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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苗老师的故事

四人终于如愿以偿的住到一个寝室。

住到一个寝室艰难程度堪比一次万里长征还难。金步瑶这样描述着。

按照金步瑶的安排梅文惠,杜子蒋住二楼,蒋甜和她住一楼。

晚整八点,豪华寝三号的门铃想起。

梅文惠,杜子蒋躺在沙发看电视,吃零食。

金步瑶在洗漱。

蒋甜在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

“这么晚了,谁啊。去开门。”梅文惠道。

杜子蒋打开门:“苗老师!苗老师请进。”说的不自然。

“都在吗。”

“都在。”

苗老师走进去确认每个人都在后嘱咐:“从今天开始我每天晚八点来查寝,明白吗。”

“明白。”

“男生宿舍楼发生盗窃案,你们都知道。以后一定要注意,门窗一定要关好,特别是在晚。”

“谢谢老师关心。”

“早点休息,拜拜。”

“老师再见。”

三人把苗老师送到门口。

苗老师刚走,金步瑶从浴室里出来说:“刚刚苗老师来查寝了。”

“对呀!”蒋甜道

“步瑶,WiFi密码多少啊?”梅文惠问。

“苗老师说以后每天八点准时查寝。”杜子蒋说。

“句号,问好,感叹号,我的生日。”

“你在说什么。”杜子蒋说。

“WiFi密码。”

“你赢了。”梅文惠坐下说。

“我从来没有输过。”

苗老师离开三号豪华寝没两分钟手机铃声响起,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老婆婆的声音:“苗苗,快点来医院。医生说健健的病情在进一步恶化,需马手术。”

苗熙老师脸色大变,脸部的血像是被瞬间抽干一样发白。苗老师不顾一切冲出雄鹿大学南门,飞奔到医院。

苗老师来到雄鹿市第一人民医院,健健刚被推入手术室。

手术室外蓝色座椅坐着一位了年纪的老太太。

“妈!”

“健健呢,他还好吗。”

“健健刚被推入手术室。”

“病情为什么会突然恶化呢。”

“医生说健健没有进入安全期,病情随时会发生变化。”

苗熙驼着背坐在蓝色的座椅,双手捂在额头前,闭着双目心里一遍遍着急害怕地默念“健健,别怕!健健,别怕!健健,有妈妈在。”苗熙心中的那坚固的防御墙终于在这一刻被自己内心的担忧,害怕所推到,碾压,然后尘土飞扬。

苗熙靠着自己的母亲抽噎。

手术室墙钟表的指针在嗒!嗒!嗒!的旋转。转了一圈又一圈。

时针与分针重合。

手术室的门终于,终于打开。

“医生,健健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暂时没有危险。病情可能会随时恶化,到时会再次手术。希望你们做好心里准备。”

“谢谢医生,可以进去看看我儿子吗?”

“不可以,病人需要静养。”

“什么时候可以。”

“那要看病人什么时候醒来。”

“谢谢医生。”

“不客气!”

“苗苗,你早点回去吧。明天还得班呢。”

“妈,我来吧。您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了。”

“没事,我来。你还得班呢。快回吧,快回吧。”

“妈,还是我来吧。您去休息,明天您在换我。”

“那我先回了,你注意身体。”

“妈,您慢走。”

苗熙又坐到蓝色的座椅,坐坐,站站,去病房门口看看。好几个来回,有些疲惫,坐着睡着了。

母子连心。

病房里的健健感受到母亲在外等他,不想再让母亲受累了,手指微微弹动,意识逐渐回复,一点一滴的睁开沉睡的双眼。

“苗苗,醒醒。苗苗,该去班了。”

苗老师在梦中被唤醒。

“妈,您什么时候来的。健健他醒了吗?”

