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公奕,是不是想趁机羞辱我等?”
一名锦帆贼头目呵斥一声。
蒋钦泰然自若。
“羞辱你?你配吗?”
他虽然带着任务过来,但也不会唯唯诺诺。
这针锋相对的话语,瞬间激怒了其他头目。
“好胆,你是想试试我手中的宝刀锋不锋利?”
“就你刚才那句话,放平时已经死了十次以!”
“狂徒,不知所谓!”
众人训斥蒋钦。
蒋钦冷哼一声。
“你们亦知放平时?”
“真要放平时,你们越界的那一刻。”
“某手底下兄弟的大刀,就已经砍到你们的脖颈了!”
若非主公有交待在先,蒋钦可不会惯着这帮人。
甘宁抬手,示意其他人安静。
“蒋公奕,听说你和周幼平跟了官军?”
他想确认一下。
“不是听说,是事实!”
蒋钦回答了甘宁的问题。
“分明是撒谎!”
“官军自视甚高,怎么可能跟贼寇同流合污?”
“我看他就是为了减刑,联合官军想来哄骗我们!”
“别当!”
几个头目又喷了起来。
“闭嘴!”
甘宁怒斥几人。
头目们瞬间低下头,不敢做声。
“谁要是敢再乱吠,立刻割下舌头送酒!”
在甘宁的威胁下,头目们老老实实。
“你在庐江什么待遇?”
甘宁追问蒋钦。
他知道蒋钦和周泰,跟他一样,都是水贼出身。
这种出身,在接受官府招安后,到底能捞到什么好处?
“庐江水军,归我和幼平管。”
蒋钦点点头。
目前,庐江陆军归太史慈、严渊、陈wu管。
水军归周泰、蒋钦两人管。
“军中什么规矩?”
甘宁再问蒋钦。
蒋钦哼道:“规矩?”
“对,什么规矩?”
这点对甘宁来说,至关重要。
蒋钦冷声回复:“关于规矩……”
“我的规矩,它就是规矩!”
“我主乃务实之人,只重结果。”
“军中之事他不管,用人之际必须完成任务。”
“至于规矩、过程,一概不问,一概不理。”
蒋钦说的都是大实话。
却让众人震惊不已。
“他把兵马交给你,就不管了?”
甘宁无法置信。
“主公管诸将,诸将管诸军,仅此而已。”
蒋钦跟甘宁说了自己跟随刘宇后的待遇。
甘宁沉吟许久。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我属于一类人,手下兄弟匪性难除。”
“匪瘾犯了,该当如何?”
官是官,匪是匪。
匪可以劫掠,肆无忌惮。
官军不行,这是铁律。
“孙策、袁术的粮草,我们都抢过。”
蒋钦如实回答。
“他敢同时得罪两方势力?”
甘宁大惊。
“有何不敢,我主身在庐江,志在天下。”
蒋钦喝道。
“普天之下,四海之内,我主的旗帜,要插遍每一个角落!”
这等豪言壮语,瞬间唬住了众多头目。
就连甘宁,也是久久未语。
“提醒你一句,这座废弃水寨,是三年前我和周幼平的一处窝点。”
“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带的话,也带过来了。”
“太阳落山之前,速做回复!”
说完,蒋钦转身离开。
锦帆兄弟作势要拦。
“退下!”
甘宁暴喝一声。
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蒋钦消失在水寨外。
半晌过后。
一名头目问甘宁:“大哥,怎么办?”
这也是所有人想问的问题。
蒋钦刚才已经提醒过他们,这座水寨,曾经是九江水贼的窝点之一。
也就是说。
官军对这周边地形地势地貌,了如指掌!
锦帆兄弟们,突围无望了。
“你们跟我多久了?”
甘宁问众人。
“两年有余。”
“三年半!”
“九个月!”
“十年!”
大伙各自报数。
“你们落草为寇的那一刻,有没有想过会客死他乡,魂魄难归故土,难入祖坟?”
甘宁的这句话,触动了锦帆兄弟内心灵魂深处。
客死他乡。
难归故土。
难入祖坟。
现场安静无比,落针可闻。
“今日下午,所有人跟我出去,接受招安。”
“不想成为官军的,过些天我会将你们放走。”
“面怪罪下来,甘某一个人扛着。”
甘宁做出了最终决定。
“谁要是在这个过程中捅娄子,置兄弟们性命于不顾的,我将亲手拧断他的脖子。”
“除了接受招安,我们别无选择!”
“安全之后,我尊重每一个兄弟的选择。”
甘宁环顾一圈。
人人表情复杂。
但无人反驳。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当天中午。
甘宁下令将船只的西川船帆卸下来,折叠好。
“送到官军手,以示诚意!”
他派一名头目,将船帆送到了水寨外面。
没多久。
那名头目去而复返。
同时跟进来的,还有另外一帮人。
前拥后簇,将刘宇护在中间。
“兴霸此举,日后定当青史留名,我心甚慰!”
刘宇大踏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