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许墨刚刚退出，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拿起接通。
“陪玩哥，您好！我是狗牙平台的运营经理陈博，之前我们有给您来过电话……”
听到对方的话，许墨有些无语。
对面睁眼说瞎话玩得挺溜。
“我怎么不记得你们有给我打过电话？”许墨笑了笑，“陈经理是记错了吧。”
“啊，之前我让手下的工作人员联系过你好几次呢，难道他们没联系您吗？”对方语气变得惊讶，随后又愤怒，“真该死，手下那些工作人员都是外包的，一点不靠谱，我到时候把他们开了，还请陪玩哥您原谅。”
对方戏很足，不过许墨没心思陪他玩，只是道：“没事没事，说正事吧。”
听到许墨的回应，这位狗牙的经理当即心中一跃，多年的察言观色，让他仅仅是从许墨的语气中，就能判断出来，今天估计有门！
陈博顿时说道：“许先生，这边还是允许我先来给您介绍一下我们狗牙，狗牙直播平台成立于……”
“我们可以直接说重点。”许墨拿起桌子的凉开水，喝了一口。
还先介绍狗牙，你咋不从盘古开天说起呢。
一听这话，对方当即严肃了起来，压低声音道：“那好，陪玩哥您应该也知道我的来意，您直接开个价吧。”
今天这位狗牙的经理，说实话，已经接到了面下的死命令。
无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在去巴西前，把给签过来！
迟则生变！
“千万不过分吧？”许墨淡淡开口。
他其实对直播这个条约方面也不是太清楚，但谈价这事儿，还不是随口就来。
而且自己拿下春决p后，不说流量站在天花板，那起码也是前列。
“啊，陪玩哥您这……”对面似乎被这价格给搞懵逼了，一时间沉默下来。
过了好会儿，对方才道，“陪玩哥，我知道您目前热度很高，但考虑到多重方面，我们只能承受年薪八百万的价格，您看……”
这价格，倒是让许墨有些惊讶。
他也就随口一说，以为对方能开个四五百万已经不错，但现在看来，自己还挺受重视的。
许墨尚在斟酌，手机里又收到微信，是来自鲨鱼运营总监白洁的消息。
之前和这位曾经简单沟通了一下，想不到在这个节骨眼，对方也是发来了信息。
许墨扫了一眼。
“许先生，您的电话打不通，我是想与您沟通合同事宜的。经过我们部门商讨，我们平台愿意给您每年一千万的签约费，您方便的话，麻烦给我回个电话。”
且逻辑严谨，列出了鲨鱼一些头部主播的签约费，以供许墨参考。
一千万在鲨鱼，也算得是顶尖！
“八百万不行，至少也得1200万吧。”许墨转口又对电话里的狗牙经理说道。
“可以，不过这真是我们的极限了。”狗牙经理一口答应。
许墨：？
刚才才说八百万，自己翻了个倍，怎么这货还同意了？
他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说一千万的时候，对方沉默的原因不是因为数额太高，而是太低了！
许墨心中顿时就想到一句诗文：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在资本和流量面前，钱这种东西，似乎仅仅是一个数字符号！
许墨不着声色，准备回复鲨鱼负责人的微信，但文字还未发出去，对方又发来一条消息
“许先生，我们又临时商讨了一下，在我极力争取下，现在部门同意给您1200万签约费，而且我们会给伱最好的资源推广！”
许墨：……
他甚至怀疑，电话里这个狗牙陈经理是不是鲨鱼的内奸。
不过他也没想太多，删除前面打的话，重新打了一行字
“要不再加点？”
同时，在电话里，他也是这样回应狗牙的经理。
这一下，两边都犯了难。
两个人都表示，兹事体大，千万不是小数目，需要和级领导再做商量，一会就能给出结果。
许墨挂了电话，又喝了一口水。
他发现自己现在真是膨胀了，这种天文数字说出来，眼睛都不带眨的。
回想起一段时间之前，他还是个要问乌兹借钱的穷鬼。
打职业，真尼玛赚钱啊！
流量和热度就是王道！
许墨心中不禁生出一种报复性收钱的快感。
不着急，慢慢等待。
而在这段时间中，王撕葱王校长的熊猫平台，居然也是联系到了许墨，开出了一千万的价格。
