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阁 > 武侠仙侠 > 大胆魔徒以下犯上 > 第三十七章 神界异事2

咿咿呀呀的白须道士突然停了嘴,他挤眉弄眼地在屋内扫视了一番,然后重重地朝着那吹唢呐吹得自我陶醉的二愣子肩拍了一掌。

“别吹了!”白须道士喝道。

二愣子被白须道士吓了一跳,“啊啊啊”地松开了唢呐,却又惊了旁边一边打瞌睡一边敲锣的小哥,手里的锣都从手里滑了下来,发出刺耳的声响。

蹲在地的老夫妇迟缓的抬起了头,老丈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白须道士皱着眉看着屋里的空处,眯眼道:“你这屋子里不大干净啊。”

“啊?”老妇人倚靠在老丈身侧,平和地解释道“这几天忙,家里没打扫,让道长见笑了。”

“不不不。”白须道士摆弄着食指,故弄玄虚的说:“贫道的意思是说你这屋子里有别的不干净东西,妖魔鬼怪那种。”

“啊?”老妇人顿时一惊,整个身子都瘫倒在了老丈身。

白须道人清了清嗓子,一会儿指着书桌,一会儿指着椅子,一会儿指着床,嘴里说着:“那邪物可能就在这里,这里,或者这里!”

拿着唢呐的二愣子搓了搓淌着汗的后背,道:“难道我一来你们家就觉得凉飕飕的,原来是有邪物啊。”

“这些邪物可不得了!会吸人精气的!”敲锣小哥道。

白须道人捏了捏呼吸,摇头晃脑,故作高深地说:“看来令郎之死与这些邪物大大有关啊,若邪物不除,下一个恐怕就是……”

“啊?”这话可把那一对年迈的夫妇吓了一跳,连忙跪着爬到了白须道人脚边,连磕着头道:“高人!高人救我们啊!”

白须道人狡黠地笑着,一边张罗着挥手,示意让二愣子和敲锣小哥把夫妇俩扶起来。

白须道人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沓符纸,放到了妇人手里,道:“不贵,五文钱一张,这里是十张,贴在门床,保证符到妖除啊,我这符咒质量很好的……”

“啊?”老夫人迷迷糊糊地看着手里的一沓画得乱七八糟的符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那白须道人的嘴就跟鞭炮似的叭叭个不停。

白须道人吹完了牛,伸手就要钱,可妇人却犹犹豫豫,家里实在是没有钱了。

白须道人有些不耐烦了,又准备开始说话,可嘴才张开,一个茶杯突然就不知道从哪里飞了出来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隐了身形的孟毓拍了拍手里的灰,骄傲地说道:“我还以为他真的能看出来什么妖什么邪呢,原来是个江湖骗子。”

白须道人喉咙里发出刺耳的尖叫,二愣子和敲锣小哥连忙掰着他的嘴,帮他把茶杯拿了出来,白须道人恼怒地摸了摸尚有余痛的嘴唇,喘着粗气指着那对老夫妇。

“你们……”

老夫妇连连摇头,说:“不关我们的事啊!”

“那这屋子里还有谁?”白须道人怒骂道。

老夫人颤抖着说:“您不是说有妖怪吗?”

“我呸!”白须道人心中怒火中烧,说:“什么妖怪?我看就是你们两个老妖怪害我!”

白须道人举起手作势就要打人,这时一个铁棍又飞了出来,直接打歪了白须道人的鼻子。

“啊”白须道人捂着鼻子,眼泪花都疼了出来,“我的鼻子,我的鼻子啊!”

二愣子和敲锣小哥连忙小跑到白须道人身侧,给他擦拭脸的血渍,可白须道人却把二人一脚踹开,吼道:“没用的东西!一定是那两个老妖精暗算我!去把他俩给我绑了!”

二愣子和敲锣小哥立马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二愣子从袖中掏出了一根粗绳,慢慢逼近手无寸铁的老夫妻俩。夫妻俩也明白是受了骗,紧紧地蜷缩在一起。

一声寒鸦啼叫,屋内的蜡烛突然灭了。

二愣子和敲锣小哥停在了原地,借着一点月光在屋内张望。

“怎么回事?”二愣子道。

“不会真的有妖怪吧……”敲锣小哥忍不住发起抖来。

几声空灵的钟声突然在屋内响起,敲锣小哥突然就吓得跳了起来,紧接着,一只手突然从草席边钻出,抓住了二愣子的小腿。

“啊啊啊!有鬼啊!有鬼啊!”

