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朱棣刚用完晚饭，就见朱胖胖走了进来。
瞥了一眼，端起茶杯漱了漱口，“有事？这么晚不在家休息，来我这里干什么？”
一般时候，这么晚老大不会来他这里。
“……”
老大无语，他都不知道多久，没有这么早休息过了，老头子这是一点数都没有啊！
心中埋怨着，老大面不改色道：“这不是拍卖结束了，我寻思着过来告诉您一声。”
一听这话，朱棣顿时来了兴趣，“哦，我差点忘了这事，怎么样，赚了多少钱？”
有些好奇，那航海证、航海图什么的真的能赚钱？
“这个数！”
老大比划了下手指，比了个‘八’。
“八十万？”
朱棣皱眉，这么少？
当然，八十万不是真的少，只是不符合他的心理预期。
“嘿嘿，不是八十万，是八百万！”
老大揣着手，咧嘴一笑，心里鄙视，老头子见识真小。
莫名升起一股优越感。
“八百万……”
朱棣一时沉默，双眼微眯，让人看不透心中想法，数息后才道：“说说，是怎么个情况。”
八百万两，这个数字，让他都有些震惊。
虽然他很少插手内务，却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是这样的……”
对朱棣的问题，老大在来的路，就已经想好了如何答复，很快就将前后经过交代了一遍。
听完后，朱棣面无表情，食指敲了敲桌面，“那些商人都这么有钱？”
话语很平淡，但老大却听出了浓浓的杀意。
他知道，受太祖爷的影响，老头子对有钱人也不怎么待见。
你越有钱，越想弄死你，你说你没罪，不，你有钱本身就有罪，肯定为富不仁，干了什么坏事……
心中一紧，老大连忙道：“这次来的都是大明有名的商人，所以家产都还可以。”
言下之意，就是告诉朱棣，有钱人并没有那么多，不要打人家主意。
“算了，我就随口一问，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眸光微瞥，朱棣冷淡的扫了老大一眼，“老四怎么说的？”
不得不说，老头子是真的老谋深算，猜到了朱高烬会有什么打算。
小心抬头看着他，老大轻声道：“老四觉得应该调整商税，提高到十税一，我觉得可行！”
“嗯，提高商税！？”
朱棣声音不自觉的抬高，整个人瞬间来了精神，表情认真了起来。
大明商税是太祖在位时定下的，至今已沿用了四十多年。
现在说改，还是提高三倍，其中难度不小，包括不少大臣在内，很多人都不会愿意。
“老四这是准备变法，要当我大明朝的商君？”
看着老大，朱棣沉声问道。
他能够感觉到，朱高烬在布一个局，提升商税只是第一步。
同样的，老大也能感受到，“爹，老四是天仙下凡，他看的肯定比咱们深远。”
听到这话，朱棣有些意外，随后深以为然，“也是，老四并非凡人，他做的事，每一步都有其深意。”
“这么说，你是支持他的！？”
看着老大，朱棣眼中带着一丝审视。
面对他的目光，老大没有害怕，也没有闪躲，直言道：“爹，老四的做法只要对大明有利，我就会一直支持他。”
这番话，表明了他的态度。
“好！”
朱棣点点头，“打虎亲兄弟，阵父子兵，既然你们兄弟两意见一致，那就去做吧！”
提高商税，他也想看看效果会怎么样，想看看会有那些人忍不住跳出来。
而且，这件事做好了，下面老四不管想做什么，也能水到渠成。
最关键的是，有老大、老四出力，他在后面看着就行。
只能说，还是老头子技高一筹。
高座钓鱼台，笑看风云变！
“有钱了，那就抓紧时间准备粮草物资吧，张辅那边五万大军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征。”
想了想，朱棣再次开口，似迫不及待早日发兵攻打安南。
实际，如果不是安南路远，年后他还准备再次北伐大漠，可能就御驾亲征了。
实在分不开身，出征安南的主将才落到了张辅身。
“嗯，这件事我会加紧办理！”
老大认真的应下，对这件事非常心，毕竟大军出征，并非儿戏，涉及到方方面面。
人吃的、马吃的、穿的、用的……都得考虑到位。
“好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接下来一段时间，估计有的忙了！”
双眼微闭，朱棣挥了挥手，无形中表达了对老大的关心。
他这人就是嘴硬，有些话不怎么愿意说出来。
“那我走了，您老也歇息吧！”
老大行了个礼，退出了大殿，并未回太子府，而是去了宣政殿。
马就要打仗了，他眼下哪还有心思回去睡觉。
前后安排差不多了，估计也到半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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