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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如果爱,请深爱

山花小区的六百多户居民必须在2018年年底,2019年初全部搬离,拆除工作将在2019年四月进行,六月开始施工。

今天是2018年十一月二十日,星期二,大风。

留给山花小区居民的日子不多了,百分之八十以是中老年人在居住,他们的儿女都在外地工作。

山花小区又来了几个陌生人找到山花小区主任张仁发出最后通告:“十二月月底必须全部搬迁,否则将强制执行。”只说了一句话。

下午金步瑶,梅文惠,蒋甜,杜子蒋四人都没课。是愉快美好的一个下午。

蒋甜的手机收到一条“菜鸟驿站”发来的短信:“我去拿个快递。”

“我妈寄来的花种子。”

“花种子到了!”梅文惠说。

“对呀!”

“不是花吗?”梅文惠问。

“花怎么给你寄过来吗。”

“你长得丑,想的美。”金步瑶斜视了一眼梅文惠说。

很快,蒋甜带着一个包裹回来。

“我的菲米尔呢。”

“给。”

“这是海棠花花种,给你小梅。”

“Thankyou。”

“这是你的万年青花种,小杜。”

“好嘞!。”

“我们去买几个花盆吧。”蒋甜提议。

“这个是什么。”

“这是君子兰。”

“这个呢!”

“昙花。”

“昙花!”梅文惠一惊一乍道。

“这两个呢。”

“萱草和矢车菊。”

“说走咱就走。”金步瑶又从衣柜里拿出另一件天蓝色的充气服,潇洒地穿在身。

“步瑶,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件充气服。”蒋甜好奇的问。

“和那件白的一起买的。”

“快穿衣服,去买花盆。”

“网没有吗。”梅文惠说。

“网买,还的寄。正好出去走走,透透气,买回来,今天就可以种。”蒋甜很有道理的说。

“外面这么大的风,我们真的要出去吗?”梅文惠走到窗前。

“去呀,衣服都穿了。”金步瑶说。

三人“全副武装”各个穿的里三层,外三层。梅文惠的全身只露出了眼来看路。金步瑶的一件充气服赛过她们的两件羽绒服。

“梅文惠,你出门离我们远点,别说我们认识你啊。有这么冷吗。”金步瑶说。

“听过寒风刺骨吗,出了门就知道寒风的厉害了。就你那细皮嫩肉的,经得风吹吗,一吹全裂啊,哈哈哈”。梅文惠说完笑着。

“她似乎说的有道理。”杜子蒋说。

“怎么会,又不是泥捏的。”蒋甜说。

“快走了,别磨蹭了。”金步瑶说。

四人走到寝室外,寒风一股股呼啸而过。细小的树枝,有折断的危险。

她们四人迎风而走,寒风太大,吹的她们张不开嘴,说的话根本听不清。

了一辆出租车梅文惠说:“憋死我了。”

“这个口罩透气性太差了。”梅文惠接着说。

三人在一旁偷着乐。

“师傅,花城市场。”金步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说。

“好勒。”

花城市场的人稀稀拉拉,却三五成群,谈笑风生,老人居多,在儿女的陪伴下买几盆花在冬天养,也是不错的选择。

有买花盆的人,买花的人,大都是本地人。

“步瑶,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蒋甜问。

“还有我找不到地方吗?”

冬季花城广场帐篷居多,温室养花。

她们四人接二连三的逛了好多家花盆店,一个花盆也没买,觉得这个也好,那个也好,挑来挑去,眼花缭乱。

又来到一家“万紫千红”的花盆店。

这家花盆店装饰别具风格,五面墙五种颜色的画纸装饰。

一进门便看到的是青色,左边是粉红色,右边是橙色,脚底是咖啡色,头顶是天蓝色。不同颜色的墙面摆放不同的花盆。

金步瑶走到青色墙面下,挑选花盆。

梅文惠走到咖啡色墙面下,挑选花盆。

蒋甜走到橙色墙面下,挑选花盆。

杜子蒋走到粉红色墙面下,挑选花盆。

金步瑶挑选了一个像高脚杯一样的青色花盆。

梅文惠挑选了像碗一样的咖啡色花盆,只不过是把碗放大几倍。

蒋甜挑选了一个花岗岩色质半蛋壳花盆,另外还多挑选了几个。

杜子蒋挑选了一个粗下细五颜六色的方口花盆。

六个花盆共计五百一十五元。

四人被吓到了。

“怎么这么贵。”蒋甜说。

“你们很有眼光,选的都是好货。”店铺老板解释。

柜台红色的漆木,月牙形,竖立在门的左边,只有一个账本和一个计算器。

店铺老板是一位中年妇女,她娇小的身材却充满了力量。

金步瑶打开手机计算机:“报价。”

“花盆有。”

“你们报价,我算一下。”

“我的48。”梅文惠说。

“我的118,52,41。”蒋甜说。

“我的68。”杜子蒋说。

“看一下我的。”金步瑶说。

“188”蒋甜说。

“这么贵。”金步瑶抬头看了一眼。

金步瑶手机计算机计算结果与老板说的符实。

三人不敢相信“这么贵”三个字会从金步瑶口中说出。

就在金步瑶计算时,来了一辆货车,司机习以为常的口吻喊:“老板娘,卸货了。”