许墨言辞恳切，婉拒了熊猫。
开什么玩笑，熊猫这种几年就能倒闭的平台，去干叼！
而且开价也没有狗牙和鲨鱼的多。
就算你熊猫晚有攒劲的节目，但也不能和钱过不去啊！
许墨的选择就在狗牙和鲨鱼之中。
很快，戏剧性的一幕来了。
狗牙和鲨鱼默契的开出了一样的价格。
1300万！
许墨知道，对于自己目前的成就来说，这个数字已经算是夸张了。
其中能有一千万都是算在自己会整节目效果的。
二选一！
许墨思考了片刻，给到了自己的选择。
鲨鱼！
他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很纯粹，鲨鱼弹幕比狗牙会来事！
而且周淑诒她们都在鲨鱼，以后联动起来也方便！
虽然就以后来看，鲨鱼在这个项目，是竞争不过狗牙的，但谁说到时候不能跳槽呢？
“太好了！您在基地吗？我们这边现在就可以来找您！”
得到许墨的口头应允，怕迟则生变，鲨鱼那边决定今晚就落实清楚。
“可以！”许墨看了看时间。
半个小时后，鲨鱼来人。
为首的是一位知性的中年少妇，一身白色西装干练，身透漏着浓浓的职场气息，身材丰腴但算不漂亮。
此人，正是一直跟许墨联系的，鲨鱼运营部经理白洁。
除了白洁外，还有两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身着黑色西装，看起来是助理类的角色。
“许先生您好！”
白洁到来后，面带热情的笑容，跟许墨握了握手。
“白经理您好！”许墨也客套了一句。
随后在阿布和厂长的见证下，许墨与白洁完成了为期整一年的直播合同签署。
合同签署完成后，白洁微微一笑：“许先生，合作愉快！以后我们也算是同事了，还请多多关照。”
许墨也露出笑容：“哪里哪里，我还得仰仗姐姐您关照我呢”
“互相照顾互相照顾。”白洁笑意更浓，她有些喜欢面前这弟弟了，“合同签好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我送送姐。”
许墨送完人回来后，只看到厂长一脸羡慕看着自己。
许墨瞥了他一眼，笑道：“咋了你？”
厂长撇了撇嘴：“你这合同可真带劲啊！”
阿布在一旁揶揄厂长道：“你明恺就是不会直播，你要是能把直播玩明白，的顶流肯定是你。”
厂长挠头笑了笑。
这话不假，远古的肉松饼时代先不谈，就拿去年来说，打完6他其实可以退役直播的，也有好几个平台都联系了他，开价比现在的许墨还要夸张很多，但是厂长都拒绝了。
“因为我还有梦想！赛冠军还没有拿到，我没办法直播的呀。”
厂长的直播既不生动，也不活泼，整个一死鱼眼表演秀。
全队也有签约直播平台，每个月的直播时长任务对于厂长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很多时候，他宁愿罚钱，也不想去开直播。
导致百万猪猪人，无家可归！
“好了，现在也算是完成一桩大事，走，我们庆祝庆祝去。”
收好合同，许墨笑道。
“那倒也是！”
厂长点头，然后拉开训练室的大门，吆喝道：“兄弟们，墨子哥请吃晚饭，去的报名！”
说罢，自己把手臂高高举起来。
再看休息室众人，都跟复制粘贴一样，笔直的举起手臂，宛如幼儿园小朋友抢答问题得小红花。
连身边的阿布也举起了手臂。
许墨清点了一下人数，然后对着手机道：“听见了吧周姐，我们这里7个人，您给安排个大桌！”
“好！”扩音筒里传来周姐清脆的声音。
“啥情况？”厂长不解地问。
许墨道：“之前周姐不是说等我们打完春季赛，她来请我们吃饭么，就定在今晚。”
“周淑诒真是个好女孩啊。”厂长感叹道：“墨，好好对人家。”
许墨还未开口，电话里的周姐就是大喊道：“厂长你再胡说，我揍你信不信！”
厂长嘴角一抽：“错了周姐，饶命！”
但很快又忍不住，在许墨挂电话前，冲着手机，小声道：“就冲今天这顿饭，你俩办事，我坐女方那一桌，我们做你的娘家人！”
……
魔都，汤臣一品某公寓。
周淑诒躺在床，气的牙痒痒：“这个明恺，以后他火化了都还能剩张嘴！”
厂长虽然直播里唯唯诺诺，但从他的赛后采访和垃圾话中就能听出来，这是一个极度闷骚的人，骚话骚段子张口就来。
还在生气，周姐就听到厂长小声补充的那句“你俩办事，我们当你娘家人”。
