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阁 > 玄幻奇幻 > 陆判逼着废狐得道求仙 > 第一百四十章悟

道人这天闭着眼睛,盘腿坐在那地。我望着远方白茫茫一片,雾霭连连像是一个巨大的垂帘,遮挡住的东西还蛮重要的。

让人想要追寻。

道人依然岿然不动像颗老松,我呆着看他,不敢开口,呼吸也滞了片刻,因为怕有呼吸声。

我朝四周望去,也找不到那只猴子的身影。我正奇怪呢,这师父开了口:“清风,你今天就在此地坐着,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

我一屁股坐下来,学他盘着腿,然后直起腰说了句:“师父我打坐好了。”

他突然睁开眼:“没有规矩,为师可是没有让你坐下来啊。”

我一下子站起来局促的看着他。

“好,那你坐吧,先闭自己的眼睛。”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继续重复先前的动作。

“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了一句:“我叫彼岸。”

“你来自哪里?”

“我来自狐族。”

“你今年多大了?”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活了很久了。”

“你最在意的东西是什么?”

“我想变得很厉害。”

“你喜欢他什么?”

这一刻我睁开了眼,我看着他依然闭着眼睛像老松般淡定自若。

他还是面色端详状:“你怎么睁开眼睛了?”

我立马闭着:“是弟子唐突了。”

他继续问:“你喜欢他什么?”

我曾经因为喜欢一个人,找来了很多的理由,荒诞的奇怪的,其实那些并不是理由,现在才知道说出来会很浅薄,但是尽管浅薄,也算得理由“很多,细碎的事可能是表情可能是样子。”

我说着说着还是睁开了眼睛回答。

他继续开口:“你又睁开了眼睛。”

我说:“的确如此,不敢欺瞒。”

他问:“如果是别的人也有呢?”

我突然觉得那些算不理由了然后摇了摇头:“那就是不知缘故了,许是自然而然吧。”

“他同样喜欢你么?”

这话直击心灵,我突然眼泪落了下来:“没有吧。”

“你还会继续喜欢吗?”

我笑了笑,咬牙道:“不会了吧。”

“你又睁开眼了。”他依然继续发问:“你今后什么打算?”

“跟着师父学本领。”

“学完了后呢?”

“想得道求仙。”

“为什么?”

“证明自己吧。”

他说:“证明自己又怎样?”

“自己开心啊。”我答。

“不,你不会。”

他说的态度很坚决很大声,因为这空旷的山洞里有很多出口,于是震耳欲聋。只有他的声音了。

我又一次睁开眼睛,心中有些慌乱。可能是自己没有底气吧,我又哭了。

我这次惨一点绷不住了,有了吸鼻涕的声音。

他突然睁开眼睛,还是那副面色沉静的样子,我感觉有一些冷漠了。

他开口一脸淡然:“错了。”

我一脸疑问,不明所以的样子。

“一开始就错了。”他说。

“师父,徒儿不懂。”我恳切的望着他。

“你叫清风,既然是两袖清风而来,又怎么能再提先前的事情呢?”

我愣住了。

“你若是一直参不破就永远走不下去。”

我哭的厉害了,我忘不了了。

“若要清风徐来,先得自己通风。”

“你恨什么?”他紧紧的盯着我然后瞪着眼睛:“你恨你自己。”

我恍然惊觉:“是这样,因为自己不够好。”

他问:“你的以后是怎么样的以后和他一起?”

这一下子融会贯通了,我笑着哭:“不是啊,已经结束了。”

我也突然面色沉静,脸的泪也干的差不多了,我的表情一潭死水说了一句:“我想通了。”

我来这里是为了他,但是他和我并不会因此走到一起。

他好像看的出我的心事一般:“你打算往后如何?”

“跟师父学本领。”我吸了吸鼻子“得道求仙。”

“若要得到必然失去。”他一脸的豁然。

“已经没有所失了。”我答。

“抛下过去的一切。”

“我孑然了。”

“你且闭着眼睛。”

我点头,闭合着眼睛。

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睡在了一颗大树下,这里花香鸟语可不正是狐族么,地里还有妖拿着耕犁在此地耕田,小孩子拿着那风车跑来跑去的,那风车随着风吱呀吱呦的转起来。

小孩子跑的太快一时刹不住闸直接撞在了我的身子,我看着她她仰起头朝我笑的特别的灿烂,牙齿还没长全,我看着这模样也笑了起来。

然后她哒哒哒跑向远处,我走在田间,随意走着,不知道去哪里。

这一觉可真沉,竟然不知觉睡了这么久了。

我欣然的前往那个宫殿,去找云儿,找胡英,找武苒。

胡英见了我一把抱着我:“你去哪里了,我已经找你好久了。”

我也紧紧的抱着她,我嗅到她的身子还有花香:“我回来了。”这泪就滴落在她的肩膀。

我一睁眼发现我的面前还是那师父,他依然稳着身子像老松似的,我看着他这泪不争气的点点的滴落下来。

“清风,你是清风就是先忘了你之前的所有。”

我摇了摇头:“不是啊。”

我目光诚恳:“不是都得忘记,只是选个轻重去铭记吧。”

轻的就是伤害,重的就是情谊吧。

他笑了点头道:“好,我正式纳你为入室弟子。”

我愣住了不解的看着他,他说:“心态很重要的,你可以去怨天尤人,可以一直很颓丧,但是你不能只去加重痛苦,还有好的不是吗?”

