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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你甚至不肯叫我一声“梓”

在这里,就在这里!

墨色勾玉向芦屋良如此提醒道。

这引得芦屋良十分重视。

就在吞食了黑色彼岸花的虚影后,这两天墨色勾玉如同陷入休眠,无法再用精神力进入它的身体,更别提深入其中。

而在这地道里遇到的事物,竟然拥有足够的吸引力,把勾玉从休眠中唤醒。

就这一点,芦屋良都不由得打起几分精神。

把这鼓包上的土壤推开,便看到暗红色泥土中,摆放着一个巴掌大的木盒。

木盒表面雕刻着漂亮的花纹,不像是粗劣的工艺制品,大概有些年头了。

芦屋良把精神力集中在双眼,清凉感于眼眶涌动。

却依旧没能从其上察觉到特殊的气息。

这算是个实用的小技巧,能判断事物是否危险,或是有无特异之处。

当然不一定完全准确。

只是此时芦屋良感觉很古怪。

不像是这木盒很普通,而好像是它具备隔绝气息、阻止外人探查的功效。

精神力如同撞上一层屏障。

“果然不一般。”

芦屋良打开木盒,感官立刻截然不同。

难以言说的玄妙之感,开始从木盒里涌出。

芦屋良的视线中,好似看见一团朦胧的迷雾弥散开来。

柴屋司也同样发出轻咦:“咦?这”

他的也有接近“弦月”的境界,自然能察觉到这木盒中的异常。

可分明在这之前,根本无法感知到任何超凡气息。

藏得这么隐蔽,这都能被芦屋君发现吗?

柴屋司看向芦屋良的眼神里,多出几分敬佩。

在这环境下还能观察得这么细致,连一点的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果然,不愧是芦屋君!

芦屋良没在意柴犬的想法。

只觉得他的视线,莫名更加热切了。

芦屋良确定,这木盒确实有隔绝气息的作用,这也是狐妖打扫战场时,没能发现它的缘故。

芦屋良低下头,审视木盒里的事物。

刚一细看,他便暗自心惊。

木盒装着的不是别的,就是一朵将要枯萎还没枯萎的彼岸花。

不过不同于那虚影,这朵彼岸花是实体的活物。

它的花茎蔓延开来,像是扎根似的扎进了木盒的内壁。

彼岸花?这也是交易的货物之一?

芦屋良疑惑想到。

这种存在,对狸猫们难道还有别的用处?

突然感受到外界的空气,彼岸花回光返照般活跃起来,几条根须向外延展,看似无害、却又极其精准的找上了芦屋良的手指。

刚一接触,指尖就立即传来针扎的刺痛。

芦屋良迅速抽手。

“嘶”

随着根须被扯开,他的手指上也拉出一条不浅的血痕。

真是不浅,足足有两三毫米深。

伤口有五六厘米长。

仔细一看,原来根须上带有一层小小的锯齿。

锯齿带上了鲜红的血滴,还有一小块的皮肉。

这点伤势对现在的芦屋良,自然算不了什么。

可是以他多次服药后的身体强度,皮肤早就比先前更有韧性,不说刀枪不入,但至少不该被几条根须所伤。

这活着的彼岸花,果真不一般。

尝到血肉的滋味,彼岸花的花瓣肉眼可见的鲜活。

仿佛吸收了上佳的补品,整朵花卉变得更加活跃。

根须想要再次缠上芦屋良的手指,在半空中狂乱的舞动起来,嚣张的表达它的贪婪:我还要更多!

这哪里像一朵花卉的根茎,分明如同古老神话中的触须祂们,来自深海。

好家伙,你一朵花还挺狂的?

不过和上次那虚影相比,这彼岸花没有灵智,无法沟通。

既然如此,芦屋良索性也懒得浪费时间,直接摊牌了,把墨色勾玉丢进木盒里。

本来他还想看看勾玉大战彼岸花的景象。

那画面,搞不好会很有趣。

只可惜,这样的期望从一开始就落空了。

和上次彼岸花虚影没来由的恐惧一样,在勾玉进入木盒的一瞬间,方才还张牙舞爪的花朵,立即就缩成一团。

张开的花瓣合拢,根须环绕在底部,像是伪装成从未出现过那样。

用一句话来形容很贴切

被吓得缩卵了!