她从一个白色的食品袋掏出一件男人穿的旧衣服披在身:“你们把钱压在计算机下就行了。”

她打开卸货的门,一人卸货。

“哧,哧,哧,噗”火着了,一种最原始的滚动打火机在三次转动后打着了。

司机悠哉的点燃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朝着窗户外把烟吐出。

就在她们四人都迈出“万紫千红”的店门听到老板娘的声音:“慢走。”

四人回头望了一眼。

黎夏送给食堂卖皮啤粥人一双手套后,转身去往雄鹿市火车站,坐火车去往另一座城市银柏县。

银柏县是黎夏的家乡,家中还有爷爷,奶奶。

黎夏从小在银柏县长大,二十岁那年也就是黎夏读大二时候,母亲出车祸过世了。

黎夏母亲的突然离世使他无法接受,从此荒废了学业,学会了抽烟,喝酒。

在大二时黎夏因为一件小事把他的同学打的头破血流,屡教不改,多次违反校规校纪,顶撞老师,影响他人学习。累积大过三次,被学校开除。

他的爷爷,奶奶并不知道他被学校开除了。

金步瑶她们的出租车刚好停在北门走下车,陈迹迎面走来。

这是金步瑶,陈迹第一次迎面相撞。

陈迹一扫而过。

金步瑶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发呆。

“看什么呢!如此专心。”梅文惠发问。

“是不是又看到帅哥走不动道了。”杜子蒋说。

“这可是第二次了。”蒋甜说。

“说,看谁了。”梅文惠说。

“走,去借铁锹。”金步瑶岔开话题。

她们借来铁锹,在小森林柏树下挖了些泥土。

“这怎么种啊!”梅文惠问。

“挖个坑,把花种子一埋就行了。”金步瑶淡然的说。

“是这样吗,甜甜。”梅文惠说。

“差不多。”

“那坑要挖多深呢。”

“花盆的三分之一。”

金步瑶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林虞的妈妈打来的,不敢怠慢,赶紧接听。

“你好,小姨。”

“步瑶!”林虞的妈妈勉为其难。

“有事吗?”

“也没别的事,就想问问林虞他最近好吗?”

“他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他没有给你们打电话吗?”

“……有,有,有”林虞的妈妈回答的很牵强。

金步瑶听了,内心像是被什么拌一下的感觉,好不舒服。

挂掉电话后,金步瑶决定要找林虞面谈,太不像话了,离家都三个月了,也不知道打个电话。

她一抬头看到衣架的充气服该洗了,就拨通了品格服装公司的售后电话。

“喂,品格服装售后服务吗。”

“您好!欢迎拨打品格服装公司售后服务。请问您有什么需求。”

“我的衣服脏了,我想洗。”

“请问您的账单号是多少。”

“CQF10-03-13016-45-7。”

“请稍等。”

“您是在2018年10月3日买的,到现在您一次也没有洗过,您还有三次免费洗的机会?”

“知道!”

“由于您是第一次洗,请您听清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因为它关系到您衣服的安全。”

“我们明天会派出品格服装公司的相关工作人员去取衣服。工作人员为男士,身穿淡蓝色服装,衣服左角写有‘品格服装’四字,衣服右角带有一枚橙色米字形徽章,徽章里有红色三位数字,三位数字到时候发到您的手机,请注意查收。工作人员在取衣服之前会与您签一份协议,签协议后,工作人员将会取走衣服。您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请问您的地址及联系方式。”

“雄鹿大学女生豪华寝三号,**。”

“请保持手机通畅,方便与您随时联系。您所提供的信息属于个人隐私,品格服装公司会为您负责。”

“我的衣服我什么时候可以拿到。”

“两天后。”

“谢谢。”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祝您生活愉快,工作顺利。”

第二天早九点零六分,金步瑶接到品格服装公司发来的短信。当时金步瑶正在课。

“品格服装公司取衣工作人员米字形,半部分什么都没有,下半部分三个数字‘0,6,2’中间写有两个字母‘P,G’。温馨提示:工作人员取衣前请认真核对号码。工作人员将会在十一点十分之前到达。”

不巧,金步瑶今天午满课。

三四节课是英语。

英语课到十一点,老师布置了几道题让做。

“老师,我出去接个电话。”

“去吧。”

“谢谢老师。”

梅文惠三四节没课,十点四十多就回到寝室,靠在沙发看电影。

十一点六分,豪华寝三号的门铃响起“主人,有人来了!主人,有人来了!”

“您好!我是品格服装公司的工作人员,请问您是金小姐吗?”

