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阁 > 玄幻奇幻 > 陆判逼着废狐得道求仙 > 第一百二十二章你说什么叫爱?

第一百二十二章你说什么叫爱?

我爱你,我听了很多遍,也看了不少悲欢离合。但一一与我无关,和我有关的,我至今也说不清道不明。

从前说你怎么从来不说我爱你?你现在又说那没有意义。我正在学习如何让它有意义。

我的自卑来自于‘穷’,我拥有的本就不多,也没有能给你的能力。你也许等不了了,那我就自己努力,去遇见下一个,总有‘富’起来的那天。

那天下凡,我看见一处宅子,那宅子山脚下依山傍水,周围又都是些杂林草树,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我被一个男子女子吸引,那姑娘一身粉衣服,那男的则是蓝衣,一粉一蓝也不知是不是商量好的。

我看着那男子一个旋身跨马背,和近旁的女子说了句:我去去就来,也就一个时辰。

女子道了一声:好。

然后那男子就扬鞭快马,身后扬起一阵灰尘。

看着这场景,我心里也有点欣喜,我就说自己该个天去趟南天门,找着天庭的月老拜个师求个艺,替他包揽了这姻缘大事吧。

这时树影婆娑间,我看到一个小丫鬟偷偷擦泪,突然想到那男子说话的时候,眼睛的目光并不在那粉衣女子身啊。

想来我一下子恍然了,你看这事明眼人一瞧一个准,自己怎么就傻冒一样呢。我看着那呆站在原地的女子看着,看着扬起的灰尘看着落下一并消散的灰尘。

傻子轻信了,骗子却说自己最为难,然后另一个傻子也痛苦。

不知哪来的勇气,我想应该是月老的吧,我就栽赃给他了,本着作为他将来的入室弟子,我要替天行道做个良人。

我化作月老的样子,飘在空中。

她们俩却跪在我的面前。

我看了这场面,感觉一阵狂风从我面前拂过,不过那狂风是我想象的,并不存在,只是感觉老脸通红,蹭月老热度,有点不要脸。

我摸了摸胡子,装作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哇哈哈哈,额。”然后尴尬的咳嗽两声,没错我就是被自己的唾沫呛到了。

然后十分淡定,想来这胡子也遮了我的脸,她们肯定看不出我脸红的样子,我就觉着我仰愧于月老,俯作于土地。

谁不知道这月老和土地关系好!

我这把他兄弟形象毁了也不知是不是得罪了。

我问:“你们可知我是谁?”

粉衣女子怯怯的抬头,那丫鬟答道:“您是月老。”

我点头强装淡定:“我就是,你可知你的姻缘并不是你刚刚见的男子,而他的姻缘却是你近旁的女子,粉衣姑娘你有点不明白啊。”

丫鬟头埋的低低的。

我继续瞎说外加恐吓:“你若是执意,那男子的命格怕是会改写,本来是虎狼之相,你却生克他。”

粉衣女子却笑的开怀:“其实我都知道,我只是想看他们计划瞒我多久,我在等他们沉不住气啊。”

然后她低头沉思:“其实今天我本打算坦白的。”

这个世界并不是都是死不放手的人,恰恰相反,我们因为懂得,所以无需生些不必要的介怀。

粉衣姑娘的眸子晕开了的泪水,滴在地,她视线该是模糊了:“为什么会觉得我不能重新开始啊。”

大千世界,什么都缺,但人还真的不缺,我想懂得都该知道,别人心里没我们,有了他人,他们也挺好的,不如就是旁观他们的幸福,然后去觅自己真正的良人啊。

我一下子就对这粉衣女子来了好感,因为我们一样。

我又想到那次幻儿化作钟馗的样子来找我聊了很久。

尽数抛开,全然不顾。

那丫鬟也哭了她也挺委屈的,她哽咽道:“姑娘,对不起,我爱他。”

你说你爱他,你们真心相爱,这种感觉好像是我们不懂事一样,我们可是从来没有闹过,从头到尾的都是你们闹,闹来闹去,我们成了活靶子。

但这场闹剧,你们更加相爱,我们受伤,你们还特别的心安理得!

我说不公平啊,你告诉我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

粉衣女子稳定情绪后,嘴角其实还在颤抖她说:“我知道,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抓着他不放啊,你还要我怎样啊,难道我充当恶人,然后把一切都大包大揽么?让我做个恶人,你们就不会愧疚,是这样么?”

你不懂全天下觉得你作恶多端的感觉。

她说:“明明我已经要走了,怎么你还一副是自己很委屈的样子啊。你委屈什么?”她笑的灿烂:“别哭,别委屈,别搞的一副我欺负你,你很受伤似的。”

那丫鬟停顿过后说:“那你怎么不去找别人?”

这个问题,问的那粉衣女子一下子不知所措,她脸色难看:“所以你们已经宽泛到连我的终身也要一并决定么?我连和谁在一起,时间都得听你们吩咐,那我还是个人么?”

