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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四十七章:功败洛阳痛送

黄巢一帮人正在为子树的伤情愁眉不展,是回家还是去孟津渡,还在犹豫不决,忽然看到一队官兵,绑着两个人向洛阳城而去,又看到几个人骑着马朝自己飞驰而来,仔细一看是王仙芝、柴存和其他几个兄弟。

王仙芝和黄巢合到一处,看了张子树一眼,只见张子树脸色煞白,非常担心地说:“赶快带子树兄弟离开这里,到洛阳郊区找一个好郎中救治一下,再耽搁恐怕就没命了。”

黄巢说:“我们走了你们咋办,盐船也不知能否保住,真是难事往一起凑。”

王仙芝说:“你先带俩人回去,剩余人和我一起,看能不能救出尚让和毕师铎,还要看盐船是否还能保住,现在救人要紧。”

黄巢说:“也只好这样了,我和李谠、张归霸、张归厚先回去,剩余的人随你安排,尽量把盐船保住,咱们救人也有资本了。”王仙芝点了点头说:“我一定尽力就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今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黄巢和李谠几个人骑马,护送张子树向洛阳而去。黄巢一行人不敢进到市内,只在洛阳东郊找到一个开药方的郎中,让郎中给张子树诊治。郎中翻开张子树眼皮,抹了一下脉搏,在鼻孔试了一下说道:“人已经不行了,赶快回去料理后事吧。”

张归霸和张归厚哭了起来。黄巢和李谠含泪劝住张家弟兄,骑马日夜兼程向家里而去,日夜兼程,两日后到了冤句县,买了白布,做了孝衣、幞巾,把张子树送到家里。张子树夫人和儿子张归弁迎出门来,看到张子树躺在马车,摸了摸浑身冰凉,知道已经死去,母子放声大哭。

黄巢跪在子树夫人面前哭说道:“二嫂我对不起你们,我没保护好二哥,二嫂你抽我耳光吧,就是打死我也不为过。”子树夫人趴在子树尸体哭的死去活来,张家老老少少都放声大哭,黄巢羞愧难当,低头啜泣。李谠前劝说子树夫人和儿子,让张归霸母亲把子树夫人拉起,回到房里。

黄巢和李谠骑马到集市,买了口大棺材,用马车拉了回来,让人把子树遗体放了进去。设置灵堂,黄巢和儿子黄皓跪在灵堂前给张子树守孝。

李谠和张归霸把他搀起,黄巢又跪下放声大哭,诉说道:“二哥子树,为人厚道。弟兄相携,心怀赤诚。义结金兰,誓死不渝。风风雨雨,为我奔波。不求名利,心怀义助。三十载余,不离不弃。数遇风险,拔刀相助。唯我之事,兢兢业业。前途路险,无惧无畏。日常往来,弟兄倾心。今日殊途,阴阳同归。哀我挚友,从此两别。半途祸端,痛彻心扉!”

黄巢哭诉后,头撞棺材晕了过去。李谠和张归霸忙前扶起,送至偏方内躺下,不多时醒来,眼泪婆娑。强打起精神,让李谠安排葬礼,一应花销都有黄巢开支,所来亲朋好友吊丧,全部安置食宿。忙了几天后,出殡那天,黄巢,黄皓披麻戴孝,拿着孝棒跟在棺材后边,张家一帮孝子紧随其后,手拿幡旗哭哭啼啼。

送走了张子树,黄巢收集了外欠资金补偿了子树家人,安抚了子树夫人和儿子张归弁,回到家中睡了两日,感觉世道艰难,家运不济。想到王仙芝、刘鼎还在洛阳,也不知盐船有没有希望,心中非常苦闷。起床坐在正堂发呆,黄夫人从内室出来劝道:“做生意有赚有赔,二哥的丧事也办完了,心胸放开就是。”

黄巢说:“你说的也是,只是盐船还在洛阳,不知音讯。尚若全部损失,我家亏空何止千贯,这以后做生意去哪里找本钱,祖的产业让我给败光了。”

黄夫人说:“如今世道不好,官兵如虎狼,不是你吃喝嫖赌败了家业,没什么可自责的。”

