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天要亡我大秦不成？”
明白了秦斩天的顾虑以后，秦凤有些颓然的叹了一口气。
大秦王朝已近沉寂太久了，原本到了秦战天他们这一代，同时出现了秦战天和秦斩天两名惊才艳艳的天才。
秦战天政治能力突出，秦斩天军事能力优秀。
他们的出现让无数大秦皇室的老一辈人看到了大秦王朝崛起的希望。
事实秦战天兄弟二人也没有让他们失望，秦战天在位二十年，大秦王朝的商贸和经济能力得到了巨大的提高。
几次恩科，给朝廷带来了不少栋梁之才，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秦斩天坐镇边疆二十年，从来只有大秦王朝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大秦王朝的说法。
就像秦斩天说的那样，只要他的行踪不暴露，光凭一个名字，就足以震慑大汉王朝六十万边军，不敢越界分毫。
然而这一切伴随着秦战天的意外死亡，就此随风飘散，秦凤之流的王朝元老看着如今烽火四起的大秦王朝，忍不住怆然泪下。
“哼，就算是天要亡我大秦王朝那也要问问我秦斩天同不同意！”
想到如今十一路藩王的所作所为，秦斩天的脸布满冷色。
如果不是秦战天励精图治，如果不是他抛弃了一切开疆拓土，在一任秦皇手中早已腐朽不堪的大秦王朝怕是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大哥当初就应该听我的，削藩废制，若是如此，哪会有今日之事？”
秦斩天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明明说话的语气怒气冲冲，但是透过铁面的双瞳之中却流露出了浓浓的哀伤之色。
“战天已经不再了，你有何苦执着于此呢？”
因为秦斩天此时是背对着秦凤的，所以秦凤并未看到他眼神中的哀伤之色。
当年秦斩天离开得突然，就是秦凤也不清楚原本关系要好的两兄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以为秦斩天还因为当年的事记恨着秦战天，连忙出生劝阻。
不管你们两个以前有什么矛盾，现在秦战天都已近死了，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撂挑子，不然大秦王朝就真的完了。
秦斩天当然能够听出秦凤的言下之意，依旧是眼睛里划过的嘲弄之色，仿佛带这个冰冷的面具以后，便只有这一双瞳孔能够表露出他的心思。
“是啊，他已经死了，当年的豪情壮志也随风而去。”
秦斩天深吸了一口气，记忆仿佛飘荡回二十年前，那时候的秦战天还是个少年。
意气风发，发誓要带领着大秦王朝走繁荣富强的道路，要让大秦王朝的子民都过好日子。
不得不说，在某种程度来说，他兑现了当年的诺言。
大秦王朝的制度虽然存在着诸多的缺陷，但是他秦战天在一天，便没有人敢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一点，从秦朗的下场就可以看得出来。
可从另一个角度讲，秦战天却也早已不是当年的秦战天。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内心，甚至连亲情在他眼里都不再有价值。
“你知道他为什么死么？”
“不知道！”
面对秦斩天的询问，秦凤轻轻的摇了摇头，虽然心里有些猜测，也仅仅只是猜测罢了。
没人能够想到，隐忍了这么多年，刚刚准备大刀阔斧崭露头角的秦战天，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好吧，那我换一个说法，你知道当年大汉王朝为什么举兵进犯，我又凭什么能够打败他们么？”
“还是不知道！”
秦凤又摇了摇头，同时也有些疑惑，难道大汉王朝的入侵不是秦斩天打退的么？
也正是那一战，奠定了秦斩天铁面军神的地位。
“那我今天就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当年大汉王朝之所以举兵进犯，是因为他们当时的三军统帅刘蒙，突破了宗师镜，彼时，大汉王朝尚有一名宗师镜老祖坐镇。”
这就是藏在秦斩天心里二十年的噩梦，秦凤的手也因为这个消息颤抖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
“没错，有人不允许四大王朝出现第二个宗师，当年我领兵赶赴边关与刘蒙大战三场，全败！”
事到如今，秦斩天也不在隐瞒，事实他也曾尽力劝阻秦战天在秦凤去世之前不要破入宗师镜。
可是他没有想到秦战天还是背着自己突破了先天境，并且一直隐瞒得很好，直到踏入四重才展现出来。
“三战全败？我军不是大获全胜么？”
秦凤感觉自己快让秦斩天给绕蒙了，他虽然痴迷于修行，但是这等家国大事还是非常清楚的。
