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子弹强大的惯性射入身体的一刹那,直接就是令陆定山不由摔到在地,狠狠地滚了几个跟头,惹得一身狼藉。
感受到肩膀传来火辣的疼痛,他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卸力,根本无法再像之前那般灵活利索了。
“妈的......”
嘴中暗骂一声,陆定山死咬着牙齿,强忍着疼痛,当即就是撕下了一块衣料,使劲的按在了伤口之。
同时眼眸如同鹰隼一般迅速的找到了开枪打到他的人。
举起手枪,毫不犹豫,‘砰’的一声火舌伴随而出。
顿时,透过层层汽车废墟,能够见到那敌人的脑袋赫然是多出了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而这时,整个街道便只剩下那个一直指使着小弟的光头老大了。
光头男人也由于枪声发现了陆定山。
两人对视一眼,就在陆定山都准备将他一枪毙命的时候。
不料下一刻,对方居然做出了一个令他猝不及防的动作。
“fuck......”
光头男人大骂一声,看着街道都是自己同伴的尸体,惊慌失措间,赶忙就窜了一辆汽车,然后一脚油门,竟是头也不回的跑了。
这么一系列的动作直接就是给陆定山看的一愣,差点都没反应过来。
“赫谢尔......”
担心老人危险,陆定山也顾不得太多,赶忙就朝着酒吧跑了过去。
到了门前,发现屋内混乱一片,却没有任何人的尸体。
“砰——”
就在这时,楼忽然传来一道清脆的枪响。
陆定山几乎下意识间就赶了过去。
到了楼道口却猛然发现,一个白人的尸体正从楼梯滑滚下来,并且脑袋明显也是多了一个血窟窿。
“......”
陆定山抬起了头,只见那玄关之,老人的身影正赫然而立,并且单手举着刚刚发射出子弹,还冒着烟的手枪。
整个人就如同西部决斗的牛仔一般,气场十分强大。
“你再来晚一步,我都打算冲出去救你了。”
赫谢尔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来,脸色平静之极,就好像刚刚开枪打死人的不是他一样。
“你没告诉我还有这一手。”
陆定山有些呆滞的看着老人逐渐下来。
赫谢尔眉毛一挑:“你也没问过。”
“......”
眼见危险终于摆脱,陆定山终于是支撑不住的靠在了墙壁。
赫谢尔见状连忙搀扶过来,查看了一眼他的伤势:
“子弹镶在了肉里,得赶快回去给你做手术。”
“......不用。”
陆定山脸色微微泛白的抬起了头,表情只是淡然如常:
“待会你来开车,我来处理伤口。”
“......?”
......
汽车开往回农场的路。
主驾驶的赫谢尔总算是知道了陆定山所说的自己处理伤口是什么意思。
副驾驶,只见他眉头紧锁着,一手按着那还在流血不止的伤口,一手略显颤抖的握着那锋利的匕首。
这么一个动作,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将要做些什么。
“你非得要这么干吗?回到农场最多不过半个时辰,而且我们现在还没有消毒能力?”
赫谢尔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眼神十分不解。
而陆定山则是沉默不语,他当然知道赫谢尔所说的这些道理。
但他之所以要在此刻抓紧解决。
是因为,他发现了关于自己身体的一些独特变化。
那就是,在街道中枪的一刹那,感受到剧烈疼痛的同时,伤口处也浮现出一丝丝瘙痒的感觉。
陆定山当时还没有什么感觉。
但当他冷静下来后才发现,那哪里是什么瘙痒,竟是由于伤口恢复过快,皮肉组织在疯狂生长的同时,而传来的痊愈感。
发现身体出现这一奇怪现象,陆定山首先想的不是惊喜,而是一种极其浓厚的忌惮感。
那种不同于正常人,而又感到未知的忌惮感。
因此,徘徊在不解与迷茫之间,陆定山只能是想着务必要先把子弹剔除出来。
不然,一旦血肉快速缝合,他可不想自己的后半生带着个子弹装在身体里。
“噗嗤!”
脑中信马由缰,陆定山一咬牙,当即将匕首扎了进去。
同时在自己那皮肉组织中来回搅弄,剧烈的刺痛感瞬间传遍了他整个身体。
“啊......!”
这还是他一生中,第二次尝试到这种程度的疼痛。
一次,自然就是在被改造基因时的实验室了。
主驾驶位,赫谢尔一边把控着方向盘,一边听着陆定山疼痛到压抑极致的声音,也不由感同身受的皱起了眉,都不忍心去看他了。
疼痛不知持续了多久,就在陆定山都感到眼前昏暗,肩皮肉快要掀开的时候,那狡猾的弹头才光滑的脱落了下来,掉在地。
“呼......”
做完这一场临时手术,陆定山虚脱的脸色泛白,靠在座椅不停的喘着气。
不过还没等他消停过来,很快,那股熟悉的瘙痒感顿时又爬了他的肩膀,致使皮肉开始快速缝合起来。
这种奇特的滋味,真是让陆定山有种自己是个怪物的错觉。
“你真是我见过对自己最狠的人。”
听到赫谢尔由衷的话语,陆定山不由苦涩的摇了摇头,淡道:
“在这之前,也有个人和你说过同样的话。”
“吱——”
突然,陆定山话音刚落,赫谢尔猝不及防的就踩住了刹车。
巨大的惯性令两人猛地向前一翻,险些撞到那挡风玻璃。
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陆定山眉头一皱,感到身体快要散架的同时,就禁不住想要开口疑惑。
但当他抬起头的一刹那。
顿时。
透过玻璃窗外,他发现了远处足以令他此生都难以忘怀的恐怖一幕。
“那是......”
远在千米外的山林间,那条在午还空荡荡的废墟小道。
此时,竟是挤满了密密麻麻,一眼望去数不清的腐烂身影。
犹如铺天盖地般,一直从山到山脚,直至延绵到前方的一大片草原,皆是它们那恐怖而又摇摇晃晃的身姿。
粗略一数,至少是以万为单位的数量。
正成群结队,目无头绪一般,朝着农场的方向而大举的行进着。
这一刹。
车内目睹了这一盛况的陆定山和赫谢尔,都是出奇的保持了安静下来。
二人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头皮发麻的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