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衡面露出难掩的喜色,忙接过苏七手中的蹀躞,笑道:“小七此言差矣,只要是咱们小七送给祖父的,祖父断没有嫌弃的道理。当年你娘也喜欢亲手做些绣品送给祖父,到现在还留着呢。”
一听白知衡说起自己那早已模糊在记忆中的娘亲,苏七忽觉鼻头有些发酸。
“小七这是,想娘了?原是祖父的不是,祖父不该提这个让你伤怀。”白知衡何其敏锐,霎时便注意到苏七的不对劲,忙开口道歉。
“不是,小七还想再多听听关于我娘的事情。”苏七有些羞赧的道。
白知衡爱怜的抚了抚苏七的头,缓缓开口同她说起了有关苏七亲娘的一些陈年往事。说着说着,自己的神色也开始变得落寞。
他在朝堂叱咤风云,在朝堂之外也是备受尊敬,一生几乎已经没有什么遗憾。要说还有什么憾事,便是爱妻早早的便因病亡故,而乖巧懂事的女儿也离开了他的身边,让他饱受了多年的相思苦楚。
“外祖父,小七想去寺庙替娘亲求个平安符。”听白知衡说了半晌,苏七也已经下定了决心。
相府之外,危险重重,这一点她心底清楚得很!可她没法对自己的亲人有难视若无睹,她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爹,不想再失去祖母。今日她来找白知衡,一来是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二来便是希望他能派些人保护自己,可话已经说出口,她却少了几分底气。
“丫头,有些事,你不说,祖父也并未一无所知。你爹那个臭小子,祖父虽然怨他拐走了我唯一的掌明珠,可祖父不得不说,若没有当年那件事情发生,他如今早已成了我名正言顺的女婿。到底是造化弄人啊……”
听着白知衡感叹的话语,苏七却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眶早已模糊。她仰起脖子,将已有的泪意尽数逼了回去,道:“您是不是知道,我爹,他是被庆安候给害死的?”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庆安候在朝中的地位,就连我这个老头子,也不能拿他怎样。此人生性狡猾,偏又生了一张好嘴皮懂得哄皇开心。老夫在皇面前了他多少道折子,可至多也不过伤他皮毛,却动不了他的筋骨。皇啊,到底是安生日子过久了,竟也变得爱听漂亮话了。”
苏七一时倒不知该如何接话,下两辈子加起来,她对皇帝的认知也不过是知道皇帝的名讳唤作李康而已。只不过白知衡这话倒是让她有了新的想法,要想向庆安候报仇,就连她这位身居丞相之位的外祖父也没有旁的法子,或许她该想想法子从皇帝身下手!
这却又需要她从长计议了,眼下要紧的事情,还是得离开相府将外祖母及其他不相干的人救下来才是。
“瞧我,竟同你这个小姑娘说这些个腌臜事情。小七你想出府,祖父不拦着,只是这府外到底还是太乱了些,祖父派人跟着你,也放心些。”白知衡慈爱的笑道。
“小七谢过外祖父。”目的总算达成,苏七禁不住在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有锦绣,能暗中调查到许多情报,可有的时候,也需要一些硬实力,才更好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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