我爱你,我在唇边小心试探着,但发不出来,我这个老神仙活了百八十年了,还没有搞懂什么是爱。

我敢说喜欢,但从不敢说那是爱。怕被觉得轻浮和夸张,但并不影响我听到别人说爱我,我会觉得窃喜。

我说着这仨字,想了想陆判,真的是开不了口。想来说爱的一定底气十足,我没有任何的底气。

我伸手揽下些许爱意,但没有给予同样的爱意,爱情是相互的,不是单方向的付出,可是一直是我需要,而不是他需要。而他的需要我也没有办法给予。

我偷偷地走了,他们之间会怎样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结局不会有谁永远孤独。

我坐在这河的最方的岸边,些许花草间会有蝴蝶翩翩,我伸手去触碰。

这蝴蝶开口:别碰我,我刚出茧,翅膀很脆弱的。

我已经听的懂妖语了,眼下似乎这做个狐狸更加适合我,得道求仙,怎么得怎么求?其实有些时候真就看命了。

都说这成仙靠资质,可是只有成功者才敢说自己有资质。

我问:“疼吗?”

蝴蝶说:“啊?大家都夸我漂亮。”

我笑了:“还有呢?”

它说:“他们还奉劝我不要只要漂亮,丢了善良。”

可是虫子还是那个蝴蝶,蝴蝶也还是那个虫啊,依然没有变化,是你们心境变了,变的从来不是虫子蝴蝶。

这个乏善可陈的世界里,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们这些人已经无话可说。

好累啊,我问蝴蝶:“你委屈么?”

它说:“我努力到现在了不是求失败,可是如今这种成功竟然也成了失败,他们现在又来告诉我怎么做妖。”

我们什么都不是的时候,你们指点我们,还指指点点。我们稍微不一样了那么一点,你们又跑来教育我们,还是指指点点。

前后左右下下,委屈一点没少。

也许活着就碍眼,呼吸就是错误,本身就不该存在。

我开玩笑:“那你是庄周的时候好吗?”

小蝴蝶的翅膀翕动:“啊?哈哈,这就是个磨砺吧。”

我却笑不出来了,它也是装的洒脱。

这显然不是最难过的,别人都是不相干的人,可以忽略,那亲近的呢?也许是自以为亲近吧。

我皱眉打了个哈欠就趴在这地睡着了,我闻得着的是青草香土地芬芳,听到了蟋蟀叫,突然想到一些不怎么好的虫子。

吓得我一下子就起来,睡意全无。

蝴蝶还在,它问我:“你怎么了?”

我不好意思道:“怕虫子。”

它笑着说:“我可就是虫子。”

它没有忘记自己过去是怎样的一只虫子,也没有炫耀什么,因为它是虫子的时候,可是被奚落着过来的。

蝴蝶说:“我没有忘记我之前是怎样的一只虫子,也没有忘记我又想成为怎样的一只蝴蝶。”

过去的灰暗,难忘。倒不是因为记仇,只是害怕,可不敢忘记啊那些委屈我们怎么熬过来了,可不能害怕啊,即便现在还是孤身。

我看着蝴蝶不忍道:“那你打算如何?”

它却说:“我不是在诉苦。”

我笑了:“我晓得。”

这虫子飞到我眼前反倒问我:“你真的明白吗?”

我明白了,我们从来不是活在别人眼里,但也不是甘愿被奚落,我们需要反抗,尽管不行,也有自己的态度。大千世界我们并不是找些罪来受的。

你们看到蝴蝶比以前美了,就说它看不起虫子,可你们忘了么?蝴蝶之前可也是一只虫子啊!它也不怎么容易的,破茧成蝶就那么简单么?

误解可以解释,但委屈就自己受吧。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这暖自然是锦添花了,这寒可真就捂不好了,因为这个世界它就是这个样子的。推己及人,这个词真好。

你懂,我懂,那么世界就相安无事。你不懂,我不懂,那么世界就不怎么美丽了。

想不到吧,即使是小小的一只虫子,也不怎么顺畅啊。

这不知觉竟然天黑了,蝴蝶也不在了,我踏着云儿,飘向那空中,想起那个踏着云儿舞动腰肢曼妙起舞的姑娘,又看了看那皎洁的月亮,细想一下那天宫,真想知道那姑娘是不是就是传言的嫦娥啊。

显然不是,因为嫦娥是人来的啊,而那个宛若嫡仙的女子可是只九尾。

我知道我再也见不着那个姑娘,心里还是难过的,因为她有恩于我,我却不能为她做任何事。

原来离得彼此那么近的人,真的有一天连出现在他面前的勇气都没有,我想找陆判,想那个呆过的家乡,可是真的找不着十足的理由,那时我生长,学习,浇灌我最多的地方,我记得那曾同我相关的一切。

我出生在人间,刚开始记事就随父母去了冥界。生养之地,生的地方是根感情自不必说,养,毕竟时间久了,久而久之也就是家乡了。

我枕着云,看着皓月清朗,星星点点,凉风习习吹走了我身奔波的汗,闭着眼睛,就感受这舒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