我点头。

“凡事想好的。”

我点头。

“至于这红尘爱恨啊,为师就不懂咯,解释不清也说不明,无论怎么样,开始和结束都简简单单。”

我点头:“我始终觉得开始和结束都是自然而然,所以一直很安静。”

师父笑了:“也许这不算好事。”

我看着他,突然想到些什么,笑着内心确实是空的,多年后的恍然大悟最没用,没有用了。

他指了指桌那碗汤:“这便是那孟婆汤,你可以选择喝下去也可以不喝。”他笑的温雅:“来我这里的都会置气,我看了你的梦境也约莫知道你的意愿了,这汤不用喝了。”

好像记住与不记住都很痛苦,选择不记住我又舍不得那些对我好的,她们的好应该被记得,选择记住,但是有些记忆真的太痛苦,可惜记忆没有选择。

这时那猴子突然从我头跳了下来,一个漂亮利落的后空翻,它盯着我看,皱着眉:“清风姐你为什么哭了?”

我皱眉:“你知道?”

他没有说话又跳着走了。

师父抬手一挥:“这脸不该有这彼岸花,这些都是历史遗留,该擦拭就抹去。”

然后一身素静的白衣黑纱摆放在我面前:“你去吧,换下它,把之前的都丢掉。”

我的房里刚好放着一大桶热水。

我脱掉了衣物去洗身子,因为想要洗净这一身的铅华,所以我洗了很久很久。洗完后我就穿了这一身出去。

铜镜里的我脸干干净净了。,这一身衣物也是那种纤尘不染的感觉。

我叹息一声:“新开始了。”

我曾经是个什么都满不在乎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敏感畏缩了。这也许就是必经之路吧。

其实,我赞同的说法是凡事先从自身找原因,所以很痛苦。

那些失意那些惨状,并不是我一心想要的,我甚至躲了起来,但是越躲着,有些事就像大火一般,你不主动熄灭,它就会愈演愈烈,所以有些时候极端是因为别无选择。

想来我这身后就是个自己,我往后靠会倒的。

我走了出去,那猴子直言:“一定掉了几层皮吧。”

我笑了笑:“的确洗了很长时间。”

“你们去讨些吃食来。”

这猴子高兴的来回蹦跳:“好啊,好啊。”

我跟着他准备走。

“清风,师父突然叫了我一声。”

我回头。

“也许你真正坦然,不那么急功近利的时刻就什么都能放下了。”

我愕然,然后点头:“嗯,徒儿受教了。”

“放下才是得道的开始。”

我点头。

出去的时候,这里遍地都是大雪,白茫茫一片的,连着白茫茫的一片天,看得我眼睛疼。

“好亮啊。”

“是啊,雪天就是如此。”

厚重的雪盖在了靴子,每走一步,它都是厚厚的,雪随着步子往前翻滚着。

我问:“讨饭食?去哪里讨呢?”

我尴尬然后停了步子。

“你怎么不走了?”他问我。

我回答:“我们这有胳膊有腿还年轻力壮的,去讨吃?谁会给你啊。”

他说:“我们可以变化。”

我生气道:“这不是坑蒙拐骗么?”

他耸肩:“一直都是如此,有差么?”

我无语道:“不是吧?”

他说:“化缘啊。”

我沉思一会儿点头:“这样好多了,就去化缘吧。”

我走着,看到了我的那处屋子,这厮立马蹿到了前边,开始敲门,化作了一个老者的模样。

我大喊一声:“那房子是我的。”

然后就开始哈哈的嘲笑他。

我问:“尘埃,你这名字是什么寓意呢?”

他说:“师父说我性子不够沉稳,以后怕我焦躁,就取了个名字为尘埃,以此时刻来告诫我我其实很渺小。”

万事万物,都在力争游,包括我自己,随遇而安已经成为了心中的净土,万事万物,丢在逐名利里,不越矩成了最后的守望。

这时,突然看到了幻儿站在我前边不远处,笑意盈盈。

我心里不舒服,皱了皱眉。

“好啊。”

我出于礼貌:“好啊。”

这种感觉最难受,断不干净纠缠不清。

她凑近:“我……很不好。”

猴子看着她问了句:“你好不好关她什么事情?”

她的脸色一下子很难看,气结了。

迄今为止,还没有人敢公然这样和她说话。

“你是谁?”

“尘埃。”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呢?

“你这打扮,像是出家人。”

“阿弥陀佛。”尘埃双手合十。

她惊讶的看着我:“你出家?”

我摇头:“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