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打笑脸人。
更何况习江茂是他们系的老师，说着礼貌客气的话，让慕容乔对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其实本来应该发邮件的，但是我这年纪大了实在对电子的东西不在行。”
外看头发白稀，已然是六十左右的年纪。
习江茂颇是不好意思，“所有有些修改意见和关于你论文的建议我都写在纸了，给你。”
他递过来一叠4纸，慕容乔伸手接过，随意一瞥便瞧见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字体还很漂亮，像是练过书法。
“好，谢谢老师。”慕容乔看了两眼，便收到自己包里。
习江茂笑的更是高兴，“知道你是我们系最厉害的学生，我可是很看好你的。”
“论文拿回去改好了发我就行，其他的没什么事了。”
慕容乔见此也没打算在办公室多待，她点点头打招呼，就转身推门离开。
她这边刚出门走，就见到一位老师走过来，于是礼貌的问了声老师好。
那老师笑着应了一声，转头就进了办公室。
“哟，习老师还没走啊？”老师和习江茂打招呼。
习江茂缓缓起身，“正打算休息会儿。”
“您说您，好好退休不行，这次怎么还管起来论文的事儿了，还是对学生心。”那老师感叹了两句。
本来这论文都是老师们负责，结果前两天习江茂忽然把这么累的活揽下来，也让其他人挺惊讶的。
习江茂笑呵呵道，“这不是听说有个叫慕容乔的学生的，我来瞧瞧。”
说到慕容乔的时候，习江茂眼中划过一抹深意。
慕容乔的论文他看了，挺好一个孩子，可惜得罪了江家
可旁边老师没看，只听着习江茂的话以为这是惜才，也就没再多想。
由于是下午，再去公司后回家有些麻烦，索性慕容乔就直接越过繁琐步骤，在家里捧着电脑干活。
她这两天被公司锻炼的都快要能一心二用，修改论文的时候顺便回复江迟的消息完全不在话下。
论文之前准备了很久，因此就算有段时间没看，但慕容乔还是了然于胸。
照着习江茂的建议更改后，慕容乔傍晚左右就发了邮件给对方，表明这是自己改的第二版。
可没过多久就被对方回复。
慕容同学不必操之过急，有时候慢工才能出细活，论文的事不急于一时。
盯着邮件的回复内容，慕容乔皱了皱眉。
门口传来响声，细听中有“叮”的一声，应该是安诺回来了。
“……乔乔？难得今天看见你先在家。”安诺走进来，见到慕容乔后诧异的说了一句。
慕容乔分出注意力抬头，“今天有事回来的早，要改论文。”
“论文？”安诺好像听见了什么新鲜事。
她脱掉外套，下一秒就扑到慕容乔旁边笑着倚她调侃。
“大学霸也有论文被驳的时候呀？”安诺笑眯眯。
凭着慕容乔的成绩和表现，就算对方成立公司又忙其他事，但是安诺想来对慕容乔有自信，也没想过对方会因为这样事回家。
慕容乔敲下一行字，头也没抬的回答，“不完美是必然。”
她说着话回答安诺的问题，可心里却有点犯嘀咕，又仔细看了一遍自己的论文，和习老师的邮件。
曾经在三哥的提议和更改意见下，慕容乔自认为论文已经完善，今天又是改了一下午，却再次驳回的结果，令慕容乔实在有些不解。
她蹙眉想喝口水，结果杯子递到嘴边才发现里面是空的。
“我去给你倒。”安诺接过水杯。
安诺脚步轻快的走到饮水机旁边，打开温水的开关，又转头瞧慕容乔，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慕容乔挑了挑眉看她，“心里有事？还是累了？”
这段时间安诺的忙碌不亚于慕容乔，次接了代言又得了补偿后，知名度猛涨了一波，现在更是数不清的邀约递到她手里。
“算是吧。”安诺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总感觉这些天忙的我头晕，偶尔也想休息一下。”
她回到沙发，双手捧着自己的那杯水捂手，感受到手中热度通过掌心传递到身体，安诺心缓缓安定下来。
“太忙了总有点说不来的感觉，还是要劳逸结合，过段时间等你有空，我们一起放松一下吧。”
她转过头去看慕容乔，却发现对方还定定的看着电脑屏幕出神。
“乔乔？”安诺叫她。
慕容乔眨了眨眼睛，如梦初醒的转头看向安诺，“嗯？抱歉我刚刚”
在想论文的事。
第一次被驳回她能理解，也许是习老师要求严苛，可是第二次驳回的这么快，又让慕容乔不由得感觉奇怪。
她还没往坏的地方想，毕竟习老师给的纸写的很多建议都有用，而且也很有见解都是对她有所帮助的，慕容乔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论文出了问题。
“论文的事很严重吗？”安诺却问。
她挠了挠头，“我是表演系的对这个不在行，但听说大四论文挺折磨人的。”
何止是折磨人，很多学生光是查重率这一关就过不去，这挑挑那挑挑，驳回再驳回，简直是苦不堪言。
可这些对慕容乔都不是问题。
“不算大问题。”慕容乔抿唇，眸光淡淡扫过屏幕的那封驳回邮件。
老师苛刻是好事，她每一次的改正都能有所进步。
安诺见此也不再多问，“那等你有空我们一起约个时间出去玩。”
“我准备看看剧本……”她说话的功夫，熟练的靠着慕容乔身，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在人大腿。
她们两个倒是习惯了这样，各忙各的腻在一起，是晚回到家之后的常态。
慕容乔低头同对方相视一笑，心情也跟着变好了不少。
论文一改再改，等发给习江茂那边等待回复。
本以为过了两天都没动静已经稳了的慕容乔，再一次收到了习江茂打过来的电话。
“论文的事啊，还需要再改改，毕竟影响到毕业……老师也是为了你好，再说好的论文到时候毕业成绩也好看，肯定对你以后的发展有好处。”
“有些问题我给你说说，你再改一下，还有这一处的引用资料……”
习江茂说的有条有理逻辑清晰，可慕容乔一改再改的论文，他最后甚至拿标点符号等问题作细究，说到最后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慕容乔已然有些不耐烦。
也注意到了，习江茂说到“毕不了业”那时，加重的语气。
是担心，还是其他意思？
她不是傻子，论文被三次驳回，肯定有问题。
但这问题绝不在她身，也不在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