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阁 > 玄幻奇幻 > 穿越大反派:朕天生反骨 > 第十章古怪师徒

柳叶低垂,轻舟寒江渡,荡起层层微波。

少年坐钓江鱼晚,迎风遍身寒。

锋芒利刃出,阴光渗黄昏。

落日船头少年郎,约莫十四五,风华正茂龄。

本该顽皮骨,怎奈脸深沉。

“师父切莫怪我……”

只见少年郎手握短刀,大步向着船棚轻轻走去。

棚里间,一席竹椅横躺,面乘了一男子酣睡。

男子白袍负席而垂,三千青丝仰落,手中一提葫芦酒壶不离身,看似醉罢入梦魇。

少年郎双手紧握短刀,一拔寒光顿现。

猛然一刺,可谓手起刀落,痴想屠杀此人。

怎奈,男子一甩酒壶,短刀插于葫芦之,浊酒洒落开来,香飘四方。

“迷毒入我酒,欲夺吾师命,想法不错……”

男子双目紧闭,轻哼几语便不作声,夺过酒壶顺着酒流灌入口中。

“好酒,怎可浪费……”

大饮一番,酒皆入肚,方才起身坐起。

慵懒了几分睡意,轻揉几许眼皮,将那短刀从葫芦面拔出,将其毫不在意地扔在少年郎的身前。

“本事低微,欲杀为师,仍需努力啊!”男子轻轻一语,说得随意。

却是不知,此话已言多少余次。

“师父,可待他日我便屠某!”

殊不知曾败几番,却道永无休止,直至亲屠其师。

少年郎捡起短刀,眼中精光浮现,倔强的昂扬着脑袋。

“哈哈,为师静候便是……”男子一甩长袍,拎起少年郎便抛出船外。

“砰!”

那清江水寒,波涛汹涌,少年郎从水中冒头,争渡波涛。

“输了便是输了,责罚又怎会能缺!”男子说着掏出一根长绳套扯住少年郎的脖颈,并将绳索另一头系于船梁之。

黄昏夕阳落,柔光泼寒江。

江水波影叠生,倒映七尺男躯。

男子迎风踏船头,抱剑视前方。

身下激流渡,水中拖一人,少年郎脖颈被绳结,气息难平稳,只好赛清波,争渡!

“看来速度颇慢了些,呵呵……”男子似笑非笑,三步踏船板,音震天地间。

船身顿时行得飞快,如光似剑,在水中快速游离。

江中鱼群争相飞,惊起大鱼跃,万千江鱼空中舞,遍江只见鱼儿游。

少年郎满脸憋红,苦不堪言,却是无能为力,只好忍气吞声。

在那水中与鱼赛,同游满清江。

“我陈尘立誓,他日定将斩了这恶人……”

转眼便是入夜时分,天微凉,夜颇静。

轻舟停泊于岸,身后月下寒江清波微凌,甚是好看。

男子怀抱长剑,随意踏步岸,并不理会水中的少年。

少年从水中慢慢游爬到岸,拖着寒冷颤抖不停的身子跟了去。

抬头看去,原来这里只是一方小小码头,岸只有一处光亮,地处偏安一隅,并未多有人家。

寻着灯光走去,那儿是一方三两小屋,是为竹木搭建。

沿着几道磨得光滑的青石阶去,便可到山脚下的那方小屋。

“师父怎就不进去?”少年郎冷的甚慌,见此人家借屋取暖便是,也不多问临身过去敲门,“敢问有人在吗?小子不幸落水湿衣,想要进来借火暖暖身子,多有叨扰了……”

“进来吧!”

开门的是一名年迈的老翁,观他身缠恶疾,体瘦如柴行动不便,弓腰夹背慢慢挪动着身子。

“多谢老人家。”少年郎紧了紧湿透滴水的衣襟,慌忙跑去灶台边烤火,“老人家一人居此吗?”

“还有一妪妻,她染了些风寒躺在里屋呢。”老翁艰难的挪动着身子,缓慢的走到桌边倒茶,置满两杯,“小伙儿,叫你同来之人进屋喝茶歇息呗。”

“呵呵,老人家莫管他,他是个怪人……”少年郎扭转了几下衣角,起身接过茶杯,“好茶莫便宜了他,我替他喝了便是……”

一饮过后,少年郎大为称赞此乃好茶是也。

“砰!”

一声巨响,少年郎应声而倒,昏迷在地。

“好了没,我都快等不及了!”一名老妪从里屋探出头来,尖嘴猴腮面容奇丑无比。

“莫慌,外面还有一人,我去拿下他再说!”老翁眼冒寒光,阴邪巨盛。

窗外,月光婆娑迷离。

男子背对小屋,抱剑望长空,无尽夜色收入眼底。

青丝浮落,白衣飘扬,他转身走了进来。

微微一笑,看了倒在地的少年郎一眼,说道:“老人家,锅中煮的可是人肉?”

“公子说笑了?”老翁变得慈眉善目,佯笑道,“锅中煮了些野菜汤水而已,公子想要尝尝吗?”

“人肉汤骨便罢了,是人是妖你我自明?”白衣男子轻蔑一笑,继续口饮浊酒,“我这徒儿是被老人家弄晕的吧?”

