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愣了一下，随后眉头微微皱起。
因为现在的厂是集体的，也是国家的。
有国家兜底买单，统一调配。
不至于完全没有活后倒闭。
但也仅仅是挣扎的勉强维持运营的线。
进一步就完全不可能了。
在统筹计划之内，有益，自然也有所弊端。
国家的分配任务完成之后。
就彻底没有了来源。
这也是昌顺服装厂之前忽然变得艰难的原因。
无非是分配的任务变少了。
现在养猪场和蔬菜大棚起来的原因。
并且昌顺服装厂在冰城里面大大的露脸。
原因首先是昌顺服装厂内部员工的食物问题直接解决了。
其次是，食物在这个时候，都是比较紧俏的。
这种东西，是可以兑换资源。
让昌顺服装厂有更多的调配额度。
也就是面分发的任务。
“产能没有完全铺开。”
厂长也没有隐瞒叶昭什么的。
叶昭本身就是厂里的人，对厂里很熟悉。
而且厂长总的来说，虽然没有什么站队问题。
但他自己是很看好叶昭的。
所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我有办法，让服装厂彻底的完全开工运转起来。”
叶昭说道。
“什么办法？”
厂长眼神一亮。
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有主意。
服装厂彻底运转起来，对他来说可是一项很大的业绩！
最关键的，会提升他自己的政绩资本！
“快说快说！”
“厂里好了，肯定不会亏待你！”
厂长催促道。
但是叶昭却是笑而不语。
“技术部的老王是时候该退了。”
“宣传科位置也空了。”
厂长看叶昭不见兔子不撒鹰，斟酌了一下开口说道。
叶昭脸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厂长是个痛快人。”
“走出口！出口是拯救昌顺服装厂的关键所在。”
“现在厂里虽然还能勉强过的下去。”
“但是，一旦面松了口子，不早作打算必然会被历史洪流所冲垮！”
叶昭直接说道。
厂长反倒没有在意叶昭说的办法。
他皱起了眉头：“松口？你得到了什么消息？”
体制内的人，对这一方面，极为敏感。
“昌顺服装厂能够维持下去，是靠谁在兜底？”
“而全国有多少个像昌顺服装厂这样的？”
“比昌顺服装厂更加严重的，又有多少？”
“肯定会发生改变的。”
叶昭意味深长的说道。
厂长顿时不说话了。
叶昭这话里面含义很深。
良久之后，厂长才缓缓开口。
“你的意思是昌顺服装厂的生路在出口！”
“出口谁？现在和毛熊都闹掰了。”
厂长摇了摇头说道。
叶昭却是心中微微一定，厂长已经动摇了。
“毛熊虽然和我们关系暂时不太好，不代表永远都是。”
“现在的毛熊，工业能力强大，但是，基础资源极为匮乏。”
“甚至是难以自足。”
“做好了，毛熊那边只会默认。”
“国家这边，也是如此。”
叶昭说道。
厂长已经明白了。
叶昭的意思很明朗，需要一个出头的。
那就只有他了。
对于厂长来说，却是一场赌博。
他今年四十二岁，年富力强，正值壮年。
而且，背景深厚。
说没有想法往前挪一挪，那是不可能的。
对他来说，要看这一场赌博，值不值得！
叶昭神色也很淡定。
厂长不答应他也没有关系。
对他来说，无非是提前几年和等待几年的区别。
“好！我明天，去市里看看！”
厂长没有说准话，但态度已经表明出来了。
叶昭笑了起来。
这家伙，贪是贪了点。
但是对权利方面，却有更深的执着。
另外，这个年代的人，不管如何。
总会想着为自己所在的地方谋取一点东西。
一旦叶昭所说成真。
十有八九在以后昌顺难以为继。
……
从第二天开始。
厂长就很少出现在厂里。
而是频频进入市里去。
应该是在不断的游说市里下决心。
大约一周之后。
叶昭听到了厂长的传唤。
“批准下来了！”
“我要担负很大的责任，一旦没做好……”
厂长如是说道，他现在还有点紧张。
甚至有点后悔。
自己怎么就信了叶昭的邪，信了叶昭那番在这个时候完全大逆不道的话来。
“一定能做好的！”
叶昭目光对视厂长说道。
“但愿如此！”
厂长也就是发发牢骚。
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什么退后可言的了。
“昌顺可以走对毛熊的出口。”
“但必须要毛熊的那边有足够的名义。”
“也就是说，他背景要足够的强！”
“其次，这次名义，是以市里牵头，当然，实际做，还是我们昌顺服装厂。”
厂长开口说道。
叶昭点头，这些东西可以预测的。
如果市里不答应，昌顺再怎么有想法也没用。
“把你认识毛熊的人叫来吧。”
厂长说道。
他早就猜到，叶昭如果没有路子，怎么可能过来跟他说这个事情？
“明天我会叫她过来。”
叶昭笑了。
……
当天晚下班之后。
这几天叶昭和娜塔莉亚只保持了最基本的联系。
叶昭的养猪场办公室里面装了自己的独立电话。
提前给娜塔莉亚打了电话。
两个人约好在华梅西餐厅！
中央大街112号！
这是一家主营熊式西餐的地方。
并且历史很悠久，在1925年的时候就已经建立了。
甚至在后世叶昭重生的时候，这家餐厅依然还在营业。
并且生意不错。
甚至了后世，成为了特色冰城文化的标志之一了。
叶昭走入餐厅里面，很快就看到了娜塔莉亚所在的位置。
今天的娜塔莉亚，一身精致的礼服。
在这里显得有些不同。
不过这餐厅里面有一些毛熊人。
总体也不算特别突兀。
“今天的你很漂亮。”
叶昭不吝夸赞，也没有丝毫违心。
“谢谢，你很有眼光。”
得到叶昭的认可，娜塔莉亚也很高兴。
她以前总觉得华夏的人不懂浪漫和漂亮。
现在看来并非完全如此。
因此她很开心。
这可是她特意装扮来的。
她很重视这一次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