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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五十六章:贪县令捞钱有

王仙芝和尙君长望去,只见一个书生模样,穿着长衫,带着小冠,已经醉意沉沉。尙君长听出诗中大概,笑着问道:“公子可是赴京赶考落榜了,在此发出悲凉之叹。”

公子看有人搭讪,回说道:“正是在下李山甫,可怜我十年寒窗,求一功名这么难,还有什么颜面见江东父老。”王仙芝笑了笑说:“我冤句县有个兄弟,咸通五年经试考中,因权官嫌他面带凶相,一笔把他功名抹去,也没有像你这样悲悲切切,怨天尤人。何况现今朝廷也是昏庸无为,当了官又能怎样。去岁光州一刺史因灾荒百姓向他告知,反被他鞭打,惹恼了百姓把他驱逐出境。前年,一个州的户曹因发不了饷,辞官住在长安一个破庙里穷病而亡,当这样的官还不如不当。”

李山甫听了心情有所好转,说道:“二位大哥相必没有受这寒窗之苦,体会不到这读书人的痛苦。”

尙君长对李山甫说:“兄弟过来一起喝酒,我给你讲讲这做官和做人。”

王仙芝也邀李山甫过来一叙,李山甫看二人诚意相邀,就把自己的菜合到一处,和王仙芝、尙君长坐到一个桌说道:“兄弟李山甫,宋州人,落榜刚从京城回来,承蒙两位哥哥垂怜。”

尙君长说:“我们二位是濮州人,和你家乡相距不远。我虽没有考过进士,但在衙门当差,知道一些官府的现状。当今的很多学子,都是以入士做官为目的,你想没想过,做了官为了什么?求荣华富贵?求封妻荫子那是盛世所求。而今朝廷昏聩,官吏贪腐成风,想留名千古,只怕是留骂名千古吧!”

李山甫说:“兄长说的也是,但读书人只有这点盼想,别无出路。看你们也不像一般百姓,起码衣食无忧。你可知我们这些寒士,平日里父母辛勤劳作,望子成龙心切,到如今回去如何交代是好。况我手无缚鸡之力,更没有经商之才,只能一生清贫,生何其难,死何足惜。”

王仙芝说道:“兄弟满腹经纶,难道还不如我们这些愚氓?朝廷就那么多位置,都当官谁来抬轿!”

李山甫摇着脑袋说:“大哥说的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兄弟明白了。”

王仙芝和尙君长给李山甫了一课,李山甫问道:“看来二位也不是等闲之辈,敢问二位是干什么的?”

王仙芝笑了一笑说道:“我是贩私盐出身,只因次去蒲州贩盐被官兵截获,还有俩弟兄关在洛阳监狱里,我们现在想去把他们救出来。我这位兄弟刚才已经介绍了,在衙门做事,是来帮我捞人的。”

李山甫听后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兄长们都是干大事的,小弟自愧不如。”

尙君长说:“都是落难之人,何必作践自己,也许你将来比我们还强些。”

三人说了会话,酒馆人大都去了,王仙芝和尙君长告辞李山甫,回到客栈洗了便睡,第二天早起赶路,两日后到达洛阳。他们又住在次来的那个店里,第二天去了洛阳县衙,找到了吴县令,把徐方的信交给吴县令。吴县令接信后看了非常客气,让他们到家里等候。王仙芝和尙君长买了礼物,晚去了吴县令家里。吴县令住在一个豪宅里,前庭后院,花园、亭台、水榭。院内大理石铺地,室内豪华之相无法形容,王仙芝和尙君长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在是东都县令,比一些州官还要奢侈。

王仙芝和尙君长送了一份厚礼,吴县令客气地说道:“我和徐秘书郎是同科进士,他的事也就是我的事,我明天问明情况再做商议。”

王仙芝和尙君长感谢吴县令的帮忙,王仙芝说:“大人百忙之中能把此事办了,如果需要花钱尽管开口。”

吴县令客气地说:“按说有徐学弟引荐,不花钱就可以了,但你们知道,这下下已经形成风气,不花钱人家不买账,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王仙芝忙说:“大人帮忙已经够给面子了,花钱的事尽管开口。”

吴县令说:“好吧!你们先回去,我问清了给你们回话。”尙君长把住址说给了吴县令,二人回到客栈等候。

第二天没事,又去了那个第一次来的茶坊,刚坐不久,魏百通走进来。见到王仙芝和尙君长埋怨说:“二位大哥真不够意思,走了也不打声招呼,让我们在这里好等啊!”

王仙芝解释道:“我家夫人病重,家里来人来不及交代,望请原谅。”

尙君长也说道:“真的来不及交代,也是家里十万火急,请兄弟谅解。”

魏百通说:“我们次已经给亲戚交代了,现在如何处理?”

王仙芝说道:“兄弟帮忙我们心领了,你说的事情随后再说,这次来是还有其他事情要办。等这个事情办完了,再说那个事情。”

魏百通说:“大哥不相信兄弟呀,什么事只管说出来,我帮你办,包管你满意。”

尙君长说:“这是生意的事,我们正在谈,如果谈不好再找兄弟帮忙不迟。”

魏百通说:“你告知一二,看我能不能办,我也不会坏你事的。”魏百通热心有加,王仙芝和尙君长一再解释,魏百通还是穷追不舍。

尙君长无奈编了一句谎言说道:“我们找节度使你认识吗?”一下子把魏百通问住了,嗫嚅了半天说道:“节度使?不是不是管街清理垃圾的吗,每逢节日都要来检查吗。”王仙芝和尙君长笑了起来。

二人和魏百通说着笑话,魏百通每天没事都跟着二人吃饭喝酒,王仙芝和尙君长也乐意让他陪着,不然二人日子长了也无话可说。

时间过去几天,到了中秋节,只见洛阳的街市桂花飘香,菊花争艳。四面八方的人流向街市涌来,有蛮夷的商旅,也有外国的各种人种,齐聚在花市欣赏美景。骑马的、赶骆驼的、玩杂耍的、比赛蹴鞠的、斗鸡斗狗的、养鸟的、玩鹰的应有尽有。中秋月圆人不归,异乡思亲泪沾襟。

王仙芝和尙君长走在洛阳的大街,看着过往的人群,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这人在天涯,心在家的生活,茫然无目的地向前走着,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看过无数花花世界。富人们街市炫耀而过,穷人们凄凄逃荒要饭,人间的贫富反差,真是难以言尽。王仙芝和尙君长正在漫无目的游弋,忽然一个人高声嚷道:“可找到你们了!-”不知何人所言,且由稍后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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