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杂乱的脚步声在封闭的地下通道里弹来弹去。
此行他们来到奥德玛公司地下一隐秘的地下通道里,是为了找到黎蕊。
马醴穿着棕色的风衣走在最前面,黎籽换了套休闲服跟在后面,而走在最后的是双手插在裤兜里的李甘木。
因为孙无欲伤得太重,所以此行只有他们三个。而步添凌,白澜因为明天要学的原因,也早早回家了。
对方把自己信息隐藏得太好了,除了知道目标外,这次行动其他什么都是未知的。
未知的特人,未知的时间,甚至连这个地点都不能完全确认。
三个人一言不发地走在狭窄的通道里,只有这嘈杂的脚步才不会显得过于尴尬。
终于,在隧道的尽头,一座铁门冷冰冰的出现在三人眼前。
镜仁向周围观察一番后,“准备好,”之见他双手化为“镜仁”锤,向前冲去,一锤锤铁门。
“不好,”刚接触到这个铁门时,镜仁就感到不对劲。
这完全不是铁的触感,如果是铁的话,在这锤的打击下,要么从打击点凹下去,要么从门框脱落向前飞去,要么两者同时执行。
但这个“铁门”,有所不同,如果让镜仁描述的话,这更像是一团橡皮泥。
“镜仁”锤慢慢地陷进了“铁门”里,看来这个门要比看起来厚的多,眼看自己整个肩膀都要陷进去了。
为了避免自己丧失行动能力,镜仁只好用力把胳膊向外抽。后面两个人见此景也警惕起来应对周边情况。
“啊!”镜仁突然嘶吼起来,他感觉到一阵阵刺痛从被门束缚的手臂传来。
“把这门弄掉!”他低头向着后方吼道,他感到自己的手正在被腐蚀,并且按照痛觉给他的反应,他预计一分钟内再不解决的话,自己整个手都会不保,所以他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
“耸—嘭——!”一圈螺旋状的火焰迅速精确地覆盖着门并以镜仁连话都没说完的速度炸开。
感到自己右手已自由的镜仁立刻抽身后退,将左手化为“镜仁”刀,处理着自己右臂残留的“铁门”碎片和火焰。
刚刚发生的事只是一圈‘奯气’在门布满并留出根引线到暴祸身边而已。
特人使用特能时,周围泄漏的能量都会点燃‘奯气’,只有五六等的特人可以控制这个泄露。但
也就是说,他可以不泄露这些能量,也可以专门释放这些能量。
这是暴祸最常用的方法,一瞬间就能把一整个人烧成火炬。
他之前没有这么对付孙无欲,只是因为他的目标不是他,而且因为在该城的管制内,所以并没有下死手。
但对于现在这状况,他可以尽情发挥自己的战斗技巧和特能了。
爆炸的烟雾还没散去,镜仁便将右手原本的“镜仁”锤化作“镜仁”臂盾,左手也化为“镜仁”刺,以枪盾阵势向房间走去。
穿过门口的烟雾后,镜仁定眼观察整个房间,最显眼的还是在房间中心摆放的一大罐子,而借助走廊里传来的微弱的灯光可以勉强看清。
罐子里正是泡在一堆液体里、双目紧闭的黎蕊。
在他后面的暴祸看到这个情景也是尽力控制自己情绪,没有冲去检查罐子,而是老老实实跟在镜仁后面,等着镜仁的发令。
镜仁让“镜仁”臂盾发出亮光,给身后肃林示意后,走在罐子旁,凭借“镜仁”臂盾的亮光仔细检查着周围的环境。
肃林在得到示意后,用耳麦通知『末』来记录和处理。
他们是几个粗人,对于这个罐子和罐子里的液体,只能留着给专业人士处理,若是贸然向前的话,可能还使黎蕊和他们三人受到危险。
“广场有人,”肃林突然说道,“就是他。”这是生长痛在耳麦里告诉他的。
他们三个在地下接近房间,而生长痛和永蜃则在地观察整个公司的状态。
而生长痛则看到,在地停车场,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不会有一个普通人或者正常人会在大晚穿着药剂师的衣服站在停车场。
就算有,也不会在地下有那么明显爆炸的时候有。并且那个人还驻着一把雨伞直挺挺站着,仿佛就是在等待着什么。
