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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烛烧高照红妆

“好,好,打仗打仗。”姑苏城觉得江栩实在醉的厉害,想着将他打晕了扛回去。

“我好郁闷啊。”他突然跳起来,“渔令,你的笔墨在哪里?”

“给我拿来。”

“你要笔墨做什么?”姑苏城很无奈。

这江栩发起酒疯来,实在让人招架不住。

“你管我,快给我。”江栩一把将桌子的酒拂到地。

姑苏城命人拿来了笔墨纸砚。

江栩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的,用颤颤巍巍的左手拿住毛笔。

“渔令,给我研磨。”

“好,研磨。”

宣纸铺在石桌,江栩沾了些墨,提笔,落在纸的瞬间,他的气质突然变了。笔锋如簇,下笔如神。

他的眼神凝聚在笔尖,右手捏着袖子,左手手腕晃动不停。

“这……”

姑苏城瞪大了眼睛。

这江栩在醉酒之后画了一幅画。

那幅画,虽然是用左手画的,却如有神有灵一般,一气呵成,气势磅礴如瀑布湍急,浩荡千里。

“我不高兴。”江栩画完了之后,将毛笔随处一扔,仰天大吼了好几声,“我也要努力奋进,不当咸鸭蛋。”

他醉得很厉害。

吼过之后,就那么躺在花丛中打起了呼噜。

姑苏城的表情很复杂。

他仔仔细细看着那幅画,不管是手法还是技巧或者其他,都是最乘的。这分明,是那个响彻京州城,千金难求一幅画的山灵先生的画。

那个从来没有露过真面目,一幅画能卖到天价,一年最多画出十幅,任性无比,画作却又潇洒无比的山灵先生,竟是江栩?

姑苏城想起白天买下的那折扇。

江栩只看了一眼便断定了是赝品。

本以为是他纨绔好玩,收集了太多山灵先生的画才敢如此断定。

现在想来,他那句突然转了画风的话,接下来应该是,我自己画的还不知道么?

这可真是……

令人震惊的发现。

他苦寻的山灵先生,竟是身边挚友,要他十幅画真是要少了。

“千澄,睡在这里会着凉。”他将睡着的江栩抱起来,回到屋子里的时,蜡烛跳了好几下。明灭间,一个人从窗子里跳进来。

“是岑白啊。”姑苏城将江栩放在床,给他盖好被子,“怎么样?”

“一个很奇怪的组织。”岑白扯着茶壶喝了一大壶水,“我现在,有点不知道我相信的东西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哦?”

“他们的教义,有些奇怪,但不得不说,很感人。”岑白将茶壶重重地放在桌子。

“可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没有?”姑苏城坐在一旁,捏了捏袖子,“比如,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暂时还没有。”

“渔令。”岑白说,“京州城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他们,怎么说呢,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阴谋。”

他皱着眉头,“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到底是怎么了?”姑苏城鲜少见到这么犹豫不决的岑白。

“渔令,我问你,假如一个狗官无恶不作,强抢民女,草菅人命,但官官相护,没办法将他绳之以法。百姓们只能任其鱼肉,忍气吞声。这时,出现一位大侠,将这狗官斩杀,大快人心,百姓欢呼。”

“你觉得,这位大侠是斩杀了朝廷命官的贼人,还是为民除害的英雄?”

“这个……”姑苏城蹙眉。

站在百姓角度,百姓必定拍手称快。

可站在朝廷角度,若是允许这种情况存在,那么朝廷命官会有性命之忧。

“狗官也好,大侠也罢,不过是所站角度不同。”他尝试着解释,又觉得没太有说服力,便定定地看着岑白。

“岑白,你被说服了吗?”

“有点。”岑白叹了一口气,“渔令,咱们这一路走来,也算斩杀了不少狗官,可狗官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他们凭什么那么猖狂?”

“归根结底,是朝廷里有人庇佑。”他说,“庇佑这些狗官的人如同泰山压顶,普通人根本无法反抗,就连皇也无能为力。”

“就如一棵大树,里面早已经被虫子啃噬干净,早已经是空心的。再怎么装饰外面,也只是徒有其表而已。”

“唯一的可能就是将这棵树砍掉,然后重新培养新的树苗。”

姑苏城拿着那赝品扇子,用力在岑白头敲了敲,“瞧瞧你才混进去半天,就被人影响成这样,你这非黑即白的耿直性子,好歹改一改。”

“渔令。”岑白认认真真地看着他,“你在这朝廷一天,我便跟随你一天,绝对不会背叛你。但,若有朝一日你不在这朝廷了,那我,可能……”

“说什么呢。”姑苏城叹了口气,“岑白,你这性子啊。”

“江家和周老两家之争,因江晚嫁入皇家而白热化。渔令,你与叫家走得近我不管,但,你年轻有为,又居于高位,怕就怕,那周老会拿你开刀。”

姑苏城倒没觉得有什么。

他收着扇子,用精美的扇骨抵住下巴,“刚才,皇和太后来了。”

“太后?”

