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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六十一章:二度救人变产

王仙芝和尙君长正在和李山甫饮酒叙谈,忽然进来一个人急匆匆地说道:“崔府尹让你赶快回去,有要事和你说。”

李山甫抬头望去,原来是个府役。忙站起来说道:“今天我百无聊赖,想来独饮一杯,谁知遇到了故友,你也过来喝一杯如何?”

那府役摆了摆手说:“衙门事多,我还要赶快回去复命呢。”

李山甫看留不住府役,只好说道:“你先回去吧,我马就到。”

府役说:“那你快些,崔大人找你甚急。”

府役说完告辞,李山甫交代王仙芝和尙君长说:“你们看事情进展如何,有事情就来府衙找我,我会尽力帮助你们。”王仙芝和尙君长表示感谢,李山甫起身告辞,二人送至酒馆门外,望送良久。

尙君长叹了口气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呀!”二人折回酒馆继续喝酒。

王仙芝说:“咱们再等几日,看看有没有希望,如果没希望,只好回家筹钱再来了。”

尙君长说:“到县衙再打听一下,看吴县令有没有消息。真是回不来,还要另做打算。”

王仙芝说:“如今运盐本钱已经没了,又借了朋友好些钱。如果县令这次办不成,只好回去变卖家产,一部分为救人所用,另一部分留作运盐资本。”

尙君长说:“你把庄园卖了你住哪里,那些仆人、丫鬟怎么办?”

王仙芝苦笑一下说:“如今我已七十有余,家里就我孤身一人,我把丫鬟仆人尽数打发了,留一个仆人在身边照顾起居,我们就住在盐坊里打发日子吧。”

尙君长沉默良久,只好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二人喝完酒吃了饭回到旅馆休息,计划再等几日问明情况。二人又等有十几日,去到衙门见了县主薄,主薄对二人说:“你们也别等了,吴县令已被刑部收监了,看来是回不来了。”

二人听说后也在预料之中,自感到运气不好,只好回到旅馆打点行装回家。不几日返回家中,一帮朋友来到王仙芝庄园问救人情况,王仙芝把事情说了,大家都相对无语。

王仙芝打破沉默说道:“事已至此,也是我运气不好,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救出尚让和毕师铎。我决定卖掉庄园,发散奴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大家都劝王仙芝慎重考虑,王仙芝捋了一把花白的胡须说道:“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只为一个义子。如今也别无选择,只能如此变通了。”

午间,王仙芝在家里设宴,一帮好友十几个悉数到齐。王仙芝对他们说:“我这庄园要卖,你们打听看有买家,到家里来谈。”

尙君长说:“州衙新来一个秘书郎,想在这里安家,我回去打听一下。”其他一些朋友也表示回去问一问。

王仙芝说:“无论如何还要感谢大家的不离不弃,同舟共济。”

大家心情沉重,王仙芝忽然笑了起来,说道:“老夫已到知天命的时候了,但老夫不会认命,我还要贩私盐,只要我还有一口气,还要和那些官府斗下去!”大家对王仙芝的勇气所感染,表示一定听从调遣,不讲得失。大家喝到申时方才离去。

时隔几天时间,尙君长带着一个人来到王仙芝家里。尙君长介绍说:“这是新任冀秘书郎的管家,来庄园看一看。”

王仙芝让来人坐下,丫鬟奉茶来。来人喝了一会站起来,走到后院看了一会,又来到前庭看了好久,回到正堂坐下,对王仙芝问道:“庄主想要多少钱,开个价吧。”

王仙芝沉默了好一会,说道:“先生看能值多少钱,随便给就是。”

来人摇了摇头说:“庄主自己的庄园,心中自有打算,但说无妨。”

王仙芝拇指食指伸出,来人看了知道是个八字,知道是八千贯,眼睛骨碌碌转了几下,伸出一个巴掌。王仙芝看了来人只给五千贯,摇了摇头没说话。

尙君长看到差距在三千贯之内,对来人说:“太少了,这么大的庄园少说也得七千贯吧。”

来人摇了摇头说:“现在市面不缺房子,而是粮食。何况我已经给的不少了,你们斟酌一下。”

王仙芝一直沉默不言,尙君长说:“这么大的庄园,在过去少说也要万贯,再不值钱也不能打对折吧。让他再减点,你也给个差不多吧。”

那人说:“最多再给你添一千贯,再多了也不合算。”