“醒了,刚喝了点粥。又睡着了。”

“妈,几点了。”

“七点半了。”

“妈,我的去班了。健健交给你了。”

“快去吧,路慢着点。”

苗熙紧干慢干还是迟到了。

按照雄鹿大学《教职工细则》规定教职工不得无缘无故在本月内迟到三次,迟到三次写一份书面检查,迟到三次以,一个通报批评。累积两次通报批评留校查看一个月,累积三次直接开除。

苗熙在两周之内接二连三的迟到四次,被学校通报批评。通报批评的单子在十月二十六号的午下了一节课后被贴在教职工信息拦里。

通报批评的单子格外引人注目,许多同学在下课后围着看。

金步瑶与她的闺蜜都在教职工消息拦看到学校对苗熙老师下发的通报批评单,觉得这有点不像她们认识的苗老师。

苗老师被下通报批评成为认识苗老师的人热议的话题。

苗老师在领导眼里是兢兢业业的好职工,在同事眼里是坚强,乐观,热心,敬业的好同事,在学生眼里是幽默,尽心尽力教学的好教师。

苗老师的通报批评下达不到半个小时苗老师就接到系主任电话。

“苗老师,你来一下。”

“陈主任,我马过去。”

“苗老师,你最近家里有事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老是迟到。学校的规矩你不知道吗。我们系老师你是第一个被下通报批评,以前从来没有过。”

“陈主任,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苗老师,你一直是学生和其他老师的榜样,你被下通报批评了,叫我怎么和学校的领导解释。”

“陈主任,我给您添麻烦了。”

“麻烦倒不至于,下次注意点。写一份书面检讨交给我,这次就原谅你。”

“谢谢陈主任,我先走了。”

下课回到寝室。

杜子蒋说:“苗老师最近怎么了。我印象中的苗老师不是这样的。”

“还记得吗,苗老师有两份工作,为什么。你们不妨猜猜。”金步瑶提醒。

“难道她缺钱。”杜子蒋说。

“难道不是吗。”金步瑶犀利的说。

“缺钱,做两份工作,难道苗老师急用钱吗。”梅文惠。

“苗老师是个好老师,一定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我们得帮帮她。”蒋甜说。

“甜甜,你说什么,我们帮苗老师,怎么帮。”梅文惠说。

“我觉得甜甜说的对,我们的帮帮苗老师。”杜子蒋说。

“步瑶,你同意吗?”梅文惠说。

“同意。”

“帮苗老师,需从长计议。”

“步瑶,你太好了。简直是菩萨心肠。”蒋甜说。

“苗老师的事,我们这个星期天再讨论。我下午满课,不与你们多说了,睡觉去。”金步瑶说。

“我也去睡了,昨晚没有睡好。”梅文惠说。

苗老师只有中午时间段住在职工宿舍。

别人都在午睡的时间里午睡,苗老师医院、学校两头跑,为了健健苗老师费尽了力,操碎了心,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健健能够康复。

健健每天的医疗费用都在百元以,还有年迈的母亲需要她照顾。每天的花费还不在其内。

星期天对四个女孩来说是自由自在的时间,也各有各的习惯。

金步瑶一直在为自己的梦想努力,从高中就开始。她想进入国际顶级金融集团高盛集团工作,甚至异想天开的想成为高盛集团的CEO,领导世界的投资方向。

除了学习自己的专业知识之外,就是看自己买来的许多关于律师,金融方面的书看,全方面的了解国内国外动向。

醒来的金步瑶发现身边的蒋甜早已不见了,她知道蒋甜又去图书馆学习去了。

自己洗漱打扮一番,打开电脑浏览有关自己梦想的文字。

梅文惠一觉睡到自然醒,才懒散的坐在床头,头发杂乱的像个女鬼。整个星期天待在寝室不出门。

蒋甜一大早就去图书馆学习,复习这周学过的内容。下午看看自己喜欢看的,每次都是接到三个闺蜜打来的电话才离开,在离开时把自己要看的下一页折叠成一个小三角,放回原位离开。

杜子蒋喜欢晨练,这个习惯是在大一时校运会时受到刺激才下决心要晨练的。星期六,星期天的早晨六点准时在校园操场晨跑半个小时。

大一的校运会杜子蒋兴致勃勃的报了女子八百米,结果初赛就被淘汰。在初赛A组排名第七,自己夸下的海口成了他人嘲笑的借口。更是遭到金步瑶,梅文惠的奚落,所以自己下决心要进女子八百米前三名。