肃林从耳麦里确认了双方坐标后,向暴祸和镜仁示意,那个人就在他们方。
暴祸在天花板生了几团火焰,来照明面纵横交错的管子和支架。
当确认完毕后,他转头看了看罐子里的黎蕊,随后打了个响指,(其实完全不用打,只是这样比较帅)在天花板直接炸出一道通往地面的垂直通道。
当三人陆陆续续爬出地面后,发现也与那个神秘人保持着几十米的距离。
生长痛也在耳麦里告诉肃林:“我和永蜃的特能都不能对他造成效果。”
看来,他们已经试过了。这也表明那个人绝对不是个普通人。而那个药剂师依旧前身靠在驻地的直杆黑伞,静静看着他们。
光线很暗,不能看清楚五官,只知道是个瘦高的男性。
肃林吹了声口哨,示意暴祸,可以行动了。可是口哨过后半分钟过去了,什么事都没发生。
暴祸慢慢向肃林靠去:“没效果。”
肃林没有反应依旧看着对面的白衣人,正是这个人想要杀他,而且发生在他身的事只让人诧异。
而在耳麦另一边的生长痛也开始着手准备,生长痛隶属于『旦』,在一些情况下,『旦』能在『净』的允许下获得一些属于『净』的特权。
而现在生长痛正在着手召集其他特人,并用“无字书”在楼记录着眼下这一切。
镜仁保持着枪盾阵势一直在盯着白衣人,白衣人从被注视到现在,没有一点变化。若是不破局的话,那就只能僵在这里。
他操着阵势大踏步向前。如果远程的攻势不起作用的话,那只能近身试试了。
在距离足够近时,镜仁猛地起跳,在空中用“镜仁”臂盾挡在身前,“镜仁”刺藏于盾后。以泰山压顶之势向他撞去。
而那白衣人仅仅把伞拿起来,用伞头向一点,恰好点在臂盾。
若这是一把普通的伞,那么在这种冲击下,这把伞只会被巨力压的分崩离析,并且他本人也会被接着镜仁被一盾拍飞。
但很显然,发生在今天晚的事都不普通。
“镜仁”臂盾仿佛被冻住了一样。无法动他分毫。
镜仁并不吃惊,他看到对方不紧不慢把伞抬起来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所以他还准备着后招。
正当他刚把“镜仁”刺的锋芒展露出来,欲将瞄准时。
之见白衣人将伞面打开,这破封而出的冲击力以极快的速度把准备就绪的镜仁弹开。
镜仁在空中翻转几圈后平稳落地。今晚发生的事,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如果他的能力在那把伞的话”镜仁开始思考,“那地下那个门又是怎么回事。”
但很快,一场雨淋在身打断了他的思考。
夏天的雨,来的快,来的猛烈,去的快,去的迅速,就像是爱情。
生长痛站在楼隔着落地窗看着下方四个淋雨的男人一动不动僵在原地。
本身黑夜的能见度就低,现在也被这雨搞得更雾朦。
肃林被雨淋湿的刘海散乱在眼前看不清表情;本身穿的很少暴祸也因为这场雨打了几个冷颤;雨滴落在“镜仁”被弹的到处都是(虽然本来就到处都是)。
而白衣人也依旧立着黑伞,并没有用他避雨。以为他知道,如果他真的撑伞的话,对面淋雨的三个人肯定会冲来。
看来,他的目标是把面前三个人耗感冒……
啊,当然不是,不会这么童话,不知站了多久后,大雨的趋势也越来越小了。
原本低着头的白衣人猛地抬起了头,时刻保持警惕的镜仁注意到这点,他身子向下一沉,摆出防御姿态。
同时,一些奇怪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是一些金属被穿透的声音。
他眼光瞟向了声音的源头——旁边在停车场停着的车辆。
此时,一个最恐怖的可能性在他脑里产生。
“快走!”他把“镜仁”臂盾化为重盾挡在头并快步向暴祸身边跑去。
可一切,还是太晚了。在他刚转身时,却已看见暴祸身子怪异的扭曲在一团血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