尙君长说:“你再给加一千五百贯,这样你不吃亏。”

来人有点不耐烦了起身要走,王仙芝给尙君长使了个眼色,尙君长叫住来人说:“那好吧,就六千贯成交。”

那人坐下,王仙芝感叹地说:“兄弟你买了不吃亏,不是为了从狱中捞人,这庄园没有一万也要八千。算了,算了!揭钱不如贱发货。”

王仙芝让管家拿来纸和笔,尙君长执笔写了契约文书,让双方看了,签字画押,双方去到州衙交办手续,取回六千贯钱。王仙芝给了管家一笔养老金,打发了丫鬟,只留一个仆人在身边,择日搬进盐坊。一切安排妥当,王仙芝来到州衙见了尙君长,说了去洛阳救人的事。

尙君长说:“已经交了腊月,我们动身到了洛阳,不几日就是年底,那家那户都要备年。在外的人要往回赶,咱们找谁去。不如等到过了年,过了元宵就启程,好事也不在这一会。”

王仙芝想了想也有道理,只好说道:“怕尚让他们在狱中受苦,他那媳妇虽平日里没有埋怨,但我明白心里一定很苦,是想尽早的把他们扒出来,也了却我一番心愿。”

尙君长说:“这我知道,就在过了十五,一日也不耽搁就是。”

王仙芝在衙门坐了一会回家去了,家也不是原来那个家,只是在盐坊后边査了格子,修了灶台,有几个卧室,仆人能给他做饭洗衣,比起原来的生活那是天地之别。王仙芝在家里熬过了年,幸有朋友们不断光顾,使孤独的心得以慰藉。王仙芝这时就像秋天的白草,老气横秋,不怕风雨霜寒,常有愤世嫉俗之感,满腹牢骚无处发泄,不知向何处倾诉,也不知这一切究竟怨谁,他苦思这一生辉煌时的风光,也感叹此时落魄的无奈。思来想去,人生就是如此起起伏伏,比起早年的穷困潦倒,现在还算不在人下,只要再努力一番,还要把失去的夺回来,但愿自己能如愿以偿吧。

过了元宵节,王仙芝和尙君长匆匆路。一路残雪消融,轻寒未尽。二人骑马走在荒野里,满目的萧条一览无余。去年五六月间,河南连降大雨,地里麦子全烂了,秋季又遇大旱庄稼绝收,沿路乞讨的百姓不顾年早,成群结队的出外逃荒。王仙芝看到这样的情况,不免心里倒有几分安慰,自己总比这些逃难的百姓要强多了。

王仙芝和尙君长在官道骑马慢行,几日后到了汴梁城,只见城内节日气氛尚存,只是多了些逃荒要饭的,大煞风景。他们衣襟褴褛,蓬头垢面,把一个汴梁城映衬的面目全非,就像一件华丽的长衫烂了很多洞,补了很多补丁,还在招摇着自己的富丽堂皇。

王仙芝和尙君长在城中停了下来,去了一个酒馆,二人坐下要了下酒菜,喝了起来,一群乞丐看到两个骑马人进了酒馆,都围了来向王仙芝和尙君长乞讨,王仙芝给每人一枚铜钱。这一群刚走,又一群人看到那群人得了钱,又进来十几个乞丐乞要,好歹店主人把他们轰走了。王仙芝和尙君长喝了酒,身暖和了许多,决定找一家旅馆休息一晚,明早路。趁着酒劲二人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起早路,向洛阳进发,两日后到达了洛阳城。

王仙芝和尙君长找了旅馆住下,去到衙门找李山甫。二人到了府衙,找到了录事参军,问了崔府尹的表弟李山甫是否在衙门,录事参军告诉他们:“崔府尹的表弟年内回家省亲还没来。”

尙君长问道:“那你知道他啥时间能到,崔府尹是否现在官邸?”

录事参军告诉他们说:“崔府尹去了京城,还要十几日才能回来。他表弟估计也在这月底才能到。”王仙芝听录事参军这么说,倒后悔来的太早了。

尙君长对录事参军说:“我们来的有点早,暂且在这里住下,如果李山甫到了,让他到旅馆找我们。”

二人出了府衙,尙君长说,现在怎么办?知道你心中急,不便多劝。王仙芝说:“来就来了,我们只有等待吧,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二人只好在旅馆住下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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