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就像是下课铃般。
把这死气沉沉的城市唤醒了。
李甘木缓缓睁开了双眼,从床坐了起来并伸了个懒腰。
他已独自生活多年了。
那次蜀地『特人』事件过后,高层并没有过多惩治他。
只是因为他的冒失而给禁足了他一年。
而今天,是禁足的最后一天。
再过五小时后,他终于可以去远处走走了。
想到这里,李甘木脸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草草地用吐司和火腿肠做了个早饭,洗了个澡再顺便用水果刀(对,就是菜刀)给自己理了发。
做完这一切的他也顺便收拾了早已乱糟糟,能完美体现现代青年仓鼠症的屋子。
最后他穿好衣服,等高层派人来把自己定位器给取下来后,便走出了家门。
他在路漫无目的地游荡。
仿佛对这变化了一年的一切事物都感到好奇。
他不知道要去哪里。
因为他想去的地方太多了。
但他最终做了个很正常的决定:跟着感觉走。
当你不知道去哪里才是正确的话,那你去的任何地方都是正确的。
因为自己的定位器可以察觉到自己使用特能的情况。
在这种禁足情况下,使用特能会给高层增加压力,反而对自己不利。
所以李甘木已经一年没有使用过自己的特能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力退化了多少,他现在只想去一个较偏僻的地方测试下自己特能。
正走在路感叹长久未照的阳光姣好后
“咦?李甘木?”一声惊呼从李甘木背后传来。
李甘木转身后看见一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女孩子——钟忆晖。
“啊?对啊,”李甘木不好意思地饶了饶头,才十四岁的他不是很会和异性交流。
而对方却一点也不见外,冲前来抱住了他说道:“太好了,你终于出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啊。
走吧走吧。我们现在去玩呀,我们还有好多事情要跟你讲,马醴也特别想你。”
说罢她就把他向前推去。
“好了,好了,我自己会走。”李甘木脸已有点红了,他挣脱了钟忆晖走在她后面。
“嘻嘻。”钟忆晖只是笑道。
谁也不会想到,邋里邋遢,满脸颓废的马醴大叔,此时竟然才十岁。
但他却比比自己大的钟忆晖和李甘木成熟的多。
这时的他正坐在一废弃公园里的滑梯,正研究着自己的“镜仁”。
“嘿,马醴,”隔着老远,钟忆晖就叫了一声。
马醴自然听到了,但他却没任何表示,依旧在做自己的事。
钟忆晖却见怪不怪还是一蹦一跳的向他跑去。
见她撞过来,马醴只是慢慢地移动了下位置,便让她扑了个空。
“说了多少次,女孩子要矜持一点,不要这么疯疯癫癫的。”虽然马醴年龄小,但他说话已一板一眼了。
钟忆晖却敷衍道:“知道了。”也许她连矜持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但因为是马醴说的,所以她也不会改变什么。
在她印象里,马醴永远都像自己长辈一样,虽然有时很唠叨,但从来不会对自己发火或不满。
“嘿,他回来了,”钟忆晖趴在滑梯对马醴说道。
“谁啊?”马醴问的同时随着钟忆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看到呆呆立着,不知所措的李甘木。
马醴鲜有地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他解除手的“镜仁”,手撑着滑梯站了起来向他走去。
“回来了?”马醴说时已张开双臂想要拥抱他。
但才14岁的李甘木怎么会懂这些礼仪,他还是呆呆站着,任由马醴抱住木桩般的自己。
“嗯,刚刚才出来。”看过一些电影的李甘木也学着电影里的说话方式向小大人马醴回复到。
“真好,”马醴拍了拍李甘木后背,“一年多了吧?”
“嗯……”李甘木并不知道这不是问句,所以他还是回答了。
马醴也没对他行为表示什么,接着说道:“走,我带你去逛逛。”
虽然这句话由一个十岁小孩说出来很可笑,但李甘木就是选择无条件相信他。
可能他一直这么可靠吧。
见李甘木没有反对,马醴就直接拉着李甘木走了,丝毫没有去提醒钟忆晖的意思。
因为他知道那家伙还是会蹦蹦跳跳地追过来。
朋友之间总是有说不尽的话,无尽的话遇有尽的时间,就总是很产生很多不尽人意的事。
黄昏时刻,玩了一天的李甘木送走马醴他们后来到了一座墓园。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这就是所谓“对的地方”。
他看向脚边的墓碑,面写了四个大字“屠庸之墓”,以及下面的一行小字。
“真奇怪的名字,”李甘木心想到并顺便蹲下,仔细查看因为光线而没看清的那行小字。
廖思秋是屠庸的师傅,他帮助屠庸接受“庸智”,让“庸智”在厄运下还有点希望。
屠庸是李甘木的师傅,他帮助李甘木活下去,哪怕自己粉身碎骨。
这三代人之间的关系就在这一墓了。
廖思秋给予的幸运让李甘木记住了屠庸。
而这对屠庸这个苦命的孩子来说,这已是最大的幸运了。
只见那行小字是“肃林之师,李甘木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