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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七十二章:运私盐又黄王

王仙芝这里,趁着夜路向家里返回,一路只有远处的狗吠声,偶尔听到猫头鹰恐怖的叫声。王仙芝和尙君长骑马在前边带路,一帮后生骑马跟在马车后边,马蹄的哒哒声和车轴的吱扭声,划破夜空,给沉寂的黑暗带来一丝喧嚣。忽然下起了毛毛细雨,王仙芝让大家把带着的蓑衣盖在盐车。

雨越下越大,大家披蓑衣,走在泥泞的官道,缓缓而行,大家的头湿淋淋的,幸好是初夏,气温还是适宜,一群人无声无息的走着,只是偶尔有人咳嗽两声。东方露出鱼肚白,慢慢地成了暖红色。天放晴了,满天的乌云被染成火烧一般,仿佛是天空经历一次血的洗礼,慢慢地,被如水般湛蓝的天空洗去了一切,大地一片灿烂,把山和平原照的空旷而宁静,只有布谷鸟在山谷里啼叫着。

路泥泞不堪,倒是给王仙芝提供了安全保障,起码官兵不是那么勤劳,要等路面干了才能路。王仙芝一行人走了半夜和一正午,没见一个稽盐官兵的影子,大家感到又渴又饿,王仙芝让大家做短暂的休息。喝了水,吃一些干粮,大家刚把车停下来,准备去取水囊,柴存忽然发现后边有一支队伍追来,赶紧给王仙芝说:“这官兵是不想让我们歇下来,好像一个下山的老虎跟在屁股后面,让人避之不及。”

王仙芝向后边看了一眼说:“看来是不想让咱们休息了,咱们赶紧赶路吧!”

尙君长说:“王叔,咱们跑了一夜了,就是现在赶路,他也会赶咱们,不如就在此歇息,再做理会。”

王仙芝想了想说:“也只好这样了,这下又遇到大麻烦了。”

尙君长笑了一笑说:“放心吧,等他到了我给他们说去。”

不多时官兵到了,有一二十人,王仙芝和尙君长前给带兵的抱拳施礼。尙君长笑着说:“各位同僚好,我是濮州衙门的,今天专门来到贵地为衙门运盐,希望弟兄们给个方便。”

王仙芝猛地一愣,也不敢发话,只听那个带队的小官疑惑地问:“你们是为衙门运盐,可有凭证?”

尙君长笑一笑说:“兄弟,没有凭证敢出来运盐吗,那不是自欺欺人。”

那小吏还是不信,似笑非笑地说:“如有凭证就拿出来一看,没问题放你们过去。”

只见尙君长从宽袖里拿出一张绢纸来,交给了那个盐官,盐官看了看,又看了看尙君长,觉得像衙门里的人,把纸还给尙君长说:“近来盐政司下来公文,私盐一律禁止,既然你们是官盐,我也就不为难你们。”说完调转马头向回走去。

稽盐队走后,王仙芝走到尙君长跟前笑着说:“你行啊,从哪弄来的公文,也早告诉我一声,让我担惊受怕好一阵子。”

尙君长说:“王叔,现在不告诉你,咱们赶紧走吧,不然官兵再追过来就麻烦大了。”

王仙芝听了,丈二和尚,摸不住头脑。说道:“既然有公文,还怕他什么。”尙君长说:“王叔你听我的,一时半会和你说不清,走,快走!”

王仙芝见尙君长这样说,赶紧督促大家启程赶路。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发生了什么,匆匆收拾东西路,一直跑到天色将晚,进了湖州地界,大家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都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又赶了一段路程,王仙芝看到一个临路村庄,让大家停车休息。王仙芝到村边找了户人家,给了钱让一户农家给烧水做饭,刚和农家说完话来到车旁,忽然又看到一群官兵从后边过来。

王仙芝一看这事坏了,肯定是前边的官兵看出什么破绽,来拦截车辆,就连尙君长也觉得事情复杂,静静地等待着官兵的到来,只见一个带队的走过来问:“你们见到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头发有些卷曲,跑起路来飞快,从这里过去吗?”

王仙芝和尙君长怔了片刻,尙君长慌忙回道:“没有看见,你们再去找找。”

那个带队的夹了一下马肚,马纵身向前,带着一群兵呼啸而去。王仙芝和尙君长倒吸一口凉气,让尚君长带着大伙先去吃饭,自己守在车边,一边喝水一边啃着干粮。尙君长带着人去到农家,让大家开始吃饭,自己慌忙吃了一些,用碗盛了饭端到路边,让王仙芝过去吃饭,王仙芝迟疑一下还是去了。不多时大家吃完饭,在路边稍息片刻,王仙芝让大家给马饮了水,督促大家路。

大家骑着马,押着车辆向前边进发,到了湖州城不敢进城,只能绕城而过,在城的东郊偏僻的地方,找了家小旅馆住下。王仙芝安排大家把马喂好,明早起早赶路,让店家炒了菜,拿出来时剩的一坛鲁酒大家分了喝下,吃了饭轮流看护车辆,其他人休息。一夜鼾声惊天动地。

鸡叫头边,王仙芝就让大家起来烧水做饭,吃了饭大家赶路,两日后到达郓州地界。越来离家越近,大家心里都非常盼望早日到家,只是长途跋涉,都有愿望在郓州城里停留一下,想在酒馆里饱餐一顿,但王仙芝知道,运不到家的东西,不能说是自己的,因此对大家说:“咱们现在已经看到了希望,但不敢保证有什么事情发生。咱们赶快赶路,到家了我给大伙在酒店里摆一桌大宴,让你们吃饱喝足,你们说如何?”

大家互相看了看,觉得说得有道理,只在城边做短暂停留,吃了些干粮,給马饮了水就连夜赶路。过了郓州几十里地,忽然听到对面过来有马车的声音,不知是谁,且由稍后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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