星期六的下午,金步瑶接到林虞的电话。

“姐,去看一场电影吧。”

“去看电影,什么电影。”

在一旁的梅文惠,杜子蒋听了心里美滋滋的,暗自庆幸小声鼓掌。金步瑶见了,翻了一个白眼。

“《海誓山盟》”

“《海誓山盟》,你能不能不要看这么矫情的电影。”

听到“海誓山盟”梅文惠,杜子蒋两人心有灵犀的对视,双方脸的笑容开得更佳灿烂。

“《眼泪会飞》”

“智障。”

“《白夫人与黑富人》”

“《白夫人与黑富人》?”

“喜剧片。”

“这个还可以考虑。你等我电话,我们商量商量。”

“OK。”

“拜拜。”

“拜拜。”

“我去。”金步瑶的手机还没有退出通话的页面,杜子蒋就抢着说。

“我也去。”梅文惠补充说。

“给甜甜打个电话,叫她回来。”

“我打。”杜子蒋说。

蒋甜的手机在振动,从桌面拿起手机跑到大厅外道:“喂,什么事。”

“去看电影。

“看电影,你们去吧。我的还没有看完呢。”

“林虞也去,快点回来吧。是步瑶让我给你打电话的。”

“我马回去。”

“我们等你,拜拜。”

“拜拜。”

“甜甜说她马回来。”

回到寝室的蒋甜看到杜子蒋,梅文惠在精心打扮。只有金步瑶早已把自己打扮的像一朵盛开的鲜花。

“步瑶,我们去哪看电影。八点之前必须回来,苗老师会查寝的。”

“这个我知道,刚刚林虞打电话来说要去看电影,她们两个都同意去,你呢。”

“我怎么都行。”

“什么电影。”

“《白夫人与黑富人》喜剧片,林虞选的。”

“什么时候去。”

“稍等。”

拨通林虞的手机:

“表弟,我们北门见,就看《白夫人与黑富人》。”

“好嘞。”林虞满心欢喜的说。

在他们五人出发去往电影院的路,苗老师接到苗妈妈打来的电话。

“苗苗,你快来,医院要求健健转院,转到雄鹿市陆军总医院。”

“好的,妈,你别着急,我马到。”

由于苗老师任职两份工作,老师兼宿管部主任。特别是宿管部主任的工作让她忙的焦头烂额。宿管部虽然有学生在帮忙,但一些重要的事情必须她亲自处理,签字。除了待在教学办公室就是待在宿管部主任办公室。趴在宿管部主任办公桌睡着的苗老师被电话吵醒。

苗老师赶到医院。

找到健健的主治医师问:“医生,为什么要转院。不是住的好好的吗?”

“转院是院里下的通知,我只是一个中间人,负责转达。我想院里是为健健的病情着想,雄鹿市陆军总医院的医疗设备,医师技术水平都是一流的。”

“赶紧办理转院手续吧,先走了。”

办理转院手续是件复杂的事。

忙前忙后,忙了数个小时。苗老师再次返回雄鹿市第一人民医院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看电影的五人恰巧从影院出来。

他们坐在出租车里,谈笑风生,讨论着《白夫人与黑富人》那出人意料,极具讽刺的结局。

“电影的结局怎么能这样呢。”蒋甜对电影的结局不满说。

“我觉得也是,都是种族歧视惹得祸。都说爱情没有年龄,没有种族,没有身高,没有财富的距离。可是今天我看了这部电影才明白这句话是假的。”杜子蒋感慨说。

“错,不是种族歧视惹的祸,是金钱惹的祸。”金步瑶说。

“应该实行以物换物制度,取消金钱的流通。”杜子蒋说。

“以物换物,怎么换。”

“比如一把斧头等于两斤米。”杜子蒋说。

“你高中经济政治白读了。”金步瑶说。

“如果我是导演结局就不会这样。”蒋甜说。

“那会怎样。”杜子蒋说。

“我不知道,让我想想。”蒋甜说。

“电影一开始男主人公的命运就已经暗示过了。”林虞说。

“在什么时候。”蒋甜说。

“你们都还记得男主人公去墨川去旅游吗,他在墨川碰到一位算命的大师,大师对他说的那句意味深长话:蛇是匍匐在地爬行的,鹰是你(男主人公)的天敌,切记!切记!还有他住的地方叫什么?”

