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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五十四章:急奔丧仙翁失

寺院内烧香的人不多,黄巢几个人进到寺院内,李谠和葛从周买了香表,去到大殿给佛像烧几炷香,黄巢走进僧房去见觉远师兄。因是同门弟子,觉远大师见黄巢到来,甚觉惊奇,搭手脸前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师弟多日不见,今日到来是烧香还是问卦?”

黄巢施礼道:“多日来一直忙于生意,很少来寺院聆听师兄教诲。多年前我赴京科考,在法门寺遇到普度大师,让我代问方丈好,谁知方丈仙逝了。这些年也不知普度法师如何,有生之年,有机会一定去看他一次。”

觉远主持说:“可惜我一步也离不开寺院,一应事物都要我打理。近些年,寺庙香火寡淡,维持艰难,整日为生计费思。”和觉远主持说了会话告辞出去,不见李谠和葛从周。黄巢出了庙门,四下望了望,不见二人踪影。

寺院离冤河很近,他看到冤河边有一颗大柳树,有合抱还粗,边枝叶茂密,秋天时节还绿意盎然,他信步走了过去,发现柳树是个空心,能容下一个人。正在观看,忽然发现一个满头银发,一脸银须的老翁在钓鱼。黄巢好奇的走到老翁跟前,看到老翁把一条三尺长的大鱼放在在一个树桩,用刀剁成一块一块。黄巢好奇的问道:“老伯,你为何把鱼剁成一块一块的,整条鱼不是好携带吗。”

那老翁捋了一把雪白的胡须,说道:“鱼本来就是要在案子剁成块,无非是早晚的事,剁了他就活不了了。”

正说话间水浮子动了一下,老汉急忙拉杆,鱼左右乱窜,老翁卒不及防,被带进水里,老翁收起钩一看鱼没了,鱼力把钩拉直逃跑了。

黄巢前去拉老翁,老翁说:“没事,我下得了岸,也得了岸。”只见老翁轻松地一跃了岸。

黄巢说:“老伯,刚才那鱼还是能拉来的,你怎么下水里去了?”老翁摇了摇头说:“这只鱼比那只鱼聪明,他知道来要被剁成鱼块,所以他就拼命挣扎,逃了出去才有活路,就把钩挣脱了,也许这一生没人能捉到它了。”

黄巢听了老翁的话,想着有些道理,告别老翁往回走去,忽然想到还有些不明白,回过头来还要问个明白,发现老翁已不知去向,黄巢心中非常诧异,又回了几次头,还是不见老翁的踪影。

正好李谠和葛从周从庙里出来,见黄巢从河边走来,笑着说道:“我们在寺院找了你好长时间,主持说你已走了多时,我们在院内再走也找不到庙门,你说这事情怪不怪!”黄巢也想把刚才的事情说给李谠和葛从周,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三人看完骑马回去,说了明天行程,决定明早鸡叫起床路,大家同意告别而去。

第二天一早,黄巢和李谠、葛从周三人骑马路,中午赶到了王仙芝家里。王仙芝和尙君长一帮弟兄迎出院门外,黄巢几人了礼单,到王夫人灵柩前跪拜。起身后柴存把他们接入后堂,丫鬟奉茶水,管家送来白幞巾每个人带,坐下喝茶。只见一群和尚和一群道士轮番做道场,一帮孝子贤孙守在灵堂为王夫人守灵。

王仙芝让阴阳先生选了墓地,选了时辰,决定申时出棺,王仙芝为夫人打造了木屋、木车、木马,还有亲友扎的纸马、纸车、高楼瓦舍、丫鬟仆女等。到了申时只听炮仗齐鸣,哭声震天。一帮孝子披麻戴孝手执幡旗、孝棒,另一帮孝子在前边用麻绳拉纤。王仙芝一帮朋友们头戴白色幞巾跟在后面。

葬礼一直忙到天黑,下完葬才结束。黄巢几人回到王仙芝家里,尙君长、柴存把他们让到坐,丫鬟奉茶水边喝边聊。尙君长说了这次去洛阳救人的情况,等处理完丧事还要去洛阳。

黄巢说:“弟兄们这次为我们运盐付出了代价,子树二哥也不幸遇难,咱们不要忘了弟兄们为我们付出的一切,如果苍天有眼,这仇必须要报,不然就不是丈夫所为。”

尙君长说:“黄兄所言极是,兄弟为我们吃苦受罪,还丢了性命,我们要想办法弥补他们,这个仇总有报的时候!”

晚,王仙芝庄园灯火通明,一帮亲戚朋友开怀畅饮,忘了是喜事还是丧事。王仙芝来到黄巢桌说道:“各位兄弟来为夫人送葬,不胜感激,我敬大家一杯。”

尙君长把酒倒,王仙芝端起酒杯说:“这次去蒲州运盐,失了子树兄弟,还有俩兄弟在狱中关押,今夫人新丧,是我一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痛心事情,都是官府逼得。在我有生之年,非出了这口恶气不可。兄弟们还要同心协力共渡难关。”一帮王仙芝的朋友和黄巢几人都表示赞同。

黄巢说:“王大哥说的正是,如今朝廷都用些虎狼之官,我冤句县原来的柴县令归天了,换了一个无赖侯东科为县令,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也不会放过我的。看来我们帐总会有个了断,只待时日了。”

葛从周说:“黄兄说的也是我等心愿,我们还要生存,还要做生意,只能和他们斗下去了。”正说着从外边进来一个人,双手抱拳说:“王叔,我回来晚了!”不知何人,且由稍后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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