帮后生去了酒店。王仙芝要了一桌丰盛的菜,要了六坛烧酒,大家多日不曾饮酒,看到事情了结,都放开量喝了起来。一直喝到深夜,大家歪歪扭扭回到家里,一场运盐到此结束,王仙芝心里舒服多了,决定好好睡一天。睡了一个午,仆人叫醒王仙芝起来吃饭,刚坐到桌,尚让媳妇急匆匆跑来说:“干爹,不好了!来了一群稽盐官兵要查封盐坊,你赶快去疏通一下。”

王仙芝听了,饭也没吃成,让尚让媳妇去叫尙君长,自己去到前边盐坊。到了盐坊,看有二十几个官兵守在盐坊门前,一个盐吏在盐坊内站着,见王仙芝出来问道:“这盐是从哪里运来的,有官方文书吗?”

王仙芝支支吾吾说:“这是我侄子一手办的,我派人去叫了,马就到。”

王仙芝让盐吏坐下,让仆人倒了茶,盐吏不肖一顾,在盐坊来回转悠。不多时尙君长到了,见了盐吏也认识,笑着说:“兄弟咱们认识,你知道现在运盐艰难,就放过一马吧。”

那盐吏说:“有人把你们告了,说你们大量贩卖私盐,户曹参军让我来把盐全部查封。”

尙君长让王仙芝拿来二十贯钱,交给盐吏,盐吏拒收。说道:“这件事已经捅到州衙,事情非常严重,我担不了这个责任,还是不要为难我吧。”

无论王仙芝和尙君长怎么说,盐吏不讲情面,对任何诱惑无动于衷。王仙芝看盐吏油盐不进,把尙君长拉了个背场说:“这事情还要你出马才行,去找户曹参军通融一下。”

尙君长迟疑了一会,想着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去见户曹参军。尙君长去到衙门,见了户曹参军,把查盐的事情说了。

户曹参军淡淡地说:“这次有人告你们运回大量的私盐,州衙已经让我着手处理,如果我擅自徇私,州衙不会饶过我的。”

尙君长趁没人给了司法参军一百贯钱,司法参军死活不收,说道:“如果放你们一马,恐怕我这顶官帽难保了。”

尙君长央求道:“都是好兄弟,你想办法变通一下。”司法参军犹豫不决,尙君长把一百贯钱放到公案下面,司法参军推让一下收住,对尙君长说:“这样吧,我知道你们这次运了大量的盐,盐坊里只是一部分。就把你盐坊的盐加运费作价,拉回官府,我也好向州衙交差。”

尙君长说:“兄弟你手下留情,盐坊的盐你拉走一半,按评价给官府,剩余的也算给我点面子,你说如何?”司法参军迟疑一下点了点头,让尙君长回去交代盐吏,并把盐坊的盐运到官府。

尙君长回去,把情况如实回报给盐吏,盐吏把盐坊的盐清点清楚,王仙芝让一帮兄弟把盐装车送到盐政衙门,一场事情总算了结,王仙芝对尙君长大加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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