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小菜鸟，小呀小菜鸟！”
“你们是什么？！”老兵拿着喇叭问道。
“菜鸟！”
早六点半。
操场传来一阵阵整齐的呐喊声。
每天一个折磨人的新花样。
今天所有新兵被老兵逼着喊自己是菜鸟，一个班接着一个班，所有班都要喊。
几个班长还在相互比赛，看哪个班的音量更高，气势更足。
这个命令刚下达时，新兵自然是拒绝的。
因为这他妈的太羞耻了。
可是喊着喊着，大家就习惯了。
反正你当这玩意是口号不就可以了吗？
平时喊一二三四、一二三四，现在喊我是一只小菜鸟，小呀小菜鸟。
只是内容不同，性质不还是一样的？
五公里早操结束后，各班带回，老黑来到宿舍，开始检查内务。
“这谁的被子？应付差事呢！正面这么平整，侧面叠的这是什么？！”
“文朝磊，你家豆腐块的角是圆的，拆了重叠！”
“赵虎，你是不是虎？被子里面都乱成什么样了，重叠！”
“李二牛……”
“王艳兵……”
“何晨光……”
花了一个多小时叠好的被子，老黑一句话下来，几乎所有人都得重新返工。
只有江辰逃过一劫。
原本的洗漱时间变成了整理内务时间，整个一班九名新兵，只有江辰一人去洗了脸，刷了牙。
和前两天一样，午整理内务，下午训练体能。
只不过今天整理内务的地点由训练场变成了宿舍。
所有新兵，在各自宿舍和自己的被子做着斗争。
班长们时不时的骂一句，随后又为他们讲解该如何快速有效的叠出标准的豆腐块。
下午体能训练，除了军姿和蹲下与起立外，又新增了行进间步伐练习。
和前两项不同，行进间步伐练习是三个班一起，以排为单位进行训练。
这项训练不仅要看个人，更注重集体。
一班二班三班，三个班级共二十七人，九人一排，成三排站立。
老黑说完动作要领后，下达“齐步走”的命令。
和前两项训练一样，刚开始练习，就别指望他们能够做好。
刚走两步，队伍就变得歪歪扭扭，甚至有人的脑子像是跟不节奏一般，总是出错脚。
训练开始不到一分钟，操场各处便传来了一阵阵叫骂声。
“李二牛，出列！”
老黑气呼呼的看向队伍中间的李二牛。
脑子跟不节奏，总是出错脚的就是这货！
明明说好的喊“一”出左脚，喊“二”出右脚，可这货总是搞错……
“是！”
李二牛哭丧着脸应了一声，朝老黑走了过去。
在距离大部队十几米的地方，老黑开始单独操练李二牛。
“一出左脚，左脚！我给你说了多少遍了，左右脚分不清吗？！”
老黑压抑的咆哮声从那边传来。
江辰甚至都能看到老黑数次抬起右手，双腿也是蠢蠢欲动。
要不是现在部队明确规定，不能打骂新兵。
李二牛恐怕早就被老黑来一套组合拳了……
“左！哪边是左！我这边是左！李二牛，你连左右都分不清吗？！”
“怎么又成顺拐了？”
“手手手！迈左腿，甩右手，你甩左手干嘛？”
老黑被气的不轻，左右腿好不容易分清了，这特么的又变成了顺拐，他带过这么多年新兵，就没见过这么蠢的。
“立定！重新来，给我记住，迈左腿，甩右手！迈右腿，帅左手，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李二牛唯唯诺诺的回答道，头顶直冒冷汗。
……
半个小时后。
一班所有人趴在地，呈俯卧撑姿势。
老黑气呼呼的瞪着李二牛。
自己在那吼了十几分钟，这货好不容易改掉了顺拐。
可一进队列，他这节奏就乱的不行，胳膊乱甩，开始和别人打架……
气的老黑不得不提前结束个项目，开始体能训练。
“一班都有，俯卧撑准备！”
看着趴在地的众人，老黑目光一闪，来了点子。
“今天咱们来玩个不一样的！”
“抓鸭子都知道吧？”
“知道！”几人一同回到。
“报…报告！”李二牛抬起脑袋，怂怂的看向老黑。
“说！”
“报告班长，咱们要到炊事班帮忙吗？俺有二级厨师证，俺做的饭特别好吃！”
……
看着面带骄傲的李二牛，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孩子，怕是没救了。
老黑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看向李二牛的目光像是要喷出火一般。
“江辰！”老黑大喊一声。
“到！”
“给他解释一下！”
“是！”
江辰起身看向李二牛，“游戏规则很简单，首先由一个人起头说‘抓鸭子’，然后第二个人接‘抓几只’，再接着，第三个人说‘抓N只’。”
“到了第四个人后，有‘抓着了’和‘没抓着’两种说法！”
“如果说‘抓着了’，第三个人说抓几只鸭子，就要轮着‘嘎’几下。”
“如果说‘没抓着’，就从‘抓鸭子’重新开始，谁要是没接，就算输了，要接受惩罚。”（不知道没玩过的能不能看懂「苦笑」）
老黑朝江辰点了点头，再次看向李二牛，“听明白了吗？”
“报告班长，俺…俺还是不太明白……”李二牛有些心虚。
老黑揉了揉眉心，“这样，你先起来，让他们先给你打个样，你先看几轮，要是还不懂，我再跟你说，记住，喊‘嘎’的人手可不能停，做完俯卧撑后才能喊‘嘎’。”
“江辰，从你开始！”
“是！”
应了声后，江辰双手撑地，朗声喊道：“抓鸭子。”
旁边赵虎接到：“抓几只？”
王艳兵：“抓三只！”
文朝磊：“抓到了。”
何晨光做了个俯卧撑：“嘎！”
刘伟继续俯卧撑：“嘎！”
赵旭跟俯卧撑：“嘎！”
……
刘文龙继续新一轮：“抓鸭子！”
江辰：“抓几只？”
赵虎：“抓五只！”
王艳兵：“没抓着。”
……
何晨光：“抓鸭子。”
刘伟：“抓几只？”
赵旭：“抓六只。”
刘文龙：“抓到了。”
江辰做了个俯卧撑：“嘎。”
接着是赵虎：“嘎。”
……
连续玩了几轮后，李二牛也加入了进来。
几人一边玩游戏一边做着俯卧撑，体能训练和娱乐两不误。
“这群小兔崽了，抓了这么长时间，最多的一次也就抓了十一只鸭子，真当自己是让他们来玩的？”
看到抓鸭子的效率不太如意，老黑心里想到。
等新一轮游戏结束后，老黑趴在了李二牛前面：“来，加我一个。”
刘文龙：“抓鸭子。”
老黑：“抓几只。”
李二牛憨笑着：“抓五只。”
江辰：“抓到了。”
刘虎：“嘎。”
王艳兵：“嘎。”
文朝磊：“嘎。”
何晨光：“嘎。”
刘伟：“嘎。”
赵旭：“抓鸭子。”
刘文龙：“抓几只？”
老黑：“一万只！”
李二牛：“抓到了！”
咕咚……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下意识咽了口吐沫，都呆在了原地。
每个人看向李二牛的眼神都充满了绝望。
大哥，你跟老黑是一伙的吧？
一万只鸭子……
就算抓到明天早也抓不够啊！
你他妈是不是想整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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