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阁 > 军事历史 > 金甲之殇 > {第一卷}第二十二章:怒发冲冠寺题

{第一卷}第二十二章:怒发冲冠寺题

普度法师说:“早年在德宗以前的皇帝,对佛不敬,查抄佛门产业,不给佛门子弟生路,我才隐蔽在偏远的左山寺苟且偷生。到了宣宗即位,对佛门大力抚携,我又回到法门寺原藉,怕左山寺方丈挽留,就不告而辞走了,心里也过意不去。你回去了见到左山寺方丈,代我表示对他的歉意。”

黄巢表示一定把话带到,又拉过霍存对普度法师说:“这少年是你徒弟霍公子的遗孤,今年快十八岁了,这次准备把他带到冤句县收养。”

普度大师听说是霍公子遗孤,拉着霍存的手说:“阿弥陀福,当年霍公子出事,我也略知一二,不想霍家竟遭如此大难,此是天劫数,很难想到。”

程武举开口说道:“大师功德早已听说,现在不知还收不收俗门子弟,要是收徒弟,我想让我的儿子跟你学艺,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普度大师说:“近来老身年事已高,身体倦怠,已经封了山门,不再收徒了。”程武举遗憾的点了点头。

普度大师突然问黄巢说:“来京城做什么,你咋知道我在法门寺?”

黄巢叹口气说:“师父有所不知,我父临终嘱咐,要我考取功名,报效朝廷,如今老大无成。这次来京考试,也想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也好对父亲有所交代。不成想朝廷佞臣当道,我考了五十四名,考官嫌我相貌粗野,把我的功名抹去,想来也非常恼恨,这是什么天理呀!”

普度大师说:“如今的皇,是没有宣宗那样体恤臣民了,只贪图享乐,好大喜功,挥霍无度,且用人不明,致使天下苍生怨声载道,民怨沸腾。浙东裘甫举义七个月有余刚平息,人数众达十几万。这朝廷还是一味昏庸,看来唐王朝气数将尽,都出些不肖子孙。”

黄巢说:“大师所言极是,我苦读几十年,想为朝廷效力,像这样的昏庸君王,无药可救。”

普度法师饶有兴趣的说:“当年在左山寺就听说你写的诗文了得,又苦心学了这么多年,想着一定有好诗文欣赏,你做首诗给我也是一个留念。”

黄巢谦虚地说:“师父过奖了,那只是当年孩童时期的胡言乱语,被世人当做茶余饭后笑资。”

程武举也撺掇道:“既然大师已开尊口,兄弟也别推辞了,就赋诗一首助兴吧。”

黄巢抹了一把坚硬的胡须,让黄皓研墨。普度法师拿出狼毫笔,黄巢蘸饱墨汁,在普度法师禅房墙壁挥毫写道:

“得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时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黄巢题完诗放下笔,普度法师读了大惊道:“徒弟你也太狂妄了,这是反诗呀,是要杀头的。”慌忙用壁纱遮掩。

黄巢笑了笑说:“师父不必慌张,心中气愤,戏言而已。”

黄巢在普度法师禅房喝了一会茶,告辞说:“我们明天就要回冤句城了,有生之年能和师父再见一面,也是我师徒一场的造化。”

普度法师双手合一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今生足以,再见恐是红光满城,金甲遍野了,我等休矣!”

黄巢笑着说:“师父好像知天知地知未来,徒弟愚钝不可解意。”随抱拳告辞。黄巢一行人回到客栈,把一应闲置物品打包,准备明天吃过早饭路。一行人在宾馆住了一宿,第二天吃过早饭,黄巢和程武举骑马,黄夫人和儿子黄皓,养子霍存也坐在车向东而去。

一日到了万年县,程武举让黄巢一行人到府住些日子,黄巢归心似箭,无意停留。就告辞程武举说:“兄弟有生之年相见,也许就在这长安城内,到时我请你去长安畅饮。”

程武举回礼说道:“我如果能活到那个时候,一定和你畅饮,不醉不归!”

