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婻茜的视线往楼下看去，刚要收回，却发现家门左边似乎坐着一个人。
敛下扬眉，定睛看去。
确定是坐着一个人。
楚婻茜的脑海里下意识地出现一个身影。
她迟疑了一下，下楼去。
木门打开，发出轻微的响声。
他侧过头，正好和从屋内走出来的楚婻茜四目相对。
曾经的记忆涌上心头。
楚婻茜的心莫名地一震，随后走向他。
他坐在石凳上。
大部分的家庭，门口都有水泥浇筑成的石凳。
春夏，乘凉。
秋冬，晒太阳。
此刻，沈沁白坐着，上半个身子靠在墙壁上，手里拿着一根烟，仰起头看着天。
风吹来，吹散了吐出的烟雾。
楚婻茜在他身边坐下。
“来了多久？”
“一会。”
脚边是七七八八的烟头，不像是一会。
“晚饭期间我去找过你。”
“嗯。”
他知道，邻居和他说了。
随后两人都没说话，静静地坐在那里。
……
楚非接到了钱宁的电话。
钱宁告诉他，她回来了，想和他当面谈谈关于楚婻茜的事。
楚非回答她，他现在在乡下。
钱宁拧眉：“你去那干嘛？”
楚非：“回家看看。”
“呵。”钱宁冷笑，“你别给我添麻烦，还有我的耐心有限。”
说完挂了电话。
收起手机，楚非下意识地去口袋摸烟，却发现口袋里空空地。
他早已戒烟了，却在此刻忘记了。
尴尬地一笑，回头。
看到楚婻茜站在身后。
“小茜……”
“是她的电话？”楚婻茜听到了他和钱宁的通话，不是故意的，是正好起床下来。
“嗯。”楚非没有隐藏：“爸爸会解决。”
“其实我们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不是吗？”楚婻茜希望爸爸不要再给钱宁面子，一再地退让只会让对方认为好欺负。
“她始终是你妈妈。”
“万一她和妹妹的死有关系呢？爸爸还认为她是个合格的母亲吗？”楚婻茜不想隐瞒北青的死和钱宁有关的事了。
这只会让爸爸被钱宁利用，榨干最后的利用价值。
楚非一颤，用肉眼可见的身子一颤。
“你说的是真的？”
“证据我还没有，但是我会找到，所以爸爸，有时候善良会被当愚昧。”
楚非扶了扶额，点点头。
眼底流出的痛楚是显而易见的。
楚婻茜料到了。
要是爸爸没有回来，她不会说。
但眼下爸爸回来了，还被钱宁一再地骚扰，她必须要说。
因为对待钱宁的仁慈，就是对他们父女的残忍。
一整天，楚非没有再下楼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楚婻茜做好饭菜上楼去敲门，楚非隔着门告诉她：“我自己会下来吃，现在还不饿。”
怎么可能不饿，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楚婻茜将饭菜用防蝇罩罩好。
便站在院子里，一根一根抽着烟。
“喵~~”一只橘猫从门口走进来，是一只流浪猫。
有些流浪猫天性大胆。
楚婻茜从厨房拿出鱼干扔给它。
橘猫叼着便走，只是走到门口台阶的时候，回头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