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笑道:你不是千金小姐,起码也是七八百金小姐。
许馨笑道:我要是七八百金小姐,我爸妈也不会让我与你谈……
陈扬急忙追问,谈什么,谈什么?
许馨红起了脸,嘻嘻,弹棉花呗。
陈扬也笑,这丫头太机灵了。
哎,我说,我感觉咱俩要先解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称呼问题。
许馨点着头嗯了一声,这是个问题,我也觉得有点不自在。
你说,我该叫你什么?你又该叫我什么?
许馨垂下头,你说。
陈扬道:互称某某同志,显得太生分了。我要是下半年能考研究生,那咱们可以互称同学,但现在还不行。
那怎么办呢?
要不,咱俩就直呼其名,你叫我陈扬或扬,我叫你许馨或馨,你看怎么样?
许馨摇了摇头,不好。
陈扬挠头,那请你启发启发我。
许馨问道:你三个妹妹叫你什么?
大哥啊。
那你怎么称呼三个妹妹?
大妹只比我小两岁,所以我要么叫名字,要么叫大妹,要么叫老二。至于二妹和三妹,我一般叫老四老五。有的时候,我就叫她们丫头。
许馨红着脸道:那就这样,以后我就叫你大哥,你就叫我丫头好了。
这样……这样不合适吧。
我说合适就合适。
许馨这么说,陈扬不敢再反对,就是,就是有点别扭。
许馨轻轻一笑,这是没人的时候的叫法。
哦,那有人的时候呢?
许馨想了想,有人的时候,我叫你陈老师,你叫我许同学。
陈老师?
在训练班里,你就是我的老师么。
陈扬噢了一声,叫来听听。
许馨又害羞了,刚才不是叫过了么。
你叫,我想听。
嘻嘻,我偏不。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一群人齐声喊道:陈老师,我偏不。
都是家里人。
不仅二妹三妹三弟来了,就连两个小家伙,还有刘老师和张妈,真的是倾巢而出。
两个小家伙最调皮。
小波波喊道:陈老师。
小妍妍喊道:我偏不。
许馨羞得双手掩面,搁在自己的膝盖。
陈扬又惊又喜,你们怎么都来了?
刘老师指了指两个小家伙,笑道:是他们两个,硬要来看看你后,才肯床睡觉。
张妈也笑道:大过年的,现在就睡觉,确实也有点早。
陈扬看了看,你们七个人,一辆车能坐下吗?
三弟道:郎所长来了,我和张妈搭的是派出所的车。
陈扬忙问,郎所是来找我的?
二妹道:郎所长是来看杜子昆的。
陈扬吩咐三弟,老六,你去趟楼,告诉郎所,我有事跟他说。
三弟应声而去。
陈扬又道:你们都回去吧。许馨,你也回去,今晩就住我家。
许馨不肯走,你这里不能没人,我还是留下。
陈扬笑笑,今晚让老六留下。二妹三妹,你们都回去吧。
终于,全家人包括许馨都走了。
过了一会,郎所长和三弟陈力,还有于鑫,一起来到陈扬的病房。
陈扬有点意外,老于,你怎么还没回家?
于鑫苦笑,楼那个疯子,我要不看着的话,说不定会把医院的住院部拆掉的。
郎所长冲着陈力道:你也回去吧。今天晚,我和老于留下陪你大哥。
陈力看向大哥。
陈扬知道,三弟讨厌医院的味道,不想留下陪他。
他是为了锻炼三弟,才有意留下他的。
陈扬哼了一声,老六,你不许走。不过,你可以出去转一圈。
陈力嘻嘻一笑,拿起床头柜大哥的包,从包里拿出一百块,头也不回的走了。
于鑫跟着出门,我也去外面买点东西。
郎所长这才坐下,小陈,你找我有什么事?
案子结了没有?
郎所长摇了摇头,金银珠宝和古玩,一件都没找回来,这案子怎么结?
陈扬思忖着道:有一个情况,是我刚想起来的。但我不能确定,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有用没用。
哎呀,你就说出来。是不是真的,有用没用,由我们负责去做判断。
陈扬一边回想,一边说道:我当时受伤,但一点都没感觉到疼。另外,我的头脑也非常清醒。
郎所长点点头,我受过很多次伤,我深有同感。
那个中年男人身着火的时候,我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他的身。我怕他扑过来,抱住我与我同归于尽。所以我忽略了那个拿枪的年轻人,他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郎所长心里一动,哦,你是说,他不是从教授家里跑出来的?
陈扬又想了想,我现在还是想不起来。以我当时的位置,如果他是从教授家出来的,那就是在我的左前方。可是,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是沿着右边的墙冲过来的。
郎所长思忖了一下,也就是说,当时他脱离了他应该在的位置,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陈扬道:所以我想,他会不会把金银珠宝和古玩包起来,扔到了另一边的苏州河里?
郎所长道:他们这样做,属于狡兔三窟,在逻辑完全说得过去。如果在撤退过程中被截,哪怕被抓住了,那金银珠宝和古玩也还在。
陈扬笑了笑,小时候,我和弟弟去邻村偷西瓜。我让弟弟和西瓜先藏起来,自己大摇大摆的走动……郎所,这是同样的道理。
郎所长拍着大腿道:有枣没枣,先打几竿试试。小陈,我马去向领导报告。如果真在苏州河里找到了,我保证记你头功。
急步走到门口,郎所长回头问道:哎,你一个人行不?
陈扬挥手笑道:我不是娇生惯养的人。
只过了一会,于鑫回来了。
小陈,我让郎所把你三弟捎回家去了。今天晚我陪你。
陈扬笑笑,搞搞清楚,你是陪我,还是陪杜子昆。
哈哈,你绝想不到,有个女的已经在陪着老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