起先，周姐是怒发冲冠。
但很快，就闹了个大红脸。
啊呸！
好你个明恺，说话越来越没谱了！
什么办事，办什么事？
还娘家人，你配吗？
不过……
周姐此刻心中一阵没由来的瘙痒，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胸口长出来了。
她拍了拍自己红彤彤的脸颊，喃喃自语：“不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嗷……”
……
“嗯，就这个地址，需要我导航吗？”
副驾驶，许墨把手机周姐发来的饭店地址拿给开商务车的阿布看。
“我认识，不用导航。”
阿布道：“那我们就出发吧，今天大家都放松放松，明天下午飞巴西，就要认真备赛了！”
“好！”
众人异口同声，乖的就像是春游的小学生。
刚过一个红绿灯，坐在副驾驶玩手机的许墨突然猛拍大腿：“坏了！”
“嗯？”阿布疑惑。
许墨也不遮掩，道：“也发来消息，说去巴西前，请我们吃个饭，而且就在今晚！”
“那就二场呗，反正今晚时间还很充裕。”厂长支招道。
“不行呀！”坐在后面的s看着手机道：“也给我发消息了，让我们这个地方集合，然后每个人都要去，她也提前很久就邀约了。”
厂长回头看了眼s手机的地址，又伸头看了看许墨手机的地址，一拍脑袋，坐回椅子：“这下好玩了，定一块去了！”
周姐和今晚同时请吃饭，而且定的饭店还是在一家！
犯了难，打和都没有这么大压力过！这可如何是好？
几个大老爷们一时间都没了主意。
除非真的像所说，让他们每一边去三个，不然此事无解。
但每个人都知道，今天这饭局，其实他们都是不落口舌的陪衬品，人周姐和，想践行的人始终就是许墨。
“忍忍吧。”厂长又站起身来，面露狠色：“我给许墨从中间劈一刀吧，让她们俩一人一半好了！”
许墨翻了翻白眼，想了想，还是决定和坦白。
之前先邀约的是周淑诒，今天先开口的也是周淑怡，只能和说抱歉了。
而且相对周淑诒，自己跟并不算熟络，仅仅是几面之缘。
想到这里，许墨给打微信电话。
……
嘟嘟嘟！
周淑诒的电话响起。
周姐刚刚洗完澡，化好妆，换了美美的新衣服，正在收拾给几小只带的礼物。
看了眼来电显示，是自己的同事，。
她怎么来电话了？
周姐接通：“怎么了。”
“周周”声音带着撒娇，酥媚入骨，让周淑诒浑身一抖。
道：“周周，我一直拿你当亲姐姐，晚聚餐你居然不喊我？”
周淑诒眼珠子转了两下，虽然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了，她道：“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喊么，就在次我们解说主持聚会的那个饭店，你来呗！”
“好勒！那我半个小时就到！”甜甜一应。
挂了电话，周姐懵圈。
这小妮子药里卖的什么葫芦？
但联想到自己在春决现场和能坐前后排，周姐大概也懂了。
她微微一笑，继续整理礼物。
“给阿布买了个型枕，这样明天坐飞机也能舒服点，从魔都飞巴西要好久呢……”
“给明恺买的是……”
周姐说不下去了。
一屁股坐在床，她的脑子一团浆糊。
她抓起手机，想凶相毕露让不要来了。
可……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春冠，他们代表漂洋过海去异国他乡打比赛，我作为女解说，请他们吃个饭，为他们践行没毛病啊！”
“我烦躁个什么劲！”
周姐原地跺脚。
焦虑了好一会，她才是恢复过来。
重新坐回化妆镜前，换着角度照了照自己，突然觉得自己这个美美的妆，还不够美。
“还有这衣服，也不行。”
周姐拉了拉衣服面料：“感觉款式还是有点老土，不行我得换一件！”
化妆镜傻傻地见证着周姐来来回回的补妆。
试衣镜呆呆的看着周姐几乎把整个衣帽间的衣服，无论春夏秋冬装，都给试了一遍。
最后，时间不够了。
周姐又还是选择了自己最先挑的那条裙子。
穿后，转了一圈，满意点头道：“还得是你。”
周淑诒准备妥当，踏出屋门，宛如侠客佩剑入江湖。
今夜等待她的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
饭店不大，看似很普通，但却充满了烟火气。