黄巢正坐着发闷,李谠骑马到了门前,黄夫人出门相迎,说道:“你来的正好,劝劝你兄弟,不然憋出病来。”

李谠坐下,丫鬟奉茶水,李谠对黄巢说:“兄弟不必闷闷不乐,做生意难免有背运的时候,放开心境,随遇而安就是。”

黄巢言道:“我也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只是这一次太窝囊了,想不到栽的如此狠,把毕生心血付之东流,不免有些伤感。”

黄夫人劝道:“想想现在路逃荒的人,还有哪些天天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可怜人,我们也应该平心静气了。”

黄巢和李谠正交谈着,忽然一个骑马人在门前下马。黄巢向外看去,原来是姜主薄,慌忙和李谠出门相迎。姜主薄坐下后,黄巢命丫鬟茶,姜主薄拦住说:“不喝茶了,柴县令已经归天了,明天发丧。你我都是好友,告知你一声,明天去送他一程。”

黄巢听说后猛地一震,想到方士所说的时间竟如此准确。对姜主薄说道:“县令大人爱民如子,今不幸早逝,是我冤句百姓的不幸。我一定去送他一程,表示我对他的崇敬。”姜主薄坐了片刻和黄巢、李谠告辞,黄巢送出门去。

黄巢望着姜主薄远去的身影,有一些怅然若失。回到正堂坐下对李谠言道:“柴县令归天,这冤句的天要变了,也不知来一个什么的鬼神,冤句百姓的前途未卜呀。”

李谠说:“管他呢,天塌压大家,总有高个子顶着。”

黄巢叹口气说:“李兄说的有些认命,其实你我都深陷其中,不能独善其身。”

李谠问道:“兄弟何来此言,换个县令而已吗。”

黄巢脸色抑郁的说:“你没听说一些县,百姓连生存都难,好的官为百姓披肝沥胆,那些贪官不顾百姓死活,还在搜刮民脂民膏,一部分装进自己腰包,一部分交朝廷挥霍。像那样我们还有好日子过吗。”

李谠听了点了点头,黄巢对他说:“明天我去送柴县令一程,后天我们启程去孟津渡探一探究竟,恐怕这次是凶多吉少了。”李谠回道:“好吧,我们再尽一次努力,事情成败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李谠午间在黄巢家吃了饭回去,黄巢心情沉重地躺在床休息。第二天吃过早饭,骑马去了县衙给柴县令送葬。黄巢到了衙署,只见衙署一旁搭着灵堂,邻县的一些同僚前来吊唁。冤句衙内各属都来送行,冤句百姓聚在县衙内哭着为柴县令守灵。

一个老者花白胡须,跪在柴县令灵堂前哭着说道:“柴县令为冤句百姓鞠躬尽瘁,凡大小事亲力亲为,不苟贵贱,一视同仁,体恤百姓疾苦。爱民如子,清正廉洁,甘愿清贫。不畏权贵,刚直不阿。今已离我们而去,令我百姓痛感不已。大人你一路走好,愿你在天之灵,一定保佑我冤句百姓安居乐业,不受水火之苦。”

一群百姓跪在后边放声大哭,感天动地。姜主薄主持了悼亡和祭奠,念悼词说:“柴县令主政冤句二十五年有余,勤政爱民,克己奉公。清正廉洁,大爱无私。体恤百姓,扶贫救危。遵守法度,执法如山。不畏权贵,刚直不阿。凡县内大小事务,势必亲弓,对待百姓犹如对待父母。不畏强暴,嫉恶如仇。今县令大人英年早逝,是我冤句百姓的一大损失……”

姜主薄历数柴县令功德,百姓听之动容,哭声连天。悼念完后,一帮后生抬着灵柩走向墓地,还有一帮后生,抬着冤句百姓给柴县令开凿的功德碑跟在后面,隆重之相,万人空巷。黄巢送走柴县令,和姜主薄道了别,回到家中已经午时,吃了饭躺下休息。第二天一早李谠骑马来到,黄巢匆匆吃了早饭,二人骑马路,几日后到了孟津渡口,看到盐船已经不见了,王仙芝一帮人也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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