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秀女游霜已经从睡梦中醒来。
言官苏颐禾将她扶起，收起龙榻的白锦。
关心道：“游霜姑娘，你还好吧？”
游霜此时满面通红，纵使此前学习过不少宫中礼仪。
可到底没有实战过。
此一夜，身子颇为虚弱。
性子恬静的她，瞧了一眼已经空无一人的养心殿。
性子恬静的她害羞的点点头，“苏姐姐，皇帝陛下已经走了吗？”
苏颐禾轻轻笑道：“陛下白日还有许多政事要忙，这会儿正在宣政殿早朝呢！”
“那我……那我……”
游霜很想说，那自己怎么办？
苏颐禾会意道：“不急，陛下一早已告知我，此后你就住在游霜阁吧，另外陛下封你为美人，已跟那些秀女不同了，不用再回储秀宫！”
“美人？”
游霜熟读史书，昨日又听闻了宫中颇多规矩，自然知晓美人，是后宫嫔妃之一的称号。
“苏姐姐，你能帮帮妹妹，扶我出去吗？”
“自然是可以的！”
在苏颐禾的扶持下，游霜款款离去。
下意识的，她紧紧的捂着小腹。
满怀期待。
……
退朝之后，朱厚熜立即召见了神侯府诸葛正我以及四大名捕。
正在京城查案的诸葛正我五人，急匆匆的往紫禁城内赶。
到了养心殿，黄锦匆匆进入。
“陛下，神侯府诸葛正我及四大名捕求见！”
“宣！”
“喏！”
黄锦出门，不久之后诸葛正我和四大名捕来到殿中。
“卑职诸葛正我参见陛下！”
“卑职无情\/冷血\/铁爪\/追命，参见皇！”
“平身！”
有了无情这个情报头脑存在，五人早已听闻了早朝时分，宣政殿发生的事情。
白莲一案没想到一查，竟查出了这许多肮脏。
诸葛正我正有入宫禀报皇的意思，没想到陛下首先召见了自己。
“陛下，卑职已查明白莲案中白莲余孽的藏身之处，铁手、冷血已经布置了人手，随时可以进行收网！”
朱厚熜见诸葛正我胸有成竹，便说道：“既然神候已经做好了准备，那朕也就不啰嗦了！把这件事情做好，京城，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白莲教的负面消息！”
“白莲教众，可以去死了！”
诸葛正我与四大名捕对视了一眼。
“卑职遵命！”
诸葛正我带着四大名捕匆匆出殿，朝着宫外风尘仆仆的去了。
……
京都。
国子监祭酒张九州府邸。
自从宗人府宗人令从张府出来。
今日来访的人，将张家府邸的门槛都快踏破了。
宗人府，是掌管皇帝九族的机构。
他们按时撰写帝王谱系，记录宗室成员子女的嫡庶、名称称号和子嗣职位等等。
可以说，宗人府的出现，才是官宦入了皇帝族谱的象征。
是以，这几日守在张祭酒家门口的各路官员探子，一直很紧张的盯着张府。
因为从宫内传出的消息，说张祭酒的孙女张清暖被宫内封为淑女。
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宗人府的到来，彻底将此事坐实了。
在宗人府的官人离开之后，詹事府、太医院、六部中的郎中、司务、主事、五寺中的各路官员，纷纷来到张府结交。
送礼的送礼，攀关系的攀关系。
总之，这一刻，张祭酒的府邸热闹非凡。
谁都想第一时刻，与张祭酒打好关系。
众多官员内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很可能，这位头一个被皇帝临幸的淑女家眷，很有可能一飞冲天。
而那位叫做张清暖的淑女，则很大可能会成为大明的皇后。
尽管没有人肯定这个消息的来源。
但习惯了投资和豪赌的京都官员。
不在乎攀交。
万一赌对了呢？
是以，张祭酒一早，便在热切的应付各路官员，文臣武将。
直到午时临近。
张祭酒才在自家府邸的中堂里，稍稍休息了片刻。
张府管家一早也跟着忙前忙后的伺候，此时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两人微微对视了一眼，眼神里见不到一丝倦色。
“老爷，你说，咱们是不是又要东山再起了？”
张祭酒脸色亢红，显然有些兴奋。
“咱们读书人，能够在暮年还能有如此遭遇，那只能说……”
“是什么？老爷？”
张祭酒自豪一笑，“那自然是老朽厚积薄发，才能否极泰来！”
管家神情一愣，随即大笑道：“老爷说的是，老爷说的是！”
两人在中堂里坐着，大喜过望。
距离中殿极近的房梁，此时却坐着一个人。
锦衣卫中以脚力和速度著称的都指挥佥事玄武。
他正面色阴冷的，将张九州的一言一行详细记录在册。
一同记录的，还有这几日周旋在张府外侧的一应大明朝廷命官。
一个时辰之后。
这份详尽的无尽侧就摆在了朱厚熜的龙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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