二愣子看都来不及看,只以为是诈尸了,连蹦带跳地从那手里挣扎了出来,也顾不掉了的那只黑布鞋,拉拽着白须道长和敲锣小哥就往门外冲。

老妇人搀扶着老丈重新点燃了蜡烛,二人跪坐在草席旁,嘴里连连叹息。

孟毓嬉笑着站回了锦栎身边,慕玹则拿着那几页情诗给锦栎看,道:“师尊,你看。”

“好生奇怪。”司命星官一只手覆在草席,道:“为何我在他身感受不到一丝神格。”

徐悔虽然飞升失败了,可神格一旦赋予了他就没有再消失的道理了,他既然已经是注定要成神的人,即使一次飞升失败了,在没有身陨的情况下,后面也会迎来第二次飞升。

慕玹捏着下巴,道:“如果弟子没有记错的话,身陨后神格并不会消失,可如果神格消失了的话,就会陨落。”

锦栎颔首表示慕玹说的没错。

司命星官与二人默契相视,道:“不是什么突发疾病,而是有人故意抽走了他的神格。”

慕玹手中还攥着那张情诗,他问道:“司命大人,徐悔他可有意中人?”

司命星官捶着蹲麻了的腿,站起道:“不曾听说。”

“可这些诗,分明是他写给他的心人的。”慕玹把那几页纸递给司命星官看。

司命星官接过纸,草草看了几眼,脸也犯了难。

天机处的人给他的资料里面的确没有说这个啊……

司命星官当即画了法阵联络了神界天机处,而天机官给出的回答却是:徐悔一生都是孤寡命,除了他母亲外,没有女人愿意靠近他,也根本不会有红颜知己。

就在几人愁眉不展时,瘫坐在一旁的老妇人突然长叹一声,对身旁的丈夫念叨:“悔儿就这么去了……”

老丈轻抚着妻子的额头,眼里噙着泪说不出话来。

老妇人抹着眼角的泪,又道:“都怪我,若不是我阻拦他与秦姑娘的婚事,他也不会急火攻心……都是我不好……”

“那姑娘花花肠子太多,天天就给悔儿说什么神啊仙啊的,的确算不得良配。”老丈安慰道。

慕玹与锦栎相视一眼。

第二日一早,徐悔的父母就抬着徐悔了另一个山头,由于没有钱请人帮忙,只好自己挖了坑,到了中午才把徐悔草草地葬了。

一直到了太阳落山了,锦栎等人才看到夫妇俩才回到了小茅屋里,锦栎走前去叩了叩门,过了一会儿,老妇人才轻轻打开了院门。

老妇人看着门外的四个人个个品貌不俗,浑浊的眼里添了几分疑虑,问道:“几位是?”

慕玹轻轻笑道:“奶奶,我们是来寻一个亲戚的,奶奶可认识一位姓秦的姑娘?”

妇人愣了愣,顿了片刻。

慕玹看她犹犹豫豫的,又道:“奶奶您认识吗?我们找她有很重要的事情。”

老妇人这才回道:“我只认识一位叫秦灿灿的姑娘。”

“对了对了,就是她!”司命星官亲热地说道:“奶奶,灿灿她现在住在哪里?”

老妇人想了想,说道:“两个月前,我儿子在外面捡到了受伤的她,后来……我儿子想要娶她,可我觉得并不合适。因为这事儿我儿子去世了,那姑娘也不知所踪了。”

“这样啊……”司命星官有些失落。

老妇人还沉浸在失去儿子的悲伤里,锦栎看着觉得可怜,便道:“既然秦姑娘已经离开了,那我们也不便叨扰了。”

静默片刻,锦栎又道:“老人家,节哀顺变。”

锦栎一行人离开了沧州荒郊,在城里找了个客栈落脚。

司命星官带门,进了法阵联络天机处,想要找天机官查一下秦灿灿。可刚进了法阵不久,他就垂头丧气地出来了。

他挠挠头,皱着眉笑道:“估计是太忙了,天机官不理我。”

慕玹撑在桌坐着,手指捏着下巴,思忖片刻道:“秦灿灿固然可疑,但我们也不能因为她一直坐以待毙。”

“不错。”锦栎道。

司命星官的头发都快被自己挠秃了,他抬起头,说:“那二位的意思是?”

慕玹放下手,说:“先前不是还有五个人飞升失败吗?我们可以调查一下那五个人的情况。”

“公子说得有理。”司命星官捏着额边的碎头发,犹豫了片刻,“但是这五个地方相隔甚远,我们若一个一个去的话,可能比较费时。”

慕玹笑道:“这不是问题,我们可以分头行动。”

慕玹不由自主地挪到了锦栎身旁,说:“我与师尊一组,大人与师姐一组。”

趴在一旁打瞌睡的孟毓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脑子里瞬间就清醒了,她猛地睁眼,喉间发出“嗯?”地一声。

锦栎瞥向孟毓,提着她的衣领示意她站起来。孟毓颤颤巍巍地站起,锦栎指着房门漠然道:“你去那儿站会儿。”

司命星官觉得慕玹的主意很不错,他从袖口中掏出一张地图,指着面的几个地点,道:“昭州、尚郡这两个地方离得较近,就由仙和公子去调查吧,后面这两个,进章、华州,便由下官与孟姑娘去,最后这个离优最远,我们就在这里汇合吧。”

言罢,司命星官又问锦栎,道:“仙觉得如何?”

锦栎道:“可以。”

司命星官满意地卷起地图,道:“好,既然这样,那明日一早我们就各自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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