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阁 > 武侠仙侠 > 大胆魔徒以下犯上 > 第三十六章 神界异事1

“轰隆”

几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吸引了神界所有神官的注意,一瞬间地动山摇,就仿佛悬于六界之的神界马就要坍塌了一般。

神帝高坐于凌霄殿,眼眸微阖,指尖在金椅扶手轻轻敲打着。

少顷,震动与响声同时停止了,神帝手的动作一顿,眉头在不经意间皱了起来。

大殿的神官们无不扼腕叹息。

“唉,又失败了!”

“这已经是这三年来的第六次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

神帝凤眸微掀,眼里满是愁云。

近年来六界实在是不太平,就连神界都出现了三年内连续六个人飞升失败的事情。

从前不是没有人飞升失败过,每隔百年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飞升时出现意外,可这三年六个,还是连续的六个,就连活了几千年的神帝,都是闻所未闻啊。

神帝不是没有派神官下界探查过,不查不知道,一查就发现了更骇人听闻的事情:

这些即将飞升的人之所以会飞升失败,竟然是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在飞升的前一夜陨落了!

“神帝。”

司命星官风尘仆仆地走入殿内,玄色的外袍面刺绣着的星宿图案随风颤动。

司命星官作揖,说:“下官已经查看过了,那人……依然是陨落了。”

“唉……”叹息声在大殿内此起彼伏。

金椅扶手仿佛要被神帝捏碎了一般,这世间岂有如此凑巧的事情?这分明就是有人在故意挑衅神界,分明就是不把他神帝放在眼里!

神帝拍桌而起,冷哼一声,挥手对着司命星官,说:“司命星官听令!”

司命星官拱手。

神帝令道:“朕令你即刻下界,查明此事。”

“臣领命!”

人界,蛮丘。

早晨,锦栎醒来后就感受到左肩麻木,整个肩颈都酸痛不已。

而慕玹,就趴在锦栎肩头,睡了一晚。

锦栎微微颤了颤肩,慕玹才堪堪睁开了眼。

“师尊……”慕玹讷讷地抬起头,睡眼惺忪地看着锦栎。

他的手臂还环在锦栎腰间,锦栎不适地微微朝后挪了挪,可后背已经抵在了墙壁。

这景象,就像是慕玹把她逼在了墙角,把她禁锢在自己身前一般。

暧昧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慕玹看着锦栎微微泛红的脸颊,不禁感觉喉咙处有些干燥。

“师尊,我……”慕玹盯着锦栎的双眼,薄唇微启。

“起来。”锦栎看着别处,佯装淡漠地说道。

“噢……”慕玹这才松开了双臂,撑着床板朝着后面倒退了一端距离。

锦栎强忍着背后的酸痛,迅速的下了床,原准备就这样径直走出去,但刚准备迈步她又停了下来,朝着慕玹道:“好好休息。”

此后的几天,二人像是建立了某种谜之默契一般,对这件事情绝口不提。

锦栎脸皮薄,觉得不好意思,可在慕玹心里可不是这么个想法。

夜深人静之时,慕玹千万次眷念着锦栎的怀抱,锦栎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可自己靠着她时,却觉得比抱着火炉还要热。

在慕玹心里,他认为,这是他和锦栎共同的小秘密,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小秘密。

在锦栎的悉心照料下,慕玹的伤终于几近痊愈了。绷带拆下的那瞬间,锦栎看着他背后依然醒目的疤痕,心底不自控地紧了紧。

下山已经几近半个月,师徒三人收拾了随身物品,便准备回山。

三柄仙剑划破长空,剑的仙人被风吹得衣袂飘扬。

慕玹踏在昀华剑俯视着繁华的人间,他飞到锦栎身旁,道:“师尊你看,多亏了师尊,人间一片太平祥和。”

锦栎微微低头,看着车水马龙的繁杂街道,轻轻应了一声:“保护苍生,这本就是我的责任。”

慕玹干干地捏了捏耳旁的发丝,抬眼却发现锦栎正转头看着自己。

“我们修仙之人当以天下苍生为己任,这也是你的责任。”锦栎一丝不苟地说道。

慕玹神情也逐渐变得严肃,他道:“师尊垂训,徒儿铭记在心。”

锦栎满意地回过了头,却瞧见前方的云朵伫立着一位玄衣男子,且看他的背影,就感到分外眼熟。

司命星官似是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他缓缓回过身去,看清了来人,便停驻在了原地。

“锦栎仙。”司命星官拱手道。

锦栎也拱手,说:“原来是司命星官。”

锦栎看着司命星官,却发现他的目光停在了锦栎身后的慕玹身。

锦栎挪了挪身子挡住了慕玹,司命星官才收回了眼神,尴尬地笑着问:“仙,这位是?”

锦栎回道:“是我的徒弟。”

徒弟?

这不是那个魔尊吗?

司命星官微怔,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眼前锦栎的脸色突然变得不悦了起来,他想了片刻,还是选择把问题埋在心底。

司命星官走到锦栎身侧,笑道:“真是好巧,本官下界办事,却不想正好在此遇见了仙。”

锦栎淡笑。

司命星官又道:“不知仙从何处来?”

