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阁 > 玄幻奇幻 > 聊斋大纪行 > 9.惊变杀戮!

“啊!龙铭兄,这......”

“你那竹笈里头有雨伞吗?”

“小弟这里好像是有雨伞,但只有一柄!”

宁采臣飞快地应答了一句之后,便即迅速地从给他背后的箱笈内里头,抽出一柄棕灰色的破败雨伞来,即时一撑而开遮挡在龙铭的头,滴答雨滴地滴落在伞面,却仍视若无睹地倾泻下去,落在二少年的头。

“呃!怎会这个样子呢?”这个时候,龙铭头颅向一抬间,双睛飞快地往瞄去,当即发现这是一柄赫然有多处粗大缝隙、破烂不堪的废雨伞,难怪会遮不住这从天而降的大雨,暗骂宁采臣拿出来的道具真废。

无奈之下,两人只得在滂沱大雨中地撒腿狂奔起来。

霎时间,两人彻底暴露在这瓢泼大雨之中,无奈下只得咬牙苦苦地坚持。

可叵耐呐~那天降的大雨如银河倒泄从九天之“哗啦”飞泄下来,虽说是极其的磅礴壮观,但底下的龙、宁二少年却是暗暗叫苦不迭,其在雨中疾驰狂奔间,趿哒声携裹淤泥土石的飞溅。

不消片刻时,其就已染了小半身的污垢尘氛,这更让他们无语之至,浑身湿漉漉的,直觉难受之极!

“这鬼天气呃!还真是...明明前一刻还晴空万里着呢~怎生这会工夫,就下雨了呢~可恶啊!臭老天!我,宁采臣...不服......”宁采臣嘴中抱怨咆哮,戟指骂天时,已将手中的破烂雨伞给丢在了一旁去,旋即将背后的向箱笈给遮挡在了头,可即便他这样子做了,却仍丝毫效果也无,反倒不知是否是凑巧的缘故,其这般骂老天爷的行径竟似乎起了反作用的一样。

此位二言未了,随之“轰隆隆!”一声震天霹雳复又响了起来!

一道儿臂粗细的、明晃晃的银色闪电,旋即在其头顶三四十丈的高空处,无征兆地浮现而出,一经出现便即一个轰然炸响的劈将下来!

这让正处于这种雷轰威势中的粗布书生,脸色灰败之余,浑身颤栗,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仍是硬生生的将后半句话给吞咽到肚里去。

“额!宁采臣,你看那边...那边有......”同一时刻,在另一方的龙铭本想在暴雨中嘶吼几句之时,但忽听天徒然出现的隆隆雷轰之音后,身形剧震也戛然停止说话。

幸好,这时候的他离宁采臣较远的,约莫一二丈开外之外的距离,这次并未受此雷轰有多么大的影响!但饶是如此,也不免吓了一大跳,刚才听书生所做的所有一切行径,其转头之际,倒是依稀看到了一些、并听到了几分臭骂老天爷的零碎闲语。

“哎呀~宁兄弟啊...你不要做那种...骂天的举动啊!不然我们会有...大麻烦...身的!”龙铭心衬宁采臣白痴一枚,一时气恼不禁对其嘶吼,不过其言语在磅礴淅沥大雨的冲刷之下,显得有些断断续续。

“龙兄弟,你说甚......”宁采臣闷声问道,他俨然没有听清楚龙铭在雨中、对其嘶吼的那虚无缥缈的言语,现下其对于之前雷霆针对轰击他,仍很是忌惮,心存余悸的。

虽说没有听清楚龙某的话,但看其气愤怒骂自己的神气,心下一个激灵间,自然也是隐约地猜到了那么二三分。

“呃!没什么额~算龙某没说好吧,我说你的速度...那。。。那个...实在是太慢了吧,宁兄...那边有一个茅草亭,我等快点去那边避雨吧。。。”龙铭顿时语塞,末后竭嘶力吼,还将手指朝着不远处的茅草亭指了那么一指。