“颖宝公寓。”蒋甜率先说。

“对,你说对了。鹰与颖同音,虽然不是一个字。”林虞笑着看了蒋甜一眼。

“你的意思是说他的死是必然的。”金步瑶说。

“我没有这么说。”林虞说。

梅文惠从车开始就吃个不停,她对电影不发表任何评论。

在出租车路过雄鹿市第一人民医院时,林虞说:“我刚刚好像看见那个学校被通报批评的老师啦。”

“在哪,雄鹿市第一人民医院。”金步瑶望着车窗外说。

金步瑶,梅文惠,杜子蒋,蒋甜纷纷向车窗外雄鹿市第一人民医院望去时,车子已经走过雄鹿市第一人民医院。

“她从雄鹿市第一人民医院出来,朝学校的方向去了。”

“你不会看走眼了吧,她去医院干什么。”金步瑶说。

“我只看到侧脸。”

“现在几点了。”金步瑶说。

“十八点十五分。”

“我们的赶快回去。”

“为什么?”

“我们和苗老师约法四章,苗老师八点准时查寝。”

“对了,姐。我加入学生会秘书处和文艺部了。”

“文艺部挺适合你的,好好表现。”

“姐,你就没有加部门吗?”

“懒得加。”

星期天的缘故,车有点堵。

四女孩不停的看手表,金步瑶不断提醒司机快开,再快。

她们在七点四十八到达雄鹿大学北门,回到寝室七点五十六分。

苗老师在八点准时查寝。

她们看到苗老师最近疲惫多了,脸色憔悴。

“苗老师,你今天气色不好。”金步瑶试探性问到。

“早点休息,拜拜。”

“走,我们悄悄跟着苗老师。”金步瑶说。

她们三人点点头。

四人尾随苗老师来到雄鹿市陆军总医院。

苗老师走进A区30号重症病房。

四人趴在外面的玻璃窗下,偷瞄。

一个八九岁男孩躺在病床,打着点滴,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

苗老师坐在男孩身边,深情的望着。

四人偷瞄忘乎所以,苗妈妈为女儿打好饭回来。

苗妈妈看到窗户外有四人在偷窥。

“你们在干什么吗?”

四人没有听到。

“喂,你们是谁?为什么偷看呀。”

杜子蒋,蒋甜,梅文惠如临大敌一般紧张。金步瑶果断前拉起苗妈妈的胳膊往外走,三人紧跟而来。

金步瑶向苗妈妈表面身份,来历。

苗妈妈也坦诚相告。

金步瑶打算把苗老师通报批评的事告诉苗妈妈被蒋甜,杜子蒋,梅文惠合力拦下。

她们向苗老师的妈妈打听苗老师的事,苗老师的妈妈是一肚子的泪水。

苗老师有个九岁的儿子叫健健,在半年前健健患一种名叫什么“涅康”什么症。

涅康寒帕症又名脑坏死。

这种疾病目前无法治愈,只能靠药物维持生命。苗老师的丈夫卢舒无法承受,离家出走。丢下苗老师与健健相依为命。苗老师为给健健治病卖了房,卖了车,还欠下许多外债。

健健在今天下午刚刚从雄鹿市第一人民医院转到这里。

金步瑶,梅文惠,杜子蒋,蒋甜在得知苗老师的不幸后,沉默不语,对苗老师的不幸感到心酸。从医院到学校,再到寝室,形同路人。

她们都有所思考。她们到底该如何帮助苗老师度过难关呢?四个女孩也从这一刻起与苗老师结下深厚的师生关系,甚至可以说是更为亲密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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