锦栎回道:“蛮丘。”

司命星官与锦栎有一搭没一搭地尬聊着,眼睛时不时瞟向慕玹,而慕玹的眼睛始终都在锦栎身,只有一旁的孟毓觉得这司命星官格外奇怪,时不时朝着慕玹身侧挪了挪,挡住司命星官的目光。

锦栎察觉到了身后的暗潮汹涌,侧目道:“不知神界发生了何事?”

原本在闲聊中司命星官已经暂时忘却了自己下界来的任务,可现在锦栎问起,他顿时又心烦了起来,长叹一声,把神界这三年来的奇异遭遇告诉了锦栎。

“原来如此。”锦栎漠然道。

司命星官面色忧郁,道:“原先的神探在几年前犯了错,现在都还在孽神渊,又没有新的神探飞升任,神帝只好派我下界调查此事。”

“可下官对人界真的不了解啊!”司命星官抓着头发呐喊道。

锦栎顿了顿,不咸不淡地说道:“辛苦你了。”

司命星官长叹一口气,道:“仙,下官不辛苦,下官命苦。”

司命星官一副卑微沮丧的表情,搭配这无奈的语气,听得孟毓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锦栎微微侧目看了她一眼,她才收敛了表情闭了嘴。

司命星官拨弄着耳侧的乌发,踌躇片刻,苦笑着对锦栎说道:“仙庇护人间数百年,这事儿着实弄得我头大,你看我们相遇即是缘分,可不可以……”

“不可以”

还不等锦栎说话,孟毓就率先开了口。

孟毓接着道:“你们神界的事情,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司命星官皱着眉头,一边捏着衣袖擦着额前不存在的汗,一边睁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锦栎。

锦栎轻咳两声,道:“这件事虽说是神界的事情,可到底也是发生在人界。既然有人在人界作恶,我也没有理由不管。”

“哎呀,就是这个理嘛!”司命星官顿时双眼放光,仿佛是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还是锦栎仙识大体!”

锦栎笑得疏离,道:“星官要去哪里探查?”

“昨日飞升失败的那人是沧洲人,我准备去沧洲看看。”司命星官认真地说道。

暗蓝的天空如一块幕布,无数颗繁星如碎钻一般镶嵌在幕布之,朗月高照,天底下一片开阔。

沧州位于衡海之滨,常年炎热,当地的气温一点都不给季节面子,即使现在已经入了冬,却依然如入火炉。

锦栎一行人刚收了剑,就已经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孟毓不耐烦的叹着气,都怪这个司命星官,自己又得遭一轮罪了!

她一边用手掌扇着风,一边嚎道:“好热啊,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热过。”

司命星官也觉得不太好意思,他用衣袖掩了掩面,朝锦栎道:“仙,今日已经这么晚了,不如我们先找一处客栈休沐一晚,明日再动身去那人家里。”

锦栎看着一直在发牢骚的孟毓正准备开口拒绝,又注意到了一旁的慕玹一直都在擦汗,她问道:“阿玹,你需要休息吗?”

慕玹停下手里的动作,回道:“徒儿不累。”

锦栎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司命星官道:“不必了,我们现在就去那人家里,早日查明真相,星官也好早回去复命。”

司命星官摊开手掌,掌中一团白光瞬间变成了一个古朴的罗盘。

四人跟着罗盘一边走着,司命星官一边介绍道:“这人名叫徐悔,是当地的一个书生,家境贫寒。据说他母亲生病想吃肉,可家里买不起肉,他便割了自己大腿的肉给母亲炖来吃,所以才得以飞升。”

“是个孝子。”锦栎道。

司命星官点了点头,又道:“关于他的死因,据说是突发的心脏类疾病。”

荒郊深处,黑鸦凄厉刺耳的叫声与屋中道士的敲打声混在一起,茅屋低矮,时时有老人的哭声传出。

院外的木栅栏参差不齐,院门看起来也十分脆弱,仿佛推的稍使点力就会倒塌。

锦栎等人隐了身形遁入屋内,孟毓夸张地张着嘴,下巴都快要惊掉了。

孟毓大小姐何时住过这样的地方,徐悔的家里用一贫如洗来形容亳不为过。

三两个道士围着一卷草席吹吹敲敲,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互相搀扶着抚着草席哭泣。

汗味与尸臭在屋内此起彼伏,孟毓强忍着呕吐的欲望,不禁捏着帕子捂了捂口鼻。

看那草席的形状和草席末端露出来的两只苍白的脚,被包裹在里面的应该是一个身窄体长的成年男子。

“我猜他飞升后一定是穷神。”孟毓扯着嘴角吐槽,却被锦栎冷冷地盯了一眼,她又立马双手合十,道:“无意冒犯,罪过罪过。”

缺了半截腿的木桌还放着几叠书,慕玹附身翻了翻,全都是四书五经一类了,里面有密密麻麻的标红。

慕玹才放了书,又发现一本中夹了几张白纸,慕玹好奇地把那几页纸轻轻扯了出来。纸字迹隽秀工整,还是写的几首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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