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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该清醒啦

你不经过浅薄,你不会明白这个世界究竟能多浅薄。

我来了冥界,偷偷打量周遭的一切,发现和平日里无异,孟婆还在那个桥前一勺一勺的舀着那汤。

我到了她跟前她一脸漠然:“你是谁?”

我还以为她会激动的来抱我一下,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冷不丁说了一句这个。

“你走吧。”她咽了口气,眼里有泪。

她绝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于是我不在为难的杵在原地,立马走开。

黑白无常这时跳的还是如俩大兔子似的,我飞奔到那里,小心的唤他们。

转过脸的那一刻我石化了:“你们是谁啊?”

“黑白无常啊。”

我:……

我沉了口气笑了笑:“你们是黑白无双吧,无常我见过不长你们这样啊。”

“七爷和八爷,在哪里啊?”

白无常语气生冷道:“你这一身狐狸味,擅闯这里,小心我们冥王治你的罪,姑娘陪我们走一遭吧。”

白无常拿着枷锁和我说:“我名为谢必安,都称我一声七爷。”

黑无常也说他手里的是脚镣:“我名为范无救,都唤我一声八爷。”

他俩齐声道:“你是谁?”

我说:“我叫彼岸,不才,没有名号。”

我看着孟婆的样子瞬间明白,之前的无常应该是魂飞魄散了。

这冥界大换水了。

能留下来的要么屈服,要么送命。

陆判,你还好吗?

“我来找陆判的,带我去见他。”

他们皱了皱眉:“原来是陆判官的朋友,那来吧。”

我欣慰,跟着他们前行。

这一路一句话也没有说过,我看着他们俩飘很快,于是也脚踩云朵跟在他们身后,但是在我面前的是滚烫的大锅,里边很多的鬼魂惨叫连连。

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所以这是地狱吗?

我问:“来这里干什么?”

“自然是因为你得下地狱了。”

我愣了“啊?不是吧。”

然后我就被一股法力生生铐着,我挣脱不开。我想要使劲儿召唤我的金刚杵,可是我的手被拷了,我动弹不得。

我眼睛珠子都快弹出来了,可我就是使不劲儿。

我踏着云,集中所有注意力开始跑。

我突然想到了陆判他教我的:“跑,就努力的跑就行。”

我跑的飞快,眼看已经甩了他们。这时撞到一个人。我抬头那红色身影竟然是钟馗。他说:“跟我来,躲一躲。”

我随他走,心中复杂。

他突然开口道了句:“阿荼,你以后不要去冥界了。”

我问:“陆判好不好?”

他愣住然后说:“挺好的。”

我绝不会再去那里。

这时已经是晚了,我和他躲在谷底。

这谷里没有光亮但是下边很开阔,碎石比较多。我心中忧愁:“这里能行吗?”

“可以。”

我叹了口气。

“这里是空虚旷骨,我发现这里好久了,这里一只苍蝇都没有,放心吧。”

我点头:“那就行,现在是冬天,哪里都没有苍蝇。”

他笑了,我看的到他的牙。

我笑不出来。

他问我:“我们会是朋友吗?”

我刚要回答,这时我感觉背后有人拍了我一下,我扭头看到那身白衣凄惨的大叫连连,身子一下子倒了。

平复了心情,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脏还在狂跳,真的很可怕。

“我的手铐在你手,你跑到哪里我都找的到。”我一看那白衣旁的像‘影子’一般的人正开口呢。

这时又落下一个女子,她的身后有很多鬼差给她打着灯笼,我一看是那幻儿。

这里一下子亮了,至少彼此可以看到对方的脸。

我看着她轻抬起下巴:“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她。”我看着钟馗他开口。

我想,我们不会是朋友。

“狐族的妖死在冥界不好交代吧。”钟馗开口。

幻儿蹦跶到他面前温婉一笑:“的确如此,我就是觉得小惩大诫,毕竟九尾可是好多条命呢。”

“咱们走吧。”钟馗开口,幻儿点头。

我的手铐一下子开了,我的双手重获新生的那刻真的好轻松啊。

我突然失神,这个世间原来还有一心想要我死的人。

他们都走了,我自个儿坐在空谷里想了很久很久。

杂糅的情绪烂漫,只因为我不幸福。我不幸福的根源在于毫无头绪的路。

就像这一片的景,我看不真切啊

枯坐到天亮,我看着天边的鱼肚白显现的全过程,不得不说,一夜不睡的确使人精神不振,好在这天够凉,我的脑子会清楚一些。

这时天突然飘雪了,我看着那些冰晶落在了我的脸,不一会儿就消散了。

突然兴奋,雪渐渐大了。

我看清了,这里是一片荒野,我施法变出一个屋子,去屋里取暖。

小小的够我站脚的屋子,还有一个窗户,可以从中观赏雪景。

冬天寒冷的风夹杂着雪吹进来了这屋子,立马又化掉了。我关了窗锁紧了门躺在这床沉沉睡去,有一处炭还暖暖的燃着。

我盖着厚重的毛毯。

这时的陆判正为冥界的事情痛苦,那幻儿倒是没和他交恶,可是关系也很紧张,他心中就是不怎么如意。

幻儿说:“陆判,你请坐。”

陆判随着她所指的方向坐下。

“和你说个事情,那凝魂城得关了,所以这陆家酒馆就得关了。”

陆判面无表情:“你想作甚,他们去哪里呢?那些无法转生的人?”

