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的动静，一瞬间便被吴起给捕捉到了。
见前面的骑兵冲锋之势减缓，他立马沉声道：“准备，杀敌！”
“武！”
“武！”
“武！”
瞬间，武卒的阵型变化，刀盾兵在前，长枪兵于后，弓兵箭矢已经射光，拔出刀刃准备近战。
武卒一点点向前迈进，不急不缓，沉稳有力，给人一种难以撼动的感觉。
顶！
刺！
杀！
武卒之间互相配合，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情况，所有人都保持着自己的节奏，有条不紊，慢慢横推。
一名武卒用盾牌砸断了马腿，后面的枪兵迅速将马背的骑兵挑落在地，刀兵跟收割补刀。
武卒们一点点的往前碾，收缩阵地，所有人身的盔甲都已被鲜血染红，因杀戮而充血的眼瞳，让他们看起来如同修罗恶鬼。
另一边，楚玹带领着八千黑骑如同一把尖刀，蛮横的撕开东胡骑兵的阵地，杀向了中军大旗位置。
楚玹如同战神一般，没有敌人可以在他手下撑过一招，不管是谁，一戟下去都是人马具裂。
胡可察见此，心中无比震骇，他没想到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的猛人。
“给我冲乱他们的阵型！”
东胡骑兵动了起来，他们分成两支，从左右两边，向黑骑横向的冲杀而去，打算截断黑骑的攻势。
东胡骑兵和黑骑一纵一横碰撞在一起，顿时人仰马翻，黑骑的冲杀势头被硬生生阻断，残的肉搏战开始演。
但楚玹没有停下来，因为在战场，骑兵一旦冲起来，基本只能一往无前，要是随意变阵，很容易降速被围杀。
更别说他们本来骑兵人数就处在下风，要是变阵，基本很难冲出这重重包围圈。
只能合兵一处，一往无前。
原始的肉搏在战场演，饶是精锐的黑骑也在每分每秒出现伤亡，东胡骑兵同样以凶悍闻名。
他们或是打断马腿，或是冷箭袭击，甚至还有东胡兵扔出飞爪，直接将马背的骑兵抓下。
在战场，所有人都在用尽办法弄死对方，什么样的手段都有，怎么阴险怎么来。
楚玹并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黑骑，他现在已经能看到胡可察的身影了，再有十息左右，他便能冲杀进去，取下敌将头颅。
而胡可察也看到楚玹的目光，他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抖，喊道：“挡住他！挡住他！”
胡可察身边数名将领闻言，立马驾马朝楚玹冲去。
“呔！我乃乞儿帖可汗帐下先锋大........”
“滚！”
楚玹没等敌将把话讲完，直接一戟削掉了对方项人头，鲜血冲天而起，随后滴滴答答洒落在狼藉的草地。
旁边几名东胡将领围了来，可惜楚玹看也不看，破阵戟如猛龙翻江，瞬息间连杀数人，凶残无比。
胡可察一见抵挡不住，立马就心生退意，开始驱马准备逃跑。
“插标卖首之徒，哪里走！”
楚玹爆喝一声，瞬间震慑住四周敌军，连战马都被其威势所吓，不敢踏前一步。
趁着这个机会，楚玹一拉缰绳，坐下战马立马抬起前蹄，发出一声长嘶。
“死！”楚玹右臂猛然发力，将破阵戟掷出。
破阵戟呼啸穿过战场，射向了胡可察的后背。胡可察似乎有所感应，抽出弯刀扭腰一砍，准备挡下这一击。
噹！
咔嚓！
破阵戟瞬间击碎了胡可察手中的弯刀，穿过他的胸膛，强大的惯力将他的身体轰飞近十米远，然后被牢牢钉死在了草地。
周围的战场霎时一静，随后有人反应过来，吼道：“胡可察将军死了！胡可察将军死了！”
失去指挥的东胡骑兵顿时大乱，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为好，于是便开始心生退意。
溃败首先从人心开始，只要有一个人开始逃，渐渐地便会形成一片。
东胡骑兵虽然凶悍，但是在没有指挥将领的情况下，乱做一团的东胡骑兵根本没有纪律战力可言。
这个时候，吴起的武卒也碾了进来，黑骑和武卒互相配合，开始切割战场，绞杀散乱的东胡骑兵。
........
黑夜已经完全降临，一轮弯月悬在伏牛山空。
厮杀已经结束了，在黑骑和武卒的力战下，五万东胡骑兵被击溃，只有少部分逃了出去，其余的全部埋骨此处。
楚玹骑在马，放眼望向月光下尸骨堆积的战场，漠然不语。
躺在这里面的，大多数都是东胡兵，但也有北凉的好男儿。
战争，总归是要死人的，死很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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