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宵，你留一下。”
课程结束，几人还在收拾东西，李洛庆叫住了柳宵。
柳宵点了点头，坐在自己的位置没动。
“柳宵，你的经验太浅了。这本书拿回去，十天内看完，有问题吗？”
李洛庆扔给柳宵一本书。
书不薄，差不多两百多页。
十天，如果是自然很简单。但这是奥数书，十天时间很紧。
柳宵点头没说什么。
他现在就是经验太浅，就是刷的题太少，这是不争的事实。
昨天，他和其他几个人聊聊。
几人说，他们大多一年半以前就在准备奥数比赛。
别人一年多的努力，刷了多少题，做了多少试卷，看了多少奥数书。
他凭什么轻而易举的赶他们的水平？
自信吗？
柳宵目前没有这个自信。
“谢谢老师。”
柳宵接过书，尊敬的点点头。
“老师，您是冯老师的师哥？”
“他和你说过我？”
李洛庆饶有兴趣看着面前的少年。
他知道的关于柳宵的事可比柳宵对他的了解要多得多。
“冯老师说这一次队伍您一定会在。”
“毕竟是国家组织的第一次国际竞赛，我可不想你们丢脸丢到国际去。”
李洛庆漫不经心的道。
“好好学吧。”
他拍了拍柳宵的肩膀，走出了门。
“你回来了？我们给你带了饭。”
柳宵才进门，孟群就招呼道。
几人虽然有各自的房间，但客厅是共用的。
“李老师拉着你说什么呢？”孟群道。
“谢谢。”
柳宵将饭钱给了孟群，没有隐瞒，“李老师说我基础太差，给了我本书，让我好好看看。”
“你确实学的时间有点晚。”
王权点头道，“不过这么短时间你就能够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已经很了不起了。”
几个人都不是什么难相处的人。
退一万步来说，他们现在是队友，以后要合作和其他国家的人比赛的人，相互帮助才是正确的选择。
“不打无准备之仗，多学点也是好的。”
柳宵笑道。
“有问题你可以问范姐。”
“范姐？”
柳宵疑惑的重复了一遍。
今天早还是客客气气的范欣，怎么他才离开了一段时间就变了个称呼。
他这是才没在半小时，不是没在一天吧？
“你别搭理他，他就是知道了点范欣的事，有点脑抽。”
杜仲给几人倒了杯水。
“范欣的事？”
柳宵持续懵逼中。
另一边孟群也忍不住科普起来。
“我给你说，范姐，别的不说，在学习是这个。”
孟群竖了个大拇指，“范姐不仅数学好，语文也是一级棒，作文曾经登过报纸呢！文理双修，a市的风云人物。”
“你怎么知道的？”
柳宵再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离开了很长时间。
怎么这人才一会儿就知道这么多东西。
“杜仲说的。”
似乎看出了柳宵的疑惑，王权解释道。
“杜仲和范欣是邻居。”
“哦哦。”
虽然知道了原委，柳宵还是感觉奇幻。
不过很快他就没时间好奇了。
因为他们的培训开始了。
李洛庆和陈诉都很厉害。但两个人的教学方式可以说完全不一样。
陈诉和一般的老师差不多，给他们做往年的奥数题，然后给他们讲解，让他们彼此交流，寻找自己的错漏。
和陈诉比起来，李洛庆的训练很粗放。
一课，他就会丢给五人一道题，然后给他们时间思考交流，然后就开始叫人起来写。
一开始五人因为不太熟，所以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然后被李洛庆直接惩罚出去跑了五千米。
“你们是一个队伍，是要并肩战斗的。”
李洛庆的这句话掷地有声。
五个人都不傻，很快就抛开了那一点生疏，开始合作。
晚，他们一般不课，都在写题。
李洛庆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本题集，不规定每天的工作量，但是规定了交时间。
看题看的眼睛发胀，柳宵抬起头活动了一下脖子。
无意中，他看到了旁边范欣的题集。
才几天，范欣居然已经写了三分之一了？！
柳宵吓了跳，多看了几眼。
看到的确实几乎整洁如新的页面。
很多题范欣都没怎么动，只是写了个答案。
柳宵看着她的书，欲言又止，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挑起话题，一直盯着她看。
“怎么了？”
被人盯了半天，范欣就算块木头都该有感觉了。
“抱歉。”
柳宵为自己的唐突道了歉，“你这些都不仔细写吗？”
柳宵终于还是忍不住自己的疑惑。
“这些？”
范欣看了眼柳宵密密麻麻的试卷，“这些都是做过的题型，没必要再做一遍。李老师让我们多做题，是让我们多接触一些新的题型。”
“你要知道老师的目的是什么，而不是浪费时间做无用功。”
简单的一句话，柳宵却感觉心脏仿佛被谁用手使劲的捏了一把。
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又来了，但这一次，他抓住了。
“要清楚目的，而不是做无用功。”
曾经被雾气笼罩的天空突然放晴。
“我知道了，谢谢！”
柳宵深呼吸了一口气，认真的对范欣道谢。
“不用谢？”
他的表现让范欣有点懵。
柳宵看着自己面前写满了字的纸，心中那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还没有消散。
对啊，他之前怎么没想到。
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他来参加竞赛，是为了来见识更多新奇的东西的，不是在重复的东西浪费时间。
他之前魔怔了。
老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一点儿自己的想法。
柳宵提起笔，像范欣一样写写画画起来，遇到熟悉的题型他就写下要用的公式和答案就转战下一题。
做题速度一下子就快了起来。
等他们做完题从教室出来，已经是晚十点了。
一群人结伴回宿舍。
“哇，你们做没做到第十页第三题，简直有毒，太难了。”
孟群哀嚎一声。
“是有点难，不过如果你用对了公式的话很快就会有思路。”
王权慢吞吞的道。
“什么公式？”
孟群本来还在哀嚎，听王权这么一说，人又头了。
王权也是个乖的，孟群一追问他就准备回答。
“哥哥，给孩子一点休息的时间吧，孩子脸都白了。”
一把将孟群薅过来，杜仲无奈道。
“王权你不舒服？”
别人没注意到，杜仲却看到王权发白的嘴唇。
“没事，老毛病，贫血。”
王权虚弱的笑了笑，深邃的眼眸弧度漂亮。
“严重吗？要吃点东西吗？”杜仲问道。
“抱歉，王权我不知道你不舒服，你这情况是不是要吃点糖？”
孟群懊恼的扶住她，开始翻自己的兜。
其他几人也开始摸自己的口袋，看看有没有什么糖果。
最后还是柳宵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两颗糖果。
“可以啊，柳宵你可真靠谱。”
孟群拍了拍柳宵的肩膀。
“家里小孩喜欢吃，包里就常备着。下次王权你要是需要的话直接和我要就行。”
说起独摇，柳宵忍不住眼底都升起笑意。
他不爱吃糖，但小孩喜欢，所以就喜欢带着一点，给小孩解解馋。
久而久之，小孩还以为他喜欢，他来的时候给他塞了一大包。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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