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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三十一章:奉母司医儿子

黄巢正在给大家敬酒时,忽然听到鸣锣声,心中嘀咕不已。锣声越来越近,黄巢急忙出门查看,见是柴县令和一帮衙役,慌忙前施礼道:“县令大人前来,早该知会一声,我去迎接,我这太失礼了。”柴县令掀帘下轿说道:“黄学弟不必客气,只怪你这么大的事也不知会一声,我也是道听途说,才知道今天令郎大婚,前来讨杯喜酒。”

黄巢忙解释说:“小弟知道县令大人身体不适,所以就没惊到大人,望大人见谅!”

柴县令笑了一笑说:“黄兄弟此言差矣,早先给你说过,只要不在公堂,你我弟兄相称,还叫什么大人县令,太绕口了!何况是侄子大婚,早应该告知一下。”黄巢连声说是,姜主薄让衙役把礼物抬进房内,黄巢把柴县令迎进客房,另摆一桌亲自做陪,命丫鬟送来茶点,让管家安排菜。不多时菜已齐,黄巢倒酒说道:“今县令大人亲自来贺,令我黄门蓬荜生辉,真是感谢之至。我先罚两杯,为失礼向大人道歉!”

黄巢自罚两杯,给柴县令和随从各倒了一杯,端起说道:“柴县令为官清廉,爱民如子,兄弟我非常敬佩,今日到来,让我诚惶诚恐,来!我们同饮一杯,平静一下我激动的心情。”大家碰了杯一饮而尽。

黄巢又倒了酒,柴县令开口说道:“喝酒且不忙,先说一说近来情况-没打算再去京城应试?”

黄巢想了想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母亲病重卧床不起,又有繁事压着难以脱身,所以未曾想过。”

姜主薄插话说:“近来朝廷不清明,科考都是近臣钦点,哪有文人出头之日,我看去科考也是枉然。”

柴县令捋了一下胡子,闭眼睛想了一会说:“黄兄弟无心科考,也是我冤句县一大损失,县衙内缺一个怀化司阶之职,不知兄弟有无心思?”

黄巢想了想说道:“大人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在下有生意维系,不便应职,况且有老下有小,怕误了公事不好交代。”

柴县令点了点头,黄巢说:“喝酒,今天来是高兴事,大家热闹一番。”

黄巢和衙门一帮人喝了一会酒,柴县令说:“今天我就不敢再喝多了,因为有病,在家夫人管的很紧,今天出来潇洒一番,回去还要挨整。”

黄巢笑着说:“堂堂一大县令,让嫂夫人给训住了,岂不让弟兄们笑话。”

柴县令说:“不然,只是前不久我进京去,路过万年县,遇到郑畋刚从刑部改任万年县令,邀我到衙门同饮一番,夫人再三劝阻,但郑畋盛情难却,我喝得熏熏大醉,后肺病复发,几乎没命了。”

黄巢听到此言说道:“好了,既然大人有这样的病情,那就不喝了,免得嫂夫人埋怨。”黄巢遂和一帮衙门人喝了一通。

姜主薄开口说:“不再喝酒了,咱们稍息一下谈点闲话,也乐呵乐呵。”

柴县令捋了一下胡须说:“你等且不知朝中的事,现在皇沉迷于乐事,每日饮宴有乐工优伶弹曲作舞,赏赐丰厚,像我这县令也是十年寒窗,还不如一个舞妓,甚觉悲哀。但见了郑畋一叙,不觉也平静许多。想那郑畋早年受牛、李相争之苦,中了进士却没有职位,只能在父亲身边做事。后来父亲也被贬职,郑畋被河东节度使刘瞻辟为从事。郑畋不久进入朝廷任虞部员外郎,被右丞郑熏阻扰还任从事。今年才任刑部员外郎,刚改任万年县令,你们说冤不冤!”

大家听了,觉得朝廷太复杂了,争来争去,把国家搅得混乱不堪。不多时黄巢大哥来倒酒,黄巢让大哥陪柴县令一会,告辞去了其他桌给大家敬酒。黄巢去到各个席面敬了酒,还没敬完,忽然堂弟黄存大声喊道:“二哥,柴县令要回驾了,去送一下。黄巢听到后不敢怠慢,去到门前,和柴县令抱拳告别。”黄巢回到席面,多数人已经离席。黄巢来到王仙芝桌交代说:“大哥莫急,我送走客人,来和你共饮几杯。”

王仙芝说:“你去忙吧,我今天就不走了,和兄弟们痛饮一番。”

黄巢对张子树交代说:“你今天虽是主位,但也是陪客,让仙芝大哥吃好喝好。”

张子树说:“放心吧,今天我没把自己当客人,你照护去吧,这里有我呢!”

黄巢又来到尙君长弟兄桌,给葛存周和尙君长弟兄各倒两杯酒,自己也倒两杯端起说:“今天君长大哥和尚让兄弟到来,我略表心意,以后山高水长,情谊永久,来,我们一同喝起。”

不多时张子树起身告辞,黄巢送至门外交代说:“今晚来陪仙芝大哥,不要误了时间。”

张子树说:“一定不误,我去李谠家交差后便到。”

王仙芝也出门相送,张子树抱拳告辞。葛存周也出了门,黄巢给葛从周交代说:“仙芝大哥远道而来,今晚你来陪客,不要太耽搁。”拉着葛存周向王仙芝做了介绍,王仙芝抱拳相送。

晚间黄巢又摆了一大桌子宴席,张子树和葛存周如约而至,黄巢的大哥,侄子黄揆、黄恩邺、黄存都在坐陪客,黄巢让黄皓叫来张归霸,也在桌就坐。

王仙芝对张子树和侄子张归霸说:“子山兄弟的离世,我得知后深感悲痛,想起早些时,还在家里畅叙,今日却是永别,人生真是无常,你我都要节哀顺便,共谋以后的日子。”

张子树回说道:“王大哥所言极是,我和侄子以后还要更加努力,过好自己的日子,才不辜负大哥的在天之灵。”

黄巢对张子树言道:“大哥已经去了,日子还要继续,侄子归霸已经不小了,也到了该成家立业的时候,我们都要多操点心。”

葛存周说:“归霸侄子长得气宇轩昂,不愁讨不来媳妇。最近我回去看一看侄女是否出阁,如果还在阁内,我出面说合,视情况而定。”

王仙芝说:“大家都操点心,争取明年给侄子成个家,也是你我长辈的功德一件。”大家说着,一桌菜已经齐,黄巢倒酒,大家晚不分主次,相互敬酒,直喝到夜深人静,方才收场。第二天王仙芝和尚让弟兄起早离开黄巢家,黄巢早起送至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