“这是...啊!竟然有一个茅草屋,我们终于有救了呃!”宁采臣虽还没听明白龙铭话里头之意,但循着他指尖方向地望过去,即时看见了那边搭建有一座低矮容人的露天茅草屋,双目飒然贼亮,话语中充斥又惊又喜之情。

随之,其也不顾三七二十一地向前狂奔去,竟顷刻间就与龙铭并肩疾驰了。

“来!还是让为兄带带你罢。”龙铭说着,一手不由分说地向宁采臣肩头处一抓而去,然后腾挪闪转之间,提气运转开轻功身法,一个箭步地向前咻地狂纵而去,下一秒,竟恍若疾风轻飘飘地向前横移出去数丈远之距去,浑身下竟然好似没重量的一样。

须臾间,在龙铭屏气提气施展开神妙轻功的情形下,二人一口气刹时来到茅草屋的内部,就此伫足停下,在里头的休憩起来。

茅草屋固然破旧,也有淅沥婴儿小拳头大的雨珠滴落下来,但比之在外头,不知要好多少倍了!

“宁兄,我等现就在这里避避雨罢。等到这场大雨急停,我们再出发吧。不过也不晓得是何时?这大雨才会停啊。”龙铭瞅着乌云密布的阴霾雷雨天,一脸的苦楚忧虑。

“好的,那一切都仰仗龙大哥了,小生决没无一丝异议。”宁采臣点头地回应,即时擦拭了一下自己额流淌下来的雨珠,而后将背书篓给摘了下来,随手地摆放在一根亭柱边。

“对了,宁兄弟,你这次去郭北镇到底是去讨甚子的债务?你能给大哥,我,说下吗?”龙铭眉头不禁意地一挑,看外头这大雨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消停的,于是遂看似随意地询问了二句,其间接地默认了宁采臣对自己的称呼,故而索性以大哥自称。

“我啊!我是去替齐宝斋收......”宁采臣正待回答,可这时,一声踢哩踏啦的匆匆脚步声从远处突兀迫来。

两人俱愕然,没来由地循声望去,忽见三、四名穿着红色宽大衣袍、头缠红巾的人影,蓦然闪现在其视野之中,立时来到其近前不远处,皆是些青年男子。

龙、宁二人还以为这帮人是过来避雨的,初时并不以为意,但见其神气匆忙,手抡刀剑,还不时往后眺望的惶乱神情,就情知不对劲了,来者定然不是善茬。

世间那有人来避雨,还表现出这样一副子急哄哄的神气?!

此刻,龙铭见状豁然战了起来,双拳不自禁地紧握,做出一副戒备的姿态来,但其双目却泛起奇怪的表情,急向后极眺过去。

结果见其后头数十丈外压根空空如也,心头不由眉头大皱。

倏然收回目光,龙铭瞬息决定,待会若是与这干人发生冲突的话,他为了自保少不得也要和来犯恶人逞凶争斗一番了,可来贩恶客行迹甚是可疑,令其一时不明就里。

反观宁采臣惊诧,脸色煞白下,连同行囊箱笈都不及拿了,便有点瑟缩地杵在了龙铭近旁,犹如一个木桩般。

正在两人全神警戒的间隙工夫,惊人的一幕,仍是发生了!

就在四个高矮不一、头缠头巾的红袍男子在疾奔超过他们所在茅草屋之际,途中只诧异地望了眼二少年一眼,随即片刻停留没有地拼命向前奔去,火急火燎的神气,真的仿佛身后正有甚凶恶的事物在追赶他们般,可其身后确实空无一人。

眨眼间,这几个人便跑出数丈光景去。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

一道二尺多长的耀目寒芒似的匹练在半空闪了几闪地破空飞至,“嗤!”的犹如飞星银丸般向其射去,锐响声一起间,便将三人的身躯轻易地洞穿而过,但此道寒芒匹练在掠过最前头一人身旁之际,竟一个抖动飞旋后地倒射折返。

几乎同一时刻,四声惨叫接连传来,后头三具尸体“噗噗噗”地栽倒地,其胸前兀自现出三道狭长的血口,汩汩鲜血地狂涌出,那前头一人则是在奔跑出小段距离后,才顿滞一下地仰面扑倒,滚倒在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