程武举看留黄巢不住,就抱拳告辞回去。黄巢一行人昼行夜宿,几日便到了曹王寨。拜过岳父母,说了科考失意之事。

岳父岳母非常同情,劝解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尽心了,你父亲九泉之下会体谅你的苦衷。”

黄夫人看到父母年事已高,就嘱咐弟弟、弟妹说:“我离家遥远,你们要照看好父母,替我尽孝,姐姐感谢你们了。有什么困难去找我,我会帮助你们的。”

黄夫人弟媳说:“姐你放心就是,我们会尽心尽力奉养父母,如果你有空常回家看看,也是父母平日所望。”

姊妹们叙着家常,多有不舍之意。黄巢在岳父母家住了两天,知道家里事忙,就道别曹家老幼,驱车向冤句而去。一路风餐露宿,晓行夜住,几日后到了家里。

霍存到了乡下又是一番景象,见了刘鼎也和亲弟兄一样,无话不谈,相见甚欢。黄巢去后堂拜见了母亲,说了一路情景,把科考的事情告诉母亲,母亲听后劝说道:“天命不可违,你已经尽力了,你父亲在天之灵会原谅你的,安心做你的事情吧。”

李谠和张家弟兄得知黄巢回来,放下手中的事情来到黄巢家,问寒嘘暖。得知黄巢无端落榜,都非常气愤,大骂朝廷昏聩无能。黄巢当晚在家大摆宴席,没有了思想负担,和弟兄们大喝一场。张子山两个儿子,张归霸和张子厚都来到黄巢家里,黄巢向大家说了霍存的情况,李谠和张家弟兄都非常同情。

张子树说:“现在朝廷越来越腐败,官吏欺压百姓,加之这些年税赋徭役特别多,百姓压得喘不过气来。这几年灾荒不断,很多地方农民流离失所,庄稼荒芜,这盛唐景象一去不返了。像霍公子这样好的人。也被狼吃了,真是气煞人呀!”张子树拉着霍存的手说:“侄子,我当年去京城就住在你家,你父亲侠义心肠,乐善好施,我们相交甚欢。不成想你父亲惨遭毒手,这仇我们先记着,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

李谠说:“霍存侄子,这都是你的亲伯亲叔,你就在这里住下,有我们一口饭吃,绝不让你饿着肚子。”

霍存感激地说:“叔伯弟兄待我如亲人,我记下你们的恩情,学好本领为我父亲报仇!”

晚宴,大家敞开胸襟,老一辈和新一辈同桌宴饮,张归霸和刘鼎喝酒不输前辈。酒席宴,黄巢说了天下一些大事,讲了浙东裘甫举义对抗官府,十几万人打了七个多月,因裘甫投降被杀结束。

李谠言道:“如今灾荒连年,朝廷又不顾百姓死活,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唐朝气数也到了该尽的时候了。”

张子山说:“黄弟你有所不知,最近运私盐查的越来越紧,有几个盐商都栽了跟头,血本无归。我们应该尽早拿出计划,免得盐坊无盐可卖。”

黄巢说:“我近来去打探一下,看看用什么方法解决盐路畅通,最好和王仙芝大哥磋商一下,协同运盐。对盐官软硬兼施,也许有所成效。”

李谠点头说:“黄弟所言极是,我们这几天就处理此事,早想对策。”

大家边喝边说,一群半大小子也喝得痛快。霍存对黄巢说:“黄叔叔啥时候教我练武呀,我都等不及了。”

黄巢说:“侄子莫急,等我把盐坊事情处理完,就让你们去练武场教你们练武。”

张子山对黄巢说:“你和李谠的大事啥时间办,我们也好有所准备。”黄巢看了一眼李谠问道:“李兄是如何想的,给我交个底好吗!”

李谠言道:“一切由黄兄弟决定,随时都可以。”

黄巢想了想说:“近来看个日子先纳了吉,等去运盐回来,再纳征定日期。”

正在说着,一个毛头小子在门前发话说:“这么好的事情也不喊我,我太难过了!”不知是何人,且由稍后道来。〔求收藏、鲜花、架、月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