几个人坐在椅子，玩着手机，他们的表情都是有些凝重。
在得知也要前来后，所有人都敏锐的觉察到，今夜有事，今夜有大事！
“撒泼瑞死”
包厢门被推开，闪亮登场。
今晚妆容姣好，衣着完美，身段优雅至极，端的是个刷爆回头率的大美女。
“你好你好。”阿布起身点头示意。
其余队员也跟着老大哥一起站起来。
“阿光，你帮我把外面的箱子搬进来。”道。
阿光和赶紧离开座位去门外，不多时，就抬着一个纸箱走了回来。
“什么鬼啊？”许墨纳闷。
“你们要去巴西打了，我给你们稍点礼物。”道，随即无视阿布说的“太客气了”，打开了箱子。
“诺，这是给你的阿布教练，知道你喜欢喝枸杞，这是我朋友给我寄的宁夏红。”
阿布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说着，瞅了一眼，接过盒子，掂量一下道：“真是宁夏红啊？”
微笑，继续从箱子里拿东西：“厂长，这是给你的，我知道你也没有什么其他爱好，我立本的朋友给我搞到了还没正式发售的信长之野望：大志……”
厂长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随即，也接过了盒子，像是个拿到玩具枪的男孩，一脸痴笑道：“真是大志啊？卧槽，你这朋友牛啊！”
信长之野望，是厂长最初玩的一款游戏，在他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微笑，又继续在箱子里拿东西。
“这是你的……”
“的……”
“阿光的……”
“还有许墨的……”
不出几分钟，每个人都拿到了自己的礼物。
对症下药，每一件礼物都砸到了队员们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厂长正色道：“就冲今天这礼物，你俩办事，我坐女方那一桌，我们做你的娘家人！”
许墨掀了掀眼皮。
这话听的怎么这么熟悉？
明恺为了个游戏，脸都不要了！
似乎是听到了许墨吐槽的心声，厂长抱着自己的礼物，挤到许墨身边道：“你懂什么啊？这大志下半年才发行呢，我现在就搞到手了，我起飞了已经啊！”
许墨还未说完，门前传来一道亮丽的女声。
“大志？给你个大志威力加强版！”
包厢门被推开，周淑诒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扔到了厂长手中。
在厂长的懵逼中，周姐继续分发。
“这是中宁枸杞，拿去！”
啪！
一大包东西扔在阿布怀里。
然后。
啪！啪！啪！
各种好东西，飞到队员的手中。
“……”
送礼物送出军备竞赛的味道，许墨服的死死，扶额喝水。
两个人给大家准备的礼物，几乎一致。
厂长拉了拉许墨衣角，歪头小声道：“兄弟，再加把力，把的那个姑娘也拿下，兄弟们还能再沾点光！”
“你滚！”许墨从桌肚下给了厂长一脚。
我这都烦死了。
你还在那说风凉话。
个倒霉孩子！
周淑诒与，此刻今晚第一次眼神碰撞，看似笑的客客气气，但许墨已经感受到了奇怪的气息。
好在，服务员前来菜了。
饭菜桌，几杯果汁一喝，加话题被阿布和厂长刻意的转移嫁接后，气氛这才缓和了许多。
晚十一点。
饭局结束。
站在初夏的晚风中，许墨朝着周姐拱了拱手，做了个抱拳手势：“谢谢金主款待，等我从巴西回来，再带你分！”
“好说好说。”周淑诒嘻嘻一笑：“等你们的好消息！给我狠狠地打！要不今晚我送气人果你回去？”
许墨一个“不”字还未说出，旁边的就是道：“许墨，你快去吧，阿布他们在车等你呢，好好加油，等你们回来，我给你们接风洗尘。”
周姐嘴角一抽，看了一眼。
这妮子操作这么细的吗？
许墨也朝拱了拱手：“感谢感谢，回来时候也不用接风洗尘了，忙来忙去怪累的，你这晚怎么回去？我给你打个车吧。”
“不用了。”
一笑，优雅的转身，拉开周姐的车门，钻了去：“周周会送我的。”
周姐点头：“嗯，我送她。”
如此许墨便不再多说，摆了摆手往的商务车方向走。
汽车在夜晚的道路疾行。
周淑诒扶正了后视镜，看着后排端坐的，笑道：“塔子姐，你为啥会喜欢气人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