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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没落土王,空山祭 求鲜

“哦!是他。”小童浑身一震,张着嘴巴,叫了起来。他只惊愣了一下,便急急地整了整衣饰,往前庄重地走了两步,恭敬地向田悯行了一礼道:“不知是族兄远来,策浮有礼了。”

田悯前,伸手把他托了起来,端祥他的脸,只觉得这孩子长得眉清目秀,玲珑聪颖,极为可爱,但双目之中,却露出与年龄不相衬的成熟凝重,目光流动之间,却又隐藏着一抹冷冽之意,相形之下,不由想到自己在这年龄时,只怕还在田埂玩泥巴呢,不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唉!在下真是痴长了年月,道是哪家小主人,有这等的丰姿气派,早听闻思州田家有族弟,年岁虽小,却已名动西南,今日一见,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此前田悯也只是猜测是田家之人,却万万想不到,这田家之人却是田家的少主田策浮。虽然酉溪田家与思、南两州田家极少往来,但由于祖的原故,几家也偶有信息互往。是以,田悯早听说思州土司田家有子,名谨闲,字策浮,自小勤奋好学,演文习武,善与人交,是个极为厉害的孩子。想不到今日,竟然在此遇见。

田策浮站正身子,谦逊地道:“族兄谬赞,策浮实不敢当,策浮常听家父提及,酉溪之凤凰寨,寨中有同宗之先德汝佩公,乃高宗皇帝钦赐之土王,降贪狼,灭金头和尚,震慑五溪蛮帮,名动天下,策浮听之,敬其先德汝佩公之风采,早已神思神往。”

田悯听罢,忍不住仰天呵呵笑了起来,这孩子聪慧已极,话说得奉仰高妙,实则暗藏潜词,他一味捧高田悯祖功德,从另一侧意思讲,也是在暗讽了现下不如往年的境况。虽然自己年幼,降低身份向他行礼,也无外乎是看在他是兄长的份,却并非因他是土王之后,族宗之尊。语境之中,流露出了一抹少年气盛的矜傲之态,暗示你虽仗着祖功德抬高身份,但今日不同往常,以后田家之兴盛,还将拭目以待。

这田家的关系极为复杂,祖少庆公把次子遣往五溪镇守,意有外派之意,便断了对方无缘世袭罔替的念头,作为思州安抚使之职自然落不到次子汝佩身。可少庆公这次子却极为硬气自立,领了酉溪之地后,不仅靠自己的能力收复了各部族土民,还带领土民击败了在南宋初建不稳趁机作乱起义的金头和尚,一柄大刀,把金头和尚斩于马鞍山下,得到当朝皇帝的重用,封为土王,不仅如此,皇帝还把衍国公主下嫁于他,封为附马,身份之尊,爵位之高,一时在朝中官位之盛,竟然超过其祖,是以,原本以思州为尊的田氏一脉,摇身一变,见了酉溪田家,竟然也只得降尊跪拜了。这口气虽然不服,但也只能一直隐忍在胸。却无时无刻不想赶超对方,反卑为尊。多年来,田氏一脉一直暗中较量,互比长短,对彼此的摸底了解,自是更加用心和细致了。

田悯笑罢,柔声道:“同为田氏之后,我们兄弟俩就不要再此互夸互赞了,否则了法大师听了,徒增笑话。”

白须老僧抚须笑道:“小施主原说的是实话,就是贫僧,也遥敬其汝佩公之风采,何来笑话,阿弥陀佛,两位田施主,请往耳室用茶。”

“大师,请。”

“请。”

三人在前,洪总管在后,一行人缓缓而行。走到回廊时,田策浮略缓了缓步子,向身后的洪总管微一摇头,他便停了下来,原地肃立。

耳室里面,禅香缭绕,沁人心脾,茶水汤汤,驱疲解泛,与外面警戒凝重之场面,自又是另一翻品味。

了法大师盘膝坐于蒲团之,手执茶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在他的相请之下,田策浮和田悯也拿起了小僧刚刚奉来的热茶,各自轻轻抿了一口,慢慢品味。

只见了法大师抚须笑道:“想不到当今两位少年英雄,不约而同,光临寒寺庙,实令寒寺庙蓬荜增辉啊!”

田策浮恭敬道:“一直听家父说到了法大师,乃前辈高人,今日恰巧路过,怎能错过前来拜访。”

了法大师道:“哦,牢烦田大人还记挂贫僧,不知道田大人近况可好?”

“回大师的话,家父向来康健,只是近年操劳军事,略有削瘦。”田策浮恭敬答道。

了法大师抚须略一沉思,道:“当年见田大人时,还是俊俏青年,唉!这一别,竟然已是二十几年。不知道田大人的心疾之症,可有再犯?”

