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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种水草”

小宝也意识到今天的问题,确实是太自由散漫了。

就不该跟哥哥们分开即使不得已分开了,也该往一起集合、至少也要原地等待才是。

看到小宝认识到错误,水毛毛就绕过这个话题,指向仓库里面:“你们打算怎样?”

仓库那边的动静不算小,楚元和肖思宁踹门时可能就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了,不过当时通道被堵着,也没人跑过来多事。

二十几个小伙子一拥而进仓库后,又把门关了,现在暂时还没有外人看到里面的情况。

小宝看看地的几个人,有些犯难:在这里不能停留太久,耽误赶路,所以没法留在此地审问他们可是不审,又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人。

小宝一把搂住水毛毛的脖子,水毛毛因为驼背,看起来跟小宝也差不多高。

小宝说:“毛毛啊,帮个忙?”

水毛毛就任小宝搂着,斜愣着眼看小宝:“行,老子帮你擦屁股。不过,好处呢?”

小宝想起早那个给黄鳝的人,就说:“十个蛋黄的煎鸡蛋!”

“屁!”甘来嚷道,人家不干了。

她心疼地蹲在地,把篮子里鸡蛋翻了又翻,挑出个别没有碎掉的,无限心疼都写在脸了:“还鸡蛋呢,根本没有!我花钱买的还都碎了!”

水毛毛没料到地蹲着的络腮胡子竟是个姑娘,不禁笑了“哎呀呀,这丫头这么丑,怕是嫁不出去了吧!”

一笑,就捂住一边腮帮子,唉,那颗烂牙又疼了。

甘来冲着那副水靠也得忍了水毛毛说她丑的话,因此只拿眼睛瞪他,不吭声。

小宝看水毛毛捂着腮帮子,马有主意了:“等回来我求老虎叔给你治牙,治疗费我出!”

水毛毛同意了,拍拍小宝搂在自己脖子的爪子:“你个娃娃千翻儿得很!”

七个有死有活、半死不活的俘虏,都被水毛毛的人捆好了装进麻袋,扔到马车带走了。

水毛毛说等审出缘故来自会想法通知他们。

今天的船只很多,等小宝的船审查完已过午时。

中午没心情,大家勉强对付一口饼子当做午饭,晚饭就好多了。

伴着渔火,三顺的船工已经做好了“鳝鱼粉丝煲”盛给他们。

煲自然是没有的,行船不便准备那些又重又易碎的餐具。

每艘船一个大铁锅,大伙围着锅吃个热火朝天。

要说这道菜算是三顺镖局的首创,因为小宝带来的辣椒,才给他们这样做菜的创意。

当然,一边吃饭,大家一边讨论白天发生的事情。

所有人都努力思索会是什么人干的,李虎说:“不会是常丰的人。绑了你不如杀了你来的直接。”

这话有理,打击三顺镖局,干掉东家比绑架东家好像更快捷一些。

甘来大吃特吃鳝鱼,新鲜的鳝鱼就是好吃,她才不管究竟是什么人干的呢,反正水毛毛早晚会来告诉结果。

现在,她要多吃几口鳝鱼,来弥补损失好多鸡蛋的伤害。

………………

江中心的一个破渔船里,水毛毛拿着一面小铜镜,对着大张的嘴巴照着,镜面都有些花了。

“我说你端稳点!这能看清嘛!”水毛毛叱喝旁边的人。

他身边跪着一个人,左手托着一个浅到几乎成平板的碟子,碟子很小,只有巴掌大,里面是一个比碟子口径还粗的蜡烛。

蜡烛只剩下不到一寸高,烛芯很短,周围是满满的蜡油,稍稍喘口气,蜡油就滴落下来。

烛光都是聊胜于无,还能照清楚什么?小破铜镜里的嘴巴看起来黑洞洞的。

水毛毛嘴张得久了,口水顺着嘴角淌下来,“唏溜溜……”水毛毛把口水吸回去,骂道:“让你端稳点!”

端着油碟的是个女子,她的左腕肿得快和膝盖一般粗了,手腕的一侧布满了凝固的蜡油,而新的蜡油又流淌下来。

受伤的左腕和右肋,让她无论如何也跪不直溜,背面看去,半身竟如蛇般扭曲,昏暗的烛光下,竟像温婉的舞蹈剪影。

只是脸化作老妇的妆容,被疼痛的汗水冲刷得有些令人不忍直视,烛影的映衬下好像长了四只眼睛。

从被俘虏到现在,这女人除了没吃没喝,并没有遭什么大罪。

这伙抓了她们的人,一下午好像就干了一件事:把死了的人扒光光,然后在脚绑大石头沉到水底。

据说,这样看去人好像是站在水底的,叫做“种水草”。

她亲眼看着每隔一段水域,就在水最深的位置往下种一棵“水草”。

现在,除了她自己,还剩下两棵“水草”没有种。

“帮主,快点的吧!太沉了,船可不能弄这么些人,船底的窟窿进水太多了。”问茶卖水的后生提醒道。

“你个猴崽子,多大的窟窿能进那么多水!”水毛毛还在照镜子。

“我的爷爷唉,拳头大的窟窿,还小嘛!?”后生叫候泽,偏就被水毛毛叫成猴崽子。

没办法,后生只好到处吹嘘:“人送外号猴崽子。”人至贱则无敌嘛!

“啪!”水毛毛的小铜镜拍到侯泽脑袋:“拳头大的窟窿,拳头堵呗!看那俩谁的拳头合适,嗯,剁下一个来堵船底去!”

拖着蜡烛的女子就是一抖。

还不如直接拷打审问她呢,这么东一句西一句的,但凡不是傻子,都会根据他们的对话去脑补画面,太邪恶了!

侯泽感觉到光线抖了一下,就看向蜡烛下面的女子,眼睛一亮:“帮主,这个拳头大小合适!”

烛光抖得更厉害,蜡油不停地往下滴落。

“这个不行!”水毛毛一口回绝:“这个肉皮儿嫩,老子还准备割成小块钓黄鳝哪!你们不是都想吃煎鸡蛋的吗?多钓点黄鳝给你们换鸡蛋吃!”

“帮、帮主!您还是审问我吧,我什么都说!”那女子的眼泪和着汗水把眼睛下的皮肤冲得干净些了,她努力挤出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来。

这船都是男人,是男人就不会不对女人动心,何况,她对自己的“原始资本”很是自信。

可惜了,满脸满身的脏污、身形因为疼痛而扭曲,完全没有展现出曼妙曲线,还有,浑身一股子汗臭味,还有被踹那一脚时失禁造成的腥臊……

水毛毛倒是没什么,他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啥玩意儿没见过啊,活的、死的、半死不活的、全须全尾的、半拉咔叽的、芳香扑鼻的、腥臊并御的……

侯泽却没忍住干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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