“这小伙儿怕是湿气攻心,寒晕过去吧。”老翁瞄了少年郎一眼,继续说道,“可莫不能怪我这老头,我只不过是山野小民担不起此等罪责……”

“哦,是吗?”白衣男子一饮作罢,长剑直指老翁,呵斥一番,“小小山妖胆敢逾越界限染指人间,说吧这些年迫害多少人命!”

“公子,切莫乱说……”

“同他说些什么,宰了他便是!”

不等老翁继续说来,只见从里屋冲出一名老妇,举着斧头便要喊打喊杀。

“哦,原来是黑白双猫,狼狈为奸!”

果然,男子话音刚落,就见老翁夫妇二人化身为妖。

人脸猫身,面颊丑恶,张舞着利爪凶牙。

猫吐浊气,其味腥臭,有毒。

双猫跳跃,扑杀过去。

猫爪临近半步,却是阻挡在空,根本未能触碰到白衣男子。

仿佛男子身前有盾光笼罩,其光看不见摸不着,护持尊身。

“小小野猫而已,怎敢放肆!”

白衣男子一脚踢出,化成两影分别踢打在双猫身。

“啊啊!”

两声惨叫过后,双猫倒飞出去。

双猫起身,同跃而起,缠于梁,对视一眼,齐杀扑去。

“找死!”

白衣男子拔剑,寒光一闪,双猫分四节,命丧当场。

口含一浊酒,喷撒少年身。

少年郎慢慢苏醒,舔了舔脸的酒渍,吞咽半口辣得直起身子。

“这是酒?你为何喷撒我脸?”少年郎一脸懵神,大为不解。

“把那两具残猫扔出去,为师要歇息了。”白衣男子答非所问,懒得去理其他。

“这猫从何而来,你为何将其屠杀?”少年郎走了过去,蹲着身子看了几眼,转头问,“那老人家呢?怎么不见他?”

“那不便是!”男子指了指两个黑白双猫。

“胡说八道,老人家怎会是猫?”

“不信?”

“不信!”

“打开锅里便知晓!”白衣男子负剑坐下,将目光看向窗外。

“什么东西啊?莫名其妙……”少年郎起身走过去揭开锅盖,顿时惊叫而起,“啊,这是人骨?”

“你说呢?”

“呕……”

少年郎紧捂口鼻,连连倒退,锅中竟然煮着几头骷髅,散发着阵阵腥臭。

“那老人家莫非是妖?”少年郎似在问更是在自答,此刻的他脸色吓得苍白失色。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心中暗幸不已。

自己居然,险些命丧猫妖之手。

“如果觉得臭味难闻,就把锅盖盖好,再把两只小猫扔出去,为师真的要歇息了……”

“我……”少年郎欲言又止,却是只能听命是从。

深夜三更天,夜静无声。

唯有三三两两虫吟鸟鸣之声,若再细听也就江中时不时会传出几条小鱼跳出落水的声响。

一间小屋内,少年郎久久未能入睡,一想到旁边屋中的锅里煮着几头人骨他便惊恐不已。

“师父睡了吗?”少年郎看着窗外的月色,不知其师是否醒着,依然不管于他继续问道,“师父你说这世间为何有妖?”

“旦逢乱世,必有妖孽。”

原来,白衣男子也还未睡。

少年郎懵懵懂懂,追问:“大启国如今国泰民安,何来乱世之说?”

“呵呵,好一个国泰民安!”白衣男子冷哼几声,嘲讽阵阵,停顿一番方才继续说道,“过几日为师便带你去看看,你口中所谓的国泰民安……”

“也好,徒儿正想去见识下娘亲说过的大启盛世!”少年郎憧憬着,久久又再开口问,“师父,徒儿心有一惑困扰多年,师父可否解惑?”

“说。”

“师父,话说你为何收留于我,且授修为?”少年郎起身坐起,静静的看着躺在悬梁之的白衣男子,“师父难道忘了你我深仇似海,不死不休吗?”

“为师已然说过多次,只要他日你修为胜我,为师项人头你取便是……”

此等话题,本该沉重,怎奈二人如同普通谈话一般,竟然皆不严肃处之。

“白靳,我也说过,你的头颅我陈尘他日定会亲取,时间问题罢了!”少年郎眼神坚定,心中气息起伏跌宕,“徒儿还有一惑,求解?”

“你说,为师今日答你便是。”白靳难得多说几语,甚是奇怪。

陈尘见状,赶忙追问:“师父当年为何杀我娘亲?且又屠杀巴城小镇无辜百姓,难道就只是他们与我家人同处一城?”

“小小蝼蚁,杀了便是,何须理由!”白靳白衣垂落,说得轻描淡写,不过却在那个女人的话题陷入了沉思,久久方才开口回道,“至于你娘亲,其实她并不是……唉,以后你会懂的……”

“懂你个球……”

看着白靳欲言又止,陈尘咬牙切齿,强忍着心中怒气。

来日方长,他日大仇必报!

“快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哦。”

夜静无声,月光幽幽透窗而入。

“启皇也该到来了吧,这前往启城一路的障碍就让我为你一一清理干净!”

白靳抱着长剑,翻了翻身,倒头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