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像是睡眠少引起的症状，会产生幻觉、胡思乱想、甚至臆造不存在的情况，脾气暴躁易怒，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最重要的是会经常感觉到疼痛，这不是心理的问题。”
他越听越玄乎，“医生，你的意思是？”
医生盯着他看了许久：“我建议你去医院检查是不是摄入了什么药物，或是其他问题。”
“怎么可能？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用餐。”
“去检查检查吧。”
从心理医生这儿没有得到建设性的建议，这让他很沮丧。江时凡没有听从医生的建议去医院检查，而是失神落魄地回家了。
林思羽选择和他分居，两人不再居住在一起，除了必要的交谈以外，没有额外的交流。
“琛哥，听说他们闹离婚了！”
顾弈琛点点头，露出十分满足的表情，他玩弄着自己食指的红钻，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嗯，做得很好。”
戴捷的内心满是负罪感，一直想着赶紧摆脱这一切。
“我可以走了吗？”
顾弈琛扯了扯嘴角：“我以为我们合作挺愉快的。”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当然是希望他们能一直幸福。”
“说来我还棒打鸳鸯了？”
戴捷低着头，对他充满恐惧，“不敢。”
“我现在有点不想让那个孩子生下来了。”
“不要，琛哥，孩子是无辜的！”戴捷赶紧跪在他面前求情，“孩子是无辜的，求你不要伤害那个孩子。我知道您是想要为顾总报仇，可是…可当初是顾总主动挡枪的。”
顾弈琛有节奏地敲打桌面，嘴边跟着节奏一点一点地动：“谁说我是为了顾彦辰报仇？”
戴捷仰起头，诧异地看着他，“琛哥，不管怎样，求你不要动她的孩子。”
“你实在下不了手，我自然会找别人。”
戴捷无数次想要站起来反抗，直接杀了他一了百了，可自己有把柄握在他的身，这让他怂了。
自从选择和顾弈琛做交易后，他就一直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尤其对方还是对他很好的朋友。
有的时候，这种苟且偷生的生活让人作呕，巴不得赶紧从这个世界消失。
“不过……”顾弈琛尾音拖得很长，敲桌面的手指也停了许久：“你说她会不会喜欢我？”
这个问题让戴捷左右为难，他纠结半天，都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可能不会……”
他的答案一出，顾弈琛秒变脸色，整个人往座位后面靠了靠，“为什么不会？”
戴捷胆战心惊地解释：“她很爱江时凡，再加您是顾彦辰的弟弟，因此，她可能会对你存在不好的印象。”
“她很恨顾彦辰？”
“嗯！”
顾弈琛的神情变得很难看，尤其是听到这个答案后，更让他的自信心备受打击。
“我只是问问而已，下去吧。”
“嗯……”
顾弈琛起身站在落地窗前，他拥有一张天然的扑克脸，没有人能够猜得出他到底想干什么。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他拿出手机发出一个短信后，把窗帘拉，任自己沉浸在黑暗里，享受这漫漫黑夜。
虞姿收到信息的时候刚好参加完一个活动，看完消息后，露出极其欣慰的笑容。
手指龙飞凤舞地按下一个号码，“喂凡凡，有空吗？出来聊聊！”
江时凡一点也没思考就答应了。
夜晚的咖啡厅特别安静，并没有什么顾客来，只有最角落坐着一对小情侣，时而亲吻，时而拍照，特别甜蜜。
虞姿与江时凡相对而坐，江时凡看起来明显地失落，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特别差，一点儿神气都没有。
“凡凡，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你约我出来有什么事要说？”
虞姿关切地望着他，道：“江叔叔给我打电话了，说你的心理医生有联系他。”
江时凡立刻明白自己想隐瞒的隐私保不住了，他也不再隐瞒，轻松地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最近睡眠少，压力大，所以去看看。”
“才不是！”虞姿急切地反驳道：“江叔叔说了，医生建议你去医院检查，今天我来就是劝你去的。凡凡，江叔叔只有你了，你就是去走个流程，好让叔叔放心，行吗？”
江时凡还想拒绝，他根本不相信自己会有什么病。
虞姿知道他倔强，只好说道：“那我只有告诉江叔叔让他亲自来劝你。”
“别！”
江时凡不想再打扰父亲，自从母亲死后他就整天闷闷不乐的，要因为自己的事让他操心，那只会凭添负担。
“我去！”
“那说好了，明天在市医院见。”
“嗯！”
江时凡说到做到，尽管再不情愿，还是在一番纠结下来到医院了。
虞姿早就在这儿恭候他，递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想让他安心下来。
“没事的，别担心啦！”
“我没有担心。”
“知道啦，进去吧！”
一个小时后，江时凡做好检查出来，两人在旁边椅子坐下来，江时凡还是情绪低落，一直皱着眉头。
“你和林思羽出问题了吗？看你不像以前那样春风满面了。”
江时凡咬咬牙，低着头，貌似在流泪，又貌似没有。
“是我对不起她。”
“你怎么对不起她了？你们吵架了？”
“……”
他不回答，虞姿也没有追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50号江时凡，进来！”
虞姿提议：“我陪你进去。”
江时凡淡然一笑，表示同意了。
两人都是怀着轻松的心情进去的，但看医师的表情好像并不太轻松。
他看了看江时凡，叹气道：“平时生活节奏很不规律吧？”
江时凡如实回答：“嗯，因为工作的事熬夜时间比较多，饮食习惯也不好。”
医生表现出“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吓到虞姿了，连忙探身子去问：“到底怎么回事？是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拿起检查报告，指着她们看不懂的报告，说：“初步诊断是脑瘤，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来判断是良性还是恶性。”
“医生，你开玩笑吧？是不是拿错了？”虞姿不相信，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来对医生发火。
江时凡却是出奇的平静，他把虞姿拉坐下，问：“如果是恶性的，会怎样呢？”
医生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估计能活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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