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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皇族又不是当街收恭桶的

她的张狂,已经无以复加。

苏静仪到底只有十三四岁,且她也确实只是硕亲王的外孙女,曾经在硕王府,她也是被人用皇族外戚不伦不类的话奚落过。

一时旧日感伤席卷心头,她面神色便显得不太好看了。

捧哏队员暂时离线。

然,逗哏选手却战斗力爆棚。

“尊称男子一声爷?我好像是懂了!”

司青儿抢着话头便扬声开口,随后不太确定的招呼榆木疙瘩傻邓衍,并朝他支不愣头的问了一句:“邓衍你说实话,是不是妓勾栏瓦舍里的那些女人,就都是这样……爷进来玩儿啊”

勾栏瓦舍,那是低等娼妓的地盘。

邓衍被问得脑子嗡嗡响,偏又被司青儿顾盼生辉的姿态里,一口吐沫呛进了肺。

“咳咳咳……王,王妃……咳咳咳……”

知道这家伙是个榆木疙瘩,没想到他蠢的这么不通气。

司青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没用的东西,瞧你这点见识,还不如云微呢!”

“姐姐这话什么意思?”

水云微从未想过,她对慕九昱的自认亲昵的尊称,到了司青儿的嘴里,竟被糟践成这样。

什么勾栏瓦舍,什么见识,这是骂她是娼妇?

“我是骂他没见识啊。怎么了?不行吗?……不过,你怎么还唤我做姐姐,难道你说的爷,真的就是勾栏娼妇说的那种意思吗?”

夹枪带棒而已,司影后,会!

方才只是隐约骂人是妓是娼妇,现在挑明了,不耻下问。

水云微自幼没少打嘴仗,心窝里的火气一来,皱眉冷脸的便回击:

“姐姐究竟是在山野牛棚长大的,还是在市井杂院里混饭,怎么随便开口,便污人清誉?……难道是你姑姑卖你卖得太勤,让你得了许多咱们豪门贵族长不着的见识?”

“我姐姐就算是牛棚里长大的,如今也是皇叔大人的正室嫡妻。水家小姐质疑我姐姐污人清誉之前,最好先注意自己的言辞,否则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挑衅皇族尊荣,可不是你个小小相府嫡女能承担得了的。”

忽然线的捧哏队员,端的一副正义凛然。

小小的十三四岁的女孩子,眼神犀利,字字雪亮,铿锵有力,掷地金声。

苏静仪端得好一副皇族威严,司青儿顿时也拿出堪比皇后的庄重,

“妹妹说的是。大清早的好好说着话,本妃怎么就污了谁的清誉了。别管是牛棚长大的还是天宫里长大的,是个人就得讲理。”

她说着冷眸一扫,便朝水云微道:“你这就去,去随便抓个脑子里没有屎的正经人打听打听,是不是没有喊人家夫君做爷爷,却扭头喊爷爷的嫡妻叫姐姐的道理!本妃这话要是有错,那你就去告御状,让皇帝来断一断是非黑白吧!倘若皇帝说本妃这话确实不对,那天打五雷轰的,本妃也认!”

“……”

水云微简直都要被个胡搅蛮缠的牛棚王妃给气死了。

可她偏又像是被堵进了穷巷,竟是一时语塞,想不出该如何回击。

“你是相爷府的大小姐,又不是勾栏瓦舍献艺卖身的,你唤王爷做九爷爷,就得唤本妃九奶奶,说到天,也是这么个礼!不服你就去告御状,去吧去吧去吧!”

司青儿跺脚叉腰的就是一通吼。

那架势,摆明了就是再说:

姑奶奶就这么蛮横霸道。

受得了您受,受不了您滚。

有本事现在就让大魔王当众休妻。

本小姐还懒得在这坟里做人了呢!

“姐姐别生气,什么爷爷奶奶的,不过是闲聊笑话罢了。皇族又不是当街收恭桶的,什么垃圾都能做干亲?再者,这事咱们也没听姐夫提过,说不定八字还没一撇呢!”

苏静仪学坏了。

才几天功夫,她不光是学坏了,还学得满嘴刁钻。

偏那眉眼弯弯的笑脸儿,看起来好超萌超可爱。

“你说的也是,我可能是饿傻了,才会在这种没边儿的事瞎认真。来来来,吃饭吃饭,再不吃都凉了。”

吵架干仗分胜负,最气人的不是技不如人,而是你这边还在生气,人家那边已经张灯结彩乐呵的像个没事的人。

司青儿现在就是一脸欢乐的吃着喝着,时不时逗讲个笑话,完全就当水云微是桌椅板凳花瓶空气。

她们俩在这边嘻嘻哈哈,水云微在边强忍气愤与尴尬。

可她又偏不想走。

她想留在这里等着看,看慕九昱一纸休书让司青儿下堂。

到那时,她就要看看这低贱又张狂的女人,会怎么呼喊求饶。

还有那个作威作福的伪皇族,没了当王妃的姐姐,看她还怎么摆皇族的款!

私心里有盼头,水云微便拉着脸坐下不走。

之前厨司送来的餐食都还没动,她就坐在那边慢悠悠的吃,就算是冷了凉了没什么滋味,她也吃得甘甜畅快。

“世女子万千,你何必只为她与朕犯拧!若你嫌水氏嫡女不好,满朝亲贵大臣家的女儿,随你挑!别再耗了,去休了她,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朕给你更好的!”

枯坐一日夜,慕九潇的声音已经嘶哑。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不肯松口。

他要慕九昱休妻,又不是坚持让慕九昱杀了司青儿,这很难吗?

可慕九昱就是非要跟他抗衡。

“兄长说得道理臣弟不是不懂,但是世女子万万千,臣弟只想要司青儿一人便足矣。臣弟喜欢她,她更喜欢臣弟,我们是天作之合,兄长为何一点要拆散?兄长,你让我出族吧!我明日就带她离开,去深山去塞北去您永远看不见的地方……”

“慕九昱!你是皇族!你说这种话,难道不觉得愧对父皇与烈祖的期许!”

“可正是父皇把这个女人选给我的!父母之命,不可违逆,难道不是天理?兄长富有万里,坐拥河山,多少家国大事等着您去承担,为何偏要在臣弟这里跟个小女子过不去!您给臣弟一个理由!”

又是车轱辘话。

这个话题转来转去从天黑到天亮,又从天亮到天黑,桌的灯烛换了又换,慕九潇还是对此回避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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