“江家的太后?”

岑白看着床那醉得不成样子的江栩,皱眉,叹了口气,“渔令,你与江家,走得太近了……”

“她给了我这个。”姑苏城拿出来一个玉玺模样的玉章,“说是可以先斩后奏,权限大得很。”

“……”岑白不明白,“她的意思是?”

“不太清楚。”姑苏城将玉章放在袖子里,“还交代了我一些奇怪的事。”

“我总觉得,她不简单。”

岑白无话可说。江家这两兄妹可是出了名的纨绔,江栩也就罢了,江晚是个打一懂事就知道要嫁到皇家的人。

可她都干了些什么事。

今天把这家公子调戏了,明天冲撞了那家姑娘,生气的时候还当街暴打世子爷。

劣迹斑斑,臭名远扬。

若不是提前有婚约,她估计都嫁不出去。

“渔令,你,好自为之。”岑白觉得,江晚这种女人真的翻不出什么花样了,只是姑苏城天纵之才,为那种人卖命,憋屈。

姑苏城倒是甘之如饴。

他抄着手,看了一眼醉得一塌糊涂的江栩,沉声说,“岑白兄,千澄是个纨绔弟子,你只要表现的纨绔一点,不讲理一点,泼妇一点,大概也穿不了帮。”

岑白离开后。

姑苏城将蜡烛吹灭,轻轻关门。夜风吹来,乍暖还寒,伴着浓郁的花香,酒劲头,有些晕。

他抄着手,长衫飘飞,头发散开,随意披散在肩。

花丛之中,镇尺压着江栩酒兴头画下的那幅画,他瞧了好久,默默地卷起来,缓步走到海棠苑外。

海棠苑里的花开得正好,花团锦簇,香度瑶阙。

姑苏城狐狸眼紧紧眯着,趁着酒兴,喃喃自语,“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真想,藏在海棠苑的人是你。”

江晚在马车打了好几个喷嚏。

小皇帝看得揪心,奶生生地拽着她的袖子,“娘亲这是怎么了?”

“没事。”

“大概,是有人想我了。”她转头看着顾羽眨巴着眼睛,小脸尽是担忧,抬手揉着他的头,“羽儿啊,有个问题,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了。”

顾羽歪了歪头。

“虽然我是名义的太后,但羽儿与我相差不过十岁,为什么总执着叫我娘亲?”

被这么一个大孩子叫娘亲什么的,她有点怀疑自己的年龄。

也有点怀疑自己那泛滥的母爱,是不是因为顾羽的这声娘亲导致的。

顾羽抿了抿嘴,低头,“娘亲不乐意么?”

“当然不是。”

“朕喜欢。”他突然伸出小胳膊,一把抱住她,“嬷嬷说,后宫险恶,朝廷险恶,只有朕和娘亲相依为命了。”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抬头,好看的小脸一片期待,“朕以后不叫你娘亲,叫你晚晚或者晚儿好不好?”

“……”

“等朕长大了,娶你好不好?”

“……”

“朕虽然还小,但晚晚你再等朕……”顾羽掰着手指头,“六年,七年,顶多七年,朕就能娶你。”

“不好!”江晚捏着他的脸,“顾羽,万万不能有这种想法。”

“哀家再怎么不靠谱,也算是嫁给了你父皇。”

顾羽有些失落。

他将头贴在她怀里,用力收紧手臂,“朕想娶你。”

“娶你大爷啊。”

“朕没有大爷,朕只想跟你在一起,晚晚,你身真好闻。”他嘿嘿笑了两声,“朕想永远这么抱着你。”

江晚以手扶额。

这都特么的什么事?

她本是随口一问,却换来了这个傲娇小皇帝的这种回答。

当初,如果老皇帝再早死一个月,她要嫁的人,便是顾羽了。

想起前世这小奶狗与她的冲突,心中恍然,他从小奶狗变成小狼狗,又在盛怒之下赐死她和那个孩子,或许不是因为什么皇家颜面。

也或许,只是嫉妒而已。

江晚的手放在顾羽头,脑海中总抑制不住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晚晚,你的心跳的好厉害。”顾羽的眼睛晶亮,“你是不是也喜欢朕?”

“熊孩子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江晚敲着他的头,“没大没小,不准叫我晚晚。”

“那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