外界对于秦斩天的传闻或许有些夸大，但是大秦王朝之所以能够安安稳稳的发展这二十年，确实离不开秦斩天。
当年的铁面军神不仅以三十万之众击溃大汉王朝六十万大军，并且长驱直入，将那一代的大汉将领全都杀破了胆。
可如今秦斩天却说自己与刘蒙战了三场，三场全败，这根本不符合实际情况啊？
难道秦斩天因为这两天以来承受的压力过于庞大，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没错，如果刘蒙不死，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秦斩天肯定的点了点头，秦凤也在才是反应过来。
按照秦斩天的说法，当年的刘蒙可是突破到了武道宗师的境界，手握六十万大军，又是大汉王朝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
绝对不可能被初出茅庐的秦斩天杀个丢盔弃甲才是。
“刘蒙是怎么死的？”
如果说一开始秦凤也只是猜测的话，随着秦斩天透露的信息越来越多，他已经将整件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
“怎么死的？一夜之间，刘蒙以及其手下全部毙命，无一生还！大军不要说统帅了，就连个拿得出手的将领都没有剩下。”
已经突破了宗师镜的刘蒙和他手下的一众将领们到底是怎么死的，秦斩天也不知道。
但是串联起发生在秦战天身的事情，这一切似乎就有了答案。
这个猜想给秦凤和秦斩天带来的是深深的恐惧和不安，殊不知暗中的杀手早就已经开工，之所以留下他们这些刺头没有清理，不是因为有意放过他们。
而是阴差阳错之下挑错了对手，将目光放到了方羽等人身，最后被杀得片甲不留。
“还是说正事吧，你认为剩下的几个皇子当中，哪个能够胜任皇帝的位置？”
或许这就是秦斩天的特殊权利吧，在他的口中，似乎对这位即将位的新君颇为不屑。
想想也是，自己侄子有几个争气的他还不清楚么？
只不过是箭在弦，不得不发了，也只能从矮子当中挑一个高个子了。
“如果从名义来讲，秦基肯定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选。”
虽然自己也知道秦基的能力有限，不过秦凤还是第一时间推荐了秦基。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一个名正言顺而已。
秦朗犯下大罪，已然被逐出族谱，秦基便成了当之无愧的皇长子。
而且秦基的母亲华妃家里背景也不小，身后的家族在大秦王朝也算是一方豪强。
不过对于秦基这个人选，秦斩天却是直截了当的摇头否决掉了。
“不管他的身份有多么占据优势，能力不足是最大的缺陷。”
响鼓用重锤，大秦王朝如今已然是内忧外患，秦基比较中庸的这个不算太大的毛病也就成了最大的毛病。
秦基位，只是给那些藩王和世家一个更加心安理得的谋反的理由罢了。
“如果只论能力的话，六皇子秦杰当称第一，此子杀伐果断，才智过人，比之秦朗亦不逊色，只是他的年纪尚小，恐难服众啊！”
对于秦斩天否定秦基这件事情，秦凤并没有觉得意外。
事实他又何尝不是否定了秦基呢？
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在关键时刻撤销了秦基的监国之位，让他去边关寻找秦斩天了。
“年纪到不是问题，只是这秦杰有如此才能，这些年来却不显山不露水，而且秦风的死十分反常，我总觉得和此子有些关系，还是看看再说吧。”
关于其它的几位皇子，秦凤没提，秦斩天也没问。
至于身为七皇子殿下的秦昊，更是干脆的被两人忘得一干二净。
毕竟这可是确立新君的场合，秦昊这个家伙，有他没他有什么区别呢？
…………
“王爷，还有一天的路程就要抵达苍云郡了，把守在那里的已经是朝廷的军队，接下来的路恐怕没有那么轻松了。”
距离咸阳城一千五百多里外的一处平原，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正在快速行进。
人数大约在五万左右，身穿着的虽然仍旧是大秦王朝的制式铠甲，但是属于大秦王朝的银边白龙战旗却早已被换下。
在队伍的最前方是一匹明显不同寻常的高头大马，这匹棕红色的宝马足有两米多高，额头长着一个细小的独角。
如果仔细的去感受的话，这匹战马竟有后天镜后期的气息。
如果这样的修为出现在一只妖兽身的话，的确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但它却出现在一匹马的身，却是有些让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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