“家父……”田策浮向田悯瞬了一眼,轻声答道:“偶有所犯,谢大师挂念。”

了法大师向旁边的小僧抬了抬手,小僧点点头,走了出去。

“田大人当年身受重伤,留下心疾之症,贫僧一直记挂在心,前几年在山间寻到了几味好药,制成了药丸,小施主回去之时,烦请转呈田大人,心悸之时服下一颗,虽不能完全治愈,却能稍解痛苦。”

田策浮起身,向了法大师躬身一礼:“多谢大师赐药。”

此时小僧捧着一只小木盒子进来,递了过去。田策浮接过,眼睛里露出惊喜之色,再次拜谢了法大师。

了法大师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说话,又问道:“不知小施主此翻何往?”

“播州。”

“播州杨家广发英雄贴,广招英贤,小施主可是冲着这英雄会去的?”

田策浮昂然道:“家父体弱,不宜远行,但却时时挂念天下之局势,策浮虽然年幼,但念着北方蒙军步步逼近,是以坐立难安,听闻杨家广招英贤,想必自是与抗蒙有关,此等国家大事,策浮怎能错过前往聆听。”

了法大师点了点头,似乎极是欣慰的样子,慈眉轻抬,又问道:“不知道小施主是如何看待蒙军南下的?”

田策浮微一思索,拱手道:“策浮年幼学浅,此次出门,就是为解此惑百而来的。”他目光一抬,转向田悯问道:“族兄从武陵酉溪远道而来,定有其独特之见解,策浮想听听族兄之高见。”

田悯听着两人的对话,正听在当紧之处,却不想这小子突然把话题甩了过来,而了法大师的眼睛也向他看来,显然也是在静听他的见解。田悯心道:这小子甚是心思聪敏,把答不了的问题甩给我,不知有何居心?当下,把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道:“谨凡闲居乡野,对局势并不了解,但谨凡想,南朝虽弱,前方必有拼力抵抗之勇将,蒙军想通畅南下,未必是容易之事。”他如此一说,把话题又甩给了南朝,不可说不高明。

只是想不到田策浮顺话再问道:“那若是南朝抵挡不住,我西南各族又当如何?”

田悯道:“这正是我西南之地欲思考之关键所在。”微一向了法大师抱拳道:“此次谨凡前来,也正是欲向了法大师请教一二。”

了法大师手抚白须,轻轻摇首,笑了:“贫僧哪敢指教二位少主,这天下大势,世事自有定数,万法皆有其缘,非贫僧可置喙,但两位少主前往播州,就足以说明胸怀天下,关心百姓之安危,西南有诸多英豪,齐聚播州,乃百姓之福,西南之幸,是以,贫僧早准备了两个锦囊,奉送给二位少主,遇决策不定之时,可予以参谋一二。”

说罢从怀中摸出两个锦囊,田策浮和田悯见了,急忙起身,行礼,恭敬接过。

“多谢大师。”

“多谢大师。”

“此锦囊非在决策关键之时,不可打开。切记,切记。”

“是。谨遵法令。”两人再次抱拳,答应着,互看了一眼对方的锦囊。

再次落坐后,两人心内都不禁微微惊异。此次两人山的目的和动机,各不相同。田策浮山其一是想为父求药,可是他还没有开口,了法大师已经早就把药准备好了,似乎就等着他门来拿一般;其二是询问天下大势,而了法大师也早就准备好了锦囊妙计相赠。难道他真如父亲所说有未卜先知之能?

而田悯山的目的一是询问天下大势;二是来此祭拜故亲。他还没有开口,大师就把答案给了他。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答案似乎还不是马就可以拆开,还非得在关键之时才能打开。何为关键之时?二人一时疑惑不解。

山风悠悠,空山寂寂。

山门之外,田策浮再次向了法大师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然后向田悯行了一礼,便带着那肃然整齐的侍卫下山去了。

望着一行人的背影,了法大师双手合什,念了一声佛号。侧过身来,对田悯道:“小友,请吧!”

田悯点点头,随在了法大师的身后,向正殿走去,脸现出一抹凝重的神色。到了正殿,又转入后面一间长生殿里,里面灯火通明,供奉着一排长长的牌位。

田悯走到一块刻着奇怪形状的牌位面前,站在那儿看了半晌,才在蒲团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磕完后,他保持着匍匐的姿势半没有马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来。灯光映着他湿润的双眼。

了法大师把案前的香抽了三支出来,在烛点燃后递给他。田悯接过香,插在灵位前的炉里。炉里残香不断,似乎早晚有人香。

了法大师念了一声佛号,外面的钟楼之,响起了低沉而悠长的钟声。

了法大师退出长生殿,长生殿里,只留下田悯一个人长跪在蒲团之,他把灵位抱在怀中,把脸轻轻地放在灵位之,闭了眼睛。

二十年了,二十年了,时光那么快就消逝了。时光把他从一个孩子,变成了青年。时光把美丽的母亲变成了一抹尘灰,消散在大地之,从此再也无法触摸,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温柔怀抱,再也无法听到她慈爱的声音——那叫着他“悯儿,悯儿”的声音,在二十年的无数个黑夜里,总让他在梦里应答着,让他从梦中惊喜,又在梦醒后泪流满面……

一颗泪珠顺着他光洁的脸颊滑了下来,滴在牌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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