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嬴政身的王霸之气在绽放。
然而，扶苏的内心却在狠狠地震颤。
尽管打死他都不愿意承认林烨说的是正确的！
但大脑中仅存的理智却告诉他，林烨说的是对的。
而且，千真万确，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证据确凿的实锤，想要反驳林烨的观点根本不可能。
当然，这并非是最让他受伤的地方。
最让他受伤的地方是那些史书。
史书是由谁执笔书写的？
文人！
而文人尊奉的是什么？
儒家！
那是他的信仰！
这还不是最可悲的！
更加让他感觉可悲而又无法接受的是，那些有着明显漏洞的史书，自己居然还把它当做经典，当做圣人之言！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内心好像被人用锤子狠狠敲了一下！
痛！
无比的痛！
这一刻，他看向林烨的目光已经通红，他的瞳孔带着根根血丝，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是……张张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要知道，这才是第一个问题啊，仅仅第一个问题，就让他这么难堪，接下来两个问题，他要怎样回答？
他还在思索，而也就在此时，林烨再次开口了：
“请公子继续回答第二个问题吧！”
“额……第二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扶苏吞咽口水，刚才林烨的一番言论让他受到的打击太大了。
以至于，他居然忘记了林烨说出来的三个问题。
而林烨并不在意，反而提醒道：
“分封制服务的是哪些群体？为什么要服务于这些群体？”
“嘶……”
一句话问出来，顿时间，扶苏倒吸一口凉气，他发现，对于这个问题，他居然有些回答不来？
“让我想一下可以吗？”
扶苏询问道。
尽管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他听到问题的瞬间，就已经浮现在他胸中，但受到第一个问题的影响，他居然忘记了初始的答案是什么。
此刻，他觉得自己确实需要思考一下，起码，不能让自己的心太乱了！
林烨点点头，“当然可以！”
一旁，嬴政则在嘿嘿直笑，这一刻，他觉得畅快无比！
往常，和扶苏交谈的时候，尽管每一次都是他大骂扶苏，无数次吓得扶苏跪在地不敢动弹。
但结果真的不那么美好。
每一次骂完扶苏，他都有一种挫败感！
明明是自己的儿子，可偏偏就无法理解自己，不理解自己就算了，还偏偏和自己对着干。
尽管每一次发火表面看，都是他赢了，但实际，是扶苏赢了。
因为，自己作为扶苏的父亲，并没有让扶苏心服口服，反而让他越来越叛逆，越来越难以管教。
可今天不一样啊！
今天是真不一样啊！
扶苏怂了！
面对林烨，坚守本心，善于辩论的扶苏此刻怂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林烨提出来的问题。
这让嬴政心情大好！
此刻的他极为舒畅。
看向林烨的目光充满了柔和，又充满了喜爱！
“好女婿，好贤婿啊，寡人能有你这么一个女婿真是不枉来这世走一遭啊！”
嬴政心中兴奋不已。
而也就在此刻，猛然间，扶苏抬起头来，一双眼中绽放出朵朵精光，朝着林烨望了过去：
“我知道你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
“嗯？”
一句话说出口，林烨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说出来吧，把你心里想的全都说出来！”
“我看得出来，你平日被岳父大人压制的很惨，有很多心里话想说又不敢说，今天，我给你一个机会，全部说出来，别憋着，你这样憋着，不光你自己难受，岳父大人也跟着难受，久而久之，反而还会影响你们的父子亲情！”
林烨开口说道，他笑呵呵的模样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内心中却有一团烈火。
这次和这个小舅子辩论，不单单是因为小嫚！
尽管小嫚的家人就是他的家人，做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但除此之外，他仿佛看到自己在学校中参与的答辩！
舌战群雄，坚守自己内心的信仰！
这是一件无比神圣的事情。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因为，分封制服务的并非黎民百姓，而是贵胄王侯！”
“而如果我这样回答的话，你又会说，天下是黎民百姓多？还是贵胄王侯多？他们究竟谁才能代表天下民心？”
“是这样吗？”
扶苏双眼放光，朝着林烨望去，这一刻，他目光炯炯，浑身的战意都在飙升！
而林烨愣了一下后，则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没错，这正是我想要说的话，然后呢？既然你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那你还认为分封制是个正确的制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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