此刻,主客相易。

墨色勾玉再度变成液体般流淌的物质,丝毫不在意彼岸花的挣扎、反抗,把它整个包裹进身体中。

看这画面,芦屋良没来由的想到了蟒蛇吞食猎物时的景象。

蟒蛇是没有毒素的,但有极其庞大的体型,格外强而有力的肌肉。

其中非洲巨蟒,更是能把小鹿活生生勒死,再整个吞入喉中。

这是真正的“深喉”,蛇类特有的构造,使它们的咽喉能扩张到极夸张的地步。

那场景,不正像是勾玉此时的行为吗?

又是短短几秒后,墨色勾玉重新归于原状。

只是木盒里,已经没有了彼岸花的踪影。

不管是根茎还是花瓣,尽数被勾玉吞食。

只剩下大小和先前一般无二的勾玉,安安静静的躺在木盒里,一幅乖巧无害的姿态。

芦屋良伸出手,手指触碰到它时,竟是意外感到一股亲昵之感。

黑长直美少女吃饱喝足,把小脸放在他手边蹭一蹭,还发出小猪哼哼般的声音。

“哼哼”

差不多就是那种感觉。

不对,我这是在想什么啊?

芦屋良连忙摇摇头。

最近怎么老是产生这样的幻视,它只是一枚勾玉啊。

不至于,实在不至于。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随着芦屋良精神力不断提升,以及勾玉吞噬的怪奇事物越来越多,这枚勾玉开始愈发有灵性。

说不定积累到一定程度后,会发生某种质变。

收取地道内最后有价值的事物,芦屋良他们弯着腰走出地道。

后藤武在上面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

剩下的事情,包括狸猫尸体们的处理,芦屋良还是交给了柴屋司以及其他分区的肃清者。

芦屋良对这种团队协作的模式没有异议。

毕竟不是人人都像赤羽佑太那样,能以一人之力镇压荒川区内所有的“被肃清之物。”

芦屋良对这种善后的事件也着实不擅长,不如交给他人来处理。

肃清者来的方式也很接地气。

一辆朴实无华的黑色面包车载着他们赶到现场。

一车面包人,哦不,一面包车人,走进这废弃工厂。

而肃清者们见到地道内的画面后,大部分也都脸色不太好看。

心理承受能力弱一点,更是险些吐出来。

就算那些尸骨不属于人类,可地道里的气味,加上画面的冲击,还是令人们有点难以接受。

站在他们的立场上,狸猫们确实该死。

但这样的死法,未免太过残酷、血腥。

“狐妖的手段,一向狠辣,对待仇敌尤其如此。”

肃清者中,一个脸上遍布不少皱纹的中年人开口道。

他脸上没有多少波澜,对这般情况似乎并不意外,还对同伴们告诫道。

“出门在外,有两种家伙不要招惹。”

“一种是狐妖,另一种是驱魔人。”

听到这里,本来打算离开的芦屋良,突然有点好奇。

驱魔人,是什么?

在超凡界里,原来还有这种职业?

还没等芦屋良开口发问,一个年轻的肃清者就好奇问道:“驱魔人?和我们肃清者不一样吗?”

问得好!

芦屋良暗自在心里表扬这位小老弟。

“驱魔人,全都是一群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们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中年男人很有做谜语人的潜质,说完这两句话,便不再多谈。

芦屋良见状,也带着后藤武就此离开。

“良!良!”

芦屋良刚回到家,就看见绯从玄关里蹿出来。

她这会儿保持着人类的形态,俏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慌张。

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慌得尾巴和耳朵都没有伪装,暴露在空气里。

小狸猫一着急,就会暴露出属于狸猫的特征,这也是她之前一直带着兜帽衫的缘故。

芦屋良心中一沉。

家里一定是出事了。

可房屋四周针对敌人的依然完好无损,应该没到最坏的情况。

“别着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了?”

