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姝觉得自己这短暂的一生也是蛮可笑的。
年轻的时候，为了爱情，她就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舍去了。
结果换来的却是一纸休书。
如今，以为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可是他却欺骗了自己。
莫姝甚至有些怀疑，他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是真还是假？
可是想想，自己又有什么可以值得他大费周章的呢？
或许感情是真的，只是没有那么深吧。
她在心中安慰着自己，脑海中却是再次响起南念刚才说的话。
“因为你当年为了爱情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抛弃了，所以我不相信你会一直帮我隐瞒身份。”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莫姝有些惶恐不安。
“没什么意思。”南念挑了挑眉，“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女儿的生死现在掌握在你的手，若是我的身份暴露，那么你女儿还活着这件事情，必然会被何所云知晓，届时你应该知道初蕊的结局，会是什么？”
“您救初蕊就是为了威胁我？”她眉头紧蹙，满脸的警惕。
南念见她这副剑拔弩张的模样，随即冷哼了一声，“我没必要为了威胁你而冒如此的风险，你应该知道若是被林赟发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我将会很危险。”
对于她的这个说法，莫姝还是抱有怀疑态度的。
毕竟只要她将身份公开，就算是林赟真的想要杀她，也会掂量掂量吧？
更何况，她记得那日在徐府，林赟可是对她身边的那个男子十分的畏惧。
想来就算是看在那人的面子，他都不会对她下杀手的。
虽说是看出了莫姝眼中的怀疑之色，但南念不想解释了。
“好吧，你就当我救初蕊是为了威胁你的吧。”她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而莫姝则是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要不然这样，我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就赌他林赟会不会向你询问关于我的事情。”南念扬起下巴，一脸的笃定，“而且我还要加码，我敢肯定他不会直接问，而是会说他夫人因为次的事如今命垂一线，需要找到药仙救治。”
他的夫人吗？
莫姝想起了那个态度豪横的女子，那日她伤的确实很重。
“可他若真的是想救他的妻子呢？”
南念闻言，翻了一个白眼，“他要找谁？”
“药仙啊。”莫姝愣愣的回答。
“那我是谁？”她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莫姝这才反应了过来，脸不自觉流露出一丝的尴尬之色，“是是哦。”
“所以，只要他按照我的药方来，他夫人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除非他不是真心想救。”最后那一句，她也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所以呢，只要他向你询问关于我的事情，不管是以什么理由问的，都算我赢。相反的，只要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关于我的事情，那么就算你赢。”
“您赢如何？我赢又如何？”
“我赢了，还像之前说的，你保守秘密，我们相安无事，而且我也会妥善的安排好初蕊，保证她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生。但是如果你赢了，除了你不用替我保守我的身份外，其他的我照样帮你完成，如何？”
“我赢了，你真的不会出卖初蕊？”莫姝狐疑的看着她。
“不会。”南念摇头。
“真的能确保她以后幸福、快乐？”
“幸不幸福得看她自己了，我只能说我能保证她可以摆脱掉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
莫姝看着她真挚的眼神，不免有些心动了。
对于她而言，这辈子最亏欠的就是初蕊，若是她真的能够开启自己新的人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以，我跟你赌。”不论输赢，她都没有任何的损失。
思绪回到当前，她看着眼前这个耐心给她喂着热粥的男人，缓缓的开口，“我我可以去看看吗？”
“还是别去了吧。”他神情温柔，伸手将她嘴角的米粒拭去，“整个审讯堂都已经是一堆灰烬了，去看了也不过是徒增伤痛。”
“是吗？”莫姝低垂下眼眸，随即也不再强求，而是乖巧的一口一口喝着他喂过来的粥。
她眼中的失望，他不是没有看见。
而他却只当她是因为没有办法给初蕊收尸而失望。
“放心吧，到时候给她立个衣冠冢，逢年过节的咱们常去看看她，也算是偿还了这么多年的亏欠。”他安慰着，眼中深情依旧。
若是换成之前的莫姝，此刻早已是感动万分，心里想着自己何德何能遇了这么一个处处为自己着想的男人。
可是现在的她，因为他之前的欺骗，此刻的内心却是泛不起任何的涟漪。
“嗯。”她点头应着，一副兴缺缺的模样，“你看着办吧。”
“那到时候弄好了我再告诉你。”林赟放下手中的空碗，有些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头，随后再次将她揽入怀中，“没事的，初蕊她一定能看到你对她的爱，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希望吧。”莫姝的嘴角浮现一抹苦笑。
原本靠在他的怀中，她会感觉到心安，然而现在她的内心却是忐忑不安的。
林赟就这么抱着她，一直过了许久，久到莫姝几乎就要放下心中的戒备时，他开口了。
“姝儿。”
“嗯”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南念姑娘与你是否是旧相识啊”他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你怎么知道的”莫姝装出了一副吃惊的模样。
“雪儿那日无意间听到她跟初蕊说什么她的出生与她有关之类的话。”林赟如实相告。
“那件事情呀”她叹了口气，情绪显然有些低落，“当年我怕自己生出个妖吓坏徐安生，所以在临盆前设了个局，在外出时假装遭遇山贼袭击，然后躲起来把孩子生了以后，再回去的。结果那日我出了意外，差点大出血，幸好遇到了路过的南念姑娘，她原本并不想管我的，因为她们巫医向来是医妖不医人的，后来许是发现了我是妖，所以才出手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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