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飞航的家距离博雅中学不到一百米。
他邀请周以沫和周泽过去坐坐。
“下次吧，待会以沫还要课，我也准备回去班了。”
“行。”曹飞航存下周泽的号码，在微信添加他为好友。
“对了，你这次来学校，是特地为了以沫的事情来的？”周泽问。
曹飞航点点头，告诉周泽：“其实我今天刚从外地回来，本来打算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结果我女儿打电话给我，跟我说了这个事。”
“想到你可能也会被叫来学校，我一吹干头发就赶紧过来了。在校门口看到你，喊了好几声你也没理我。”
“咳……我理了啊！”
“啧啧，就回头看了一眼也算理？”
周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往前一步，把手放到曹飞航的背拍了拍：“多谢了，兄弟。”
刚刚曹飞航和刘主任的出现可谓是恰到好处。
“客气啥，咱俩谁跟谁啊！”
曹飞航打了个哈欠，道：“好了，不跟你说了，困死了。”
“回去睡觉吧。”
“叔叔再见。”周以沫抬起手挥了挥。
“再见。”
父女俩目送曹飞航离开。
现在是冬天，外面的风有点大。周泽握住女儿的手，冷冰冰的。
“爸爸，你的手好暖。”
周以沫说话的时候，能够看见嘴里哈出来的气。
天气预报说这几天可能会下雪。现在这个时候，**大部分地区已经在下雪了。
周泽看了眼女儿被冻红的耳朵，想了想，拿出手机来给女儿的班主任打了个电话。
距离下午第一节课课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他跟班主任讲了讲，说是要带周以沫出学校去买点东西。
在博雅中学，没有比较严重的事情是不许学生请假出校的。不过这次，班主任爽快地答应了。不仅答应了，还特地告诉周泽——周以沫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
“临近期末，体育课已经变成了自习课，周以沫同学成绩优异，就算漏一节自习课也没关系，您只管带周以沫去买东西，第二节课课之前赶回来就行。”班主任如是说。
朱慧颖对周以沫做出这种事，除了朱慧颖自身的家教有问题外，他这个当班主任的也有责任。
周以沫聪明归聪明，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生，班主任认为现在让周泽带周以沫去外面散散心是十分有必要的。
帮女儿请好假，周泽又打了通电话给贺巧云。
贺巧云的号码是周泽预支工资的时候存的。
周泽跟贺巧云说他有点急事需要处理，大概要一个半小时后才能回超市。
“周泽，我还没见过员工班第一天就请假的，你是第一个。”
贺巧云说完，又道：“不过你这也不能算请假，我找个人替你一会儿，看在我们是老同学的份，就不扣你工资了。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多谢。”
挂断电话，贺巧云对身旁的几个女人说：“周泽得一个半小时后才回来。”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等呗。”
“我初中的时候给周泽递了好几封情书，没见他理过我，晚点我在他那儿买东西，我就不信他还敢不理我。”
“他肯定不会不理你啊，说不定还会对你感恩戴德呢。”
“哈哈哈哈……”
几个妇人说完，约贺巧云去附近的棋牌室打牌。
……
出学校之前，周泽先陪周以沫去了趟女生寝室。
周以沫把周泽给她买的东西放在床铺，看见女儿床没有被子，周泽皱起眉，问周以沫是怎么回事。
见爸爸似乎生气了，周以沫低下头，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周泽。
周泽听完，心脏疼得难受。
他女儿很优秀，可优秀的人也容易招人嫉妒。
以前他读书的时候，也有些县城里的学生喜欢欺负从农村来的学生。尤其是家庭条件困难的，很容易就会被全班人冷落。
好在他女儿学习成绩好，长得也好看，班有人帮她说话，老师也比较照顾她。
可就算这样，周以沫还是受了不少委屈。
见周泽的脸色十分难看，周以沫小声问：“爸爸……你是在生气吗？”
“嗯，爸爸在生自己的气。”周泽抱住女儿，对她说，“都是爸爸不好，如果爸爸没有变傻，说不定，沫沫根本不会经历这些。”
“可是，爸爸，人活着就肯定会有烦恼的，不经历这些，也有可能经历别的啊。对于我来说，只要爸爸和妈妈相爱，对我好，就算在学校里受点委屈，就算家里穷一点，都没关系。只要爸爸爱我和妈妈，只要我们的家庭是幸福的、温暖的，我就很满足了。”
听完周以沫说的话，周泽眼眶一热，忍不住在心里咆哮：他女儿真的是天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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