芦屋良伸出手,搓搓绯的头顶。

这是他最近发现的,最快令绯安定下来的方法。

果不其然。

在见到芦屋良,并且被“摸头杀”后,绯的情绪迅速稳定下来。

“梓酱梓酱她”

“发烧了!”

芦屋良:“?”

即便心情古怪,芦屋良还是快步走上楼,来到班长大人的卧室。

他来这个房间的次数不多,在正式搬进来后,这应该还是第二次第一次是那天晚上,公主抱把月守梓抱回来。

两人虽然同居在一个屋檐下,但彼此都十分尊重对方的**。

但那天是晚上,出于多种因素,芦屋良也没来得及仔细观察房间内的布置。

现在认真一看,才发现房间里的摆设也很简单朴素,除去桌上一两个可爱的装饰品,很难看出这是一个女孩子的卧室。

芦屋良倒没有什么进入少女闺房的局促感。

不就是个房间吗?

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芦屋良连忙看向床上的月守梓。

班长大人缩在被窝里面,只露出一张小巧的俏脸。

脸蛋发红发烫,额头上有汗珠渗出,微微打湿了发丝。

她颦着秀眉,紧闭双眼,能看出明显的痛苦之色。

“班长大人。”

芦屋良来到床边,呼唤月守梓。

伸手抚摸月守梓的额头这是他老妈在他发烧时最经常使用的测温方法。

其实还有一种,拿嘴唇贴一贴。

虽然芦屋良不明白后者的意义,但貌似的确有效果?

芦屋良其实也想试试后面这种,只是脸皮还没有那么厚,要做就堂堂正正的做,哪能趁着别人生病呢?

手掌上一阵滚烫。

芦屋良心中一阵诧异,班长大人的症状确实和发烧很像。

可是不应该啊!

明明下午分别时,月守梓还精神奕奕,一点儿事都没有。

也没有做什么容易发烧的事情比如用冰水洗澡,又在冷风里吹。

这么短的时间,不应该会演变成这样的高烧才对。

除非

芦屋良想到了狸猫们,眼神不由得阴沉且危险。

如果是它们动的手脚,他会让它们知道,什么是残忍!

“良”

月守梓嗓音沙哑,勉强睁开美目。

眼神幽幽怨怨:“你甚至不肯叫我一声梓。”

芦屋良:“”

现在是在意这个的时候吗?

况且,芦屋良不是觉得他们的关系没达到直呼其名的地步,而是他单纯的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

他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日国人,对这种本名文化,真没放在心上。

既然月守梓都这么说了,芦屋良开口道。

“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月守梓脸颊上生出一抹红晕,不过她的俏脸本来就很红,所以旁人看不出异常。

她的心里,像是吃了两大勺蜂蜜一样甜。

“我其实还好”

月守梓晕乎乎的开口。

芦屋良见状开口:“这得送去医院了,不能再拖。”

说着就想抱起月守梓,没想到遭遇了班长大人强烈的反对。

“不!我不去医院!”

月守梓表现得很坚决,紧紧的抱着被子,大有谁让她离开被窝她就和谁急的态度。

“我真的还好,就是有点冷,还有点热。”

“我已经吃过药了,只要睡一觉就能好。”

芦屋良皱起眉头:“可是”

“良”

缱绻婉转的声音从樱唇中吐出。

“求你了嘛,我不想去医院呀。”

只露出半张俏脸的月守梓,眨了眨双眸,对芦屋良撒娇说道。

班长大人的性格,其实很有男子气概的帅气,平时温柔大方,极少有撒娇的时候。

尤其在这样病弱姿态下,杀伤力巨大。

既娇憨又惹人疼爱。

芦屋良都感觉有些顶不住。

要不是前些日子凭借的放置地点磨炼了一波意志力,恐怕真有点把持不住。

可是芦屋良依旧没改变想法。

生病了就得去看病。

而且月守梓现在明显有点烧糊涂了,听她的话,说不定还是在害她。

芦屋良刚伸出手,准备抱起少女,送她去医院。

刚一靠近,芦屋良胸口的勾玉再度出现反应。

慢慢变得炽热,可又和面对彼岸花的状态不同。

今天你戏怎么这么多?

勾玉有反应,就证明

月守梓的高烧,和超凡因素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