幻儿的脸还是笑意卓然。

“和他商量干嘛呢,他一个小小的鬼差。”

“就是,冥王说啥咱们都得听话不是。”

幻儿莞尔:“你们很乖啊。”

“可不吗。”

这里从来都很热闹,可纵使很热闹也和他无关。

陆判喉结动了动他知道得忍着。

“冥王说吧。”

他计划去吃那最后的面,到了面馆才看见那块儿存在了很多年的牌匾碎裂后跌在地,整个城里的魂魄已经不在了。

他看见一个鬼差还在游荡一把抓着问:“他们呢?”

“都遣散了,不服的在地狱里呢。”

他气的身子一颤一颤的,像个快要炸裂的茶壶。

然后松了手:“你走吧。”

他走进了那酒馆,两行热泪挂在脸,趁着没谁就哭了一下。

他提着桌的壶,想倒一杯茶却发现一滴都没有。

看了看那尚在的酒壶提溜起来就往嘴里灌,胡乱的喝着,呛着了还咳嗽两声,‘呜’的一声嚎啕大哭。

那酒缸碎裂在原地。

他又气的狂砸着。

然后躺在这一地的碎渣中睡着了。

我醒了后,起身推开门的那刻,看到了满地煞白,感慨万千,不知怎的也落了泪,这雪地漫天旷野竟然一点脚印都没有。

我走在雪地里留下来了一串串的脚印子,每一寸的地方都有我的足迹,我去寻找另一处足迹,这就是我的心愿。

走了几步,然后就滑倒在地。我摔了个狗吃屎,狼狈的从里边爬起,然后抖落袖口里的雪,在它化掉前抖落掉。

继续艰难的走着,也不知道要走向哪里。

这路是一个又一个坡,走到稍前边的时候,我一个失足滑落了下去。

然后继续努力的去抖落身的雪花。

在不见的日子里要珍重。

我变出一盏天灯,写了这话。

我是个已经死掉的人,所以我很清楚它会飘向那里。

没有署名,但我知道他一定会看到,不一定及时但一定会看见。

我刚发完这灯,就看到了一个老者,他仙风道骨的:“你是位老神仙吗?”我问。

他摸着胡子笑:“不是,我只是你的有缘人。”

他身穿着道袍,我跪在地:“我想得道成仙。”

“道亦道,道非道,道本道,道老朽至今参不破,又怎能教你参破?”

“我非神又怎么能教你成神?”

突然一个毛头猴子窜过来:“师父,师父,我这变化你看我怎么样?”

“以后说出去,别叫我师父。”

“石头。”我开口道。

然后笑的灿烂,激动的眼泪落了下来。

他很像悟空,是我少时梅山遇到的那个。

他扭头看我然后立马窜过来直逼在我眼前盯着我看,然后落了地:“姐姐。”

“你已经这么大了!”我感慨。

“是啊,好多年了。”

那道人开口:“我只教本领。”

“我愿意学本领,望仙人收了我。”

那猴子拉我起来:“没想到你竟然成了我师妹。”

他师父脸佯装生气:“你啊,你啊,还是这般,以后出去别说我是你师父。”

“知道了,知道了,二壶酒的事情。”

那道人摸着胡子哈哈笑了起来。

“你也来吧。”

我随他来了这里,竟然这里有个洞。旷野中片刻生灵没有,盛名的菩提老祖竟然在这里。

你说我倒霉真的够北,可是还总是有点儿狗屎运。

那洞口很小,但走到里边却很开阔,有好几处,他们先领我来了一处可以看到盛景的地段。

菩提老祖说:“姑娘,我这里有个规矩,凡是你先喝两口酒,喝的了就是我徒弟,喝不了就算了。”

这时那‘石头’已经抱着酒坛子来了。

放了满满一桌,我数了数三坛子。

菩提老祖甩了甩浮尘:“你就喝一坛吧,能行就行了。”

我震惊的提起酒坛子开始喝。

我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

猛灌了几口,然后歇了一会儿,一看这才喝了一点,我心酸的继续喝。

突然这菩提老祖拉扯着我的胳膊:“好了收下你了,喜欢迎难而的人。”

我说:“我不是人,我是个狐狸。”

“我其实是冥王,然后不是了。”

他看着我笑了笑,摆手道:“别说了姑娘,前尘往事都随风,此刻莫要再提,现在的你是一个崭新的你。”

他也喝了几口酒:“你叫清风吧,两袖清风,重新开始,今后的好事是清风徐来。”

清风,这个名字我倒是很喜欢,我点头躬身:“谢师父赐名。”

“清风?”那猴子叫着。

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仰起头:“尘埃。”

我不解。

后来的事后来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