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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朱泮洋站在两人身旁像个外人

薛阳在外的几天,怎么都安不下心,总惦念着她别再出什么事,甚至第二日一想起李沐芷心口就隐隐犯疼。

办婚事的主家热情至极,非拉着薛阳多留一天,他不肯,又怕人家办喜事,最后弄得不高兴,只好胡编了个借口,说父亲身体抱恙,得赶紧回去侍疾,主家一听,薛庄主生病?那可不是小事啊!哪敢再拦?

薛阳得以顺利脱身,一路快马加鞭,用了不到一日就回到了玉宁山庄,一进山门,下人牵过如风,他叮嘱道:“喂完草料后给如风冲洗一下。”

如风自小时候就被薛阳挑中,这几年一直悉心养着,极为爱重,整个山庄的人都知道不能怠慢,忙应下。

交代完下人照料心爱的马匹,薛阳便快步奔向李沐芷的小院,到了近前却见院子空无一人,他慌了神,极力镇定地找遍每一个屋子,仍就不见李沐芷踪影,就连落雨也不在。

薛阳胸口开始发紧,似乎喘不过气来,他匆忙跑出院子,却发现自己不知该去何处找人,路过一名仆从,薛阳喝住,问道:“知道沐姑娘去哪里了吗?”

仆从赶忙回答:“这几日沐姑娘都早早带着落雨姑娘出门,深夜才归来,奴才实在不知去了哪里。”

薛阳摆摆手,让他下去,闭了闭眼,理理头绪,猜测着李沐芷应该去了哪里。

离开之前,他陪着李沐芷定过一间铺面,薛阳想到这里,片刻都没耽误,急急冲向马厩,如风刚吃两口草料,就被薛阳拉着,又出了门。

来到镇子,凭着记忆找到铺面,见里面亮着灯,薛阳下了马,直到踏入屋子,看见了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一颗心才算落回了胸膛。

李沐芷正在盯着几名木匠在安装柜台,一时看地方,一时看高矮,忙得团团转。

薛阳痴痴望着她,像是怎么都看不够,正待要前,忽地一个男人身影经过,来至李沐芷身旁,端着一碗汤递过去:“喝点吧,你都忙一下午了,再不吃不喝,当心身体熬垮了。”

薛阳的脸登时垮了下来。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许久未见的朱泮洋!

李沐芷接过汤碗,这么一回头,正好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薛阳,脸霎时露出了笑颜,她站起来:“你回来了?”

朱泮洋也回头去看,见是薛阳,面没什么意外之色,点头招呼道:“薛公子,来了。”

这份主人家的语气让薛阳心里好不舒服,他皱了皱眉,径直问道:“朱公子怎么屈尊此处?我玉宁镇小,怕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朱泮洋不动声色看了李沐芷一眼,随后答道:“我往年都会四处云游,采摘药草,这次途径玉宁镇,就遇了沐姑娘,便留下帮帮忙,也算是缘分了。”

薛阳扯了扯嘴角,强行控制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撇开头,四处看了下,落雨正忙着收拾屋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

朱泮洋称呼李沐芷为沐姑娘,想必也是知道内情,并且愿意帮忙保守秘密的,这让他安心不已。

只是,心中又有矛盾的情绪,这般隐秘的事怎可告知他这个不相干的人?莫非李沐芷将他看成自己人?

不会不会,多半是因为牵扯自身的安危。

李沐芷总不能任由朱泮洋将她的身份说出去吧?不叮嘱他称呼自己为沐姑娘,一叫李姑娘,岂不是穿帮?

薛阳的心思来回横跳,朱李二人并不知其中深意,只道他面色深沉,不可揣测。

李沐芷手里还端着汤碗,薛阳这尊阎罗王神情杵在眼前,她只觉得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就这么放在手里。

薛阳跨步至她眼前,将汤碗接到了自己手中,掂量两眼,仰头喝尽,将空碗递回给朱泮洋,还笑了下:“味道不错,多谢朱公子了。”

李沐芷瞬间就察觉出他是何意,嘴角的笑意险些没藏住,赶忙撇开头,假装叮嘱落雨不要碰到木匠师傅们还要用的木料。

薛阳这番举动,朱泮洋先是讶异,随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般,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看向薛阳,可他笃定的眼神里,掺杂着这么明显的驱逐意思,印证了他的猜想。

朱泮洋带着求证的心思看向李沐芷,她正收回视线,瞪了薛阳一眼,眸子里满满盛着的都是亲昵之人才会有的神情,朱泮洋的心凉了些许,僵硬地伸出手去,从薛阳的手中接过了碗,落雨机灵地前,行过礼,从朱泮洋的手中将碗送回了后屋。

薛阳凑到李沐芷身边,小声询问着她这几日店面的进展,李沐芷细声细语答着,朱泮洋站在一旁,完全插不进话,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外人。

自打三日前他途径玉宁镇,偶遇李沐芷,他就有种两人缘分未尽的感觉。

那时李沐芷凭空消失,他急得到处托人去打听,可一想到她遭受的不公之事,只恨自己无力帮忙,听闻番都最尊贵的王爷病了,满天地下寻神药能治自己的病,只要他能得痊愈,必定重金酬谢,就连王都颁布了旨意,说谁人能医治了王爷,无论提什么条件,他都应允,哪怕是要进朝堂做官也可。

朱泮洋站在皇榜前看了许久,回到家中就收拾衣物盘缠,预备出远门,徐昭环自然是不舍得宝贝儿子外出风餐露宿,劝道:“你这两年医术大有精进,何须再外出奔波?”

朱泮洋简单解释了两句,只为表明自己的决心,他知道,母亲素来万事由他,只要是他下定决心做的事,甚少干涉。

徐昭环闻言,半晌没开口,最后才问:“是为了李家姑娘吗?”

朱泮洋手一顿,没有瞒着母亲,点了点头。

徐昭环露出不解的神情:“先前我并不知你对她已情根深种。”

朱泮洋笑了笑,坦诚道:“我自己也不知道。”

见母亲仍旧盯着自己,朱泮洋才解释道:“往常儿子只觉得她人不错,我中意,母亲也中意,适宜娶回家,并未多想其他,她拒绝我后,我也只是觉得她性情不同于常人,并未意识到,自己早已被她吸引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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