“我不是。”

工作人员有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三号没错。

“请问她去哪儿了。”

“她去课了。”

“她什么时候下课。”

“十二点十分。”

“谢谢。”

“找她有什么事。”

“我来取衣服。”

梅文惠的手机响起。

“梅梅,你到寝室了吗。”

“在。”

“是不是有个人要取充气服。”

“是的。”

“我的衣服在衣架。衣服右边的口袋有一张纸条,你把纸条和衣服给取衣服的人。”

“你稍等一下。”

梅文惠取下金步瑶的衣服、取出纸条递给取衣人。

“请您在这儿签字,这一份您收好。两天后衣服会送到,到时候您要把这份合约给我。”

“签字!签我的名吗。”

“这个可以代签,签你朋友的名字。”

梅文惠签了金步瑶的名字。

“请您转告她,如果这份丢了合约,她需要到品格服专卖店去开取买衣服的证明,证明开好后方可到品格洗衣店取衣服。”

“我知道了,谢谢!”

“不客气!”

下课后的一边走,一遍拨打林虞的电话。

“表弟,下午有课吗?”

“五六节有课,怎么了。”

金步瑶五六节没课,七八节有课。

“晚来我寝室,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

“电话里说不清,见面再说。”

金步瑶去七八节课时,看见林虞又和那个黛澜走在一起。

林虞在七点去往金步瑶寝室的路。

三号豪华寝可以说正对食堂,黛澜提着晚饭走下来。两人迎面而来。

“林虞,你去哪。”

“我姐找我。”

“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

金步瑶在窗台给她的花浇水时看到林虞又和黛澜在一起说笑。

“林虞,快来。”金步瑶喊着。

“我走了,拜拜。”

“拜拜。”

“林虞,你怎么回事,我不是和你说不要和她走在一起吗?”

“没有,只是刚好碰到而已。”

“我今天看见了两次,两次都是偶然吗?”

“是。”

“狡辩。”

“我没有狡辩。”

“先不说这件事,我问你,你怎么能三个月都不给家里打个电话,太过分了。你知道小姨他们有多关心你嘛。”金步瑶说话的语气在加重,火药味渐浓。

蒋甜她们看到这里,识相得走开,躲二楼,在屋中窃窃私语。

“是不是我妈又给你打电话了。”

“没有。”

“胡说,那你怎么知道我三个月没有给家里打电话。”

“我猜的。”

“你猜的倒是挺准呢。”林虞的脾气也来了。

“你怎么和我说话呢。”

“我的事,你以后少管。”

“你说什么,你爸你妈把你交给了我,我就有权利管。我告诉你,以后每半个月给家里打一次电话知道吗。”

林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听到了没有。”金步瑶火气来了。

“没有。”林虞坚定有力,义正言辞地反驳。

“你想怎么样。”金步瑶火气冲天。

“你想怎么样。”林虞站起身来怒发冲冠。

“我们出去劝劝吧!”蒋甜小声说。

“别,内部矛盾,自己解决。再说,步瑶的脾气你们不知道吗。”杜子蒋说。

战争趋于白热化,一触即发。

金步瑶拿起茶几的水杯狠狠地摔在,“啪”的一声,水杯支离破碎。这一声震耳发聩,躲在屋子里蒋甜她们赶紧跑出来,还好,只是打破了一个水杯。按金步瑶的性格非出人命不可,她们三人恐怕发生什么不测。

就在蒋甜她们出来时,林虞夺门而去,把门摔得震天响。还好门够结实,要不然她们今晚就睡不踏实了。

第二天的课,金步瑶没有去。

在九点多才起床。

她想喝一碗皮啤粥,穿好衣服去买。

陈迹在食堂二楼找了一份兼职在没课的时候做,与皮啤店的售卖窗口相邻,是一家烧烤店。

陈迹一午都没有课,在烧烤店给烤好的羊肉涂油。

金步瑶在几十米之外看到了陈迹,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装,拿出镜子看看头发有没有乱,今天是否漂亮。今天金步瑶没有认真打扮,只是细妆简化了一番。

“大叔,给我一碗皮啤粥。”

“好嘞。”

金步瑶不时的看一眼陈迹。

店铺老板的手机响起:“好,没问题。”

“陈迹,六串羊肉串,六个烤面筋,送到四栋511,十五块。”

陈迹打包食物。

陈迹拎起食物去送,金步瑶跟在后面。

回来的路金步瑶拦住他:“你好,我叫金步瑶。”

陈迹认出了金步瑶,才知道宝成集团董事长金善财的女儿和他在一所学校。

“你好,我叫陈迹,很高心认识你。”

“我也是。”

“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你是哪个班的。”

“1809班的。”

之后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

陈迹看出了金步瑶对他的一片痴情,他不想欺骗也不敢欺骗别人的感情,可是他没有办法,为了保住山花小区他只有这样做。他想利用金步瑶金家小姐的身份来延缓山花小区六百多户居民搬迁的期限或通过金步瑶说服金善财放弃开发山花小区的计划。

十二月十日两人确定恋爱关系。

夜里,躺在床的陈迹脑海里回想:

我与金步瑶的爱情不会太久,仅仅是昙花一现,终究会分道扬镳,撕破脸皮这算轻的,重着她会发雷霆之怒,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不知情的金步瑶被蒙在鼓里,被欺骗。她的恋爱观或许也是错误的,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想到这里,陈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如果爱,请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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