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暴雨前的宁静
却说毛东珠回到了宫中，自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豹胎易筋丸的病灶终于去除了，这下可以摆脱神龙教的控制。
忧的则是女儿竟然喜欢了马赟。
这小子狡诈神秘，鬼神莫测，连我都斗不过他。
真不知道是好事是坏事。
毛东珠躺在床，又隐隐有些不舒服，感觉这床榻像是被人动过了一番。
她起来查阅一番，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床暗格里的东西已经被人动过了，并且神龙岛的令牌也消失不见了！
是谁？是谁如此胆大！
毛东珠赶紧下床搜寻，自然没有找到人，却是在床底翻到了一块青色的玉佩。
应该是刺客留下的。
是马赟的人？应该不是。
难道是皇的人？
想到这里毛东珠立刻冒起了冷汗，不知道如何应付。
若是被皇帝戳破了身份，她们娘俩非得让皇家活剥了不可。
毛东珠已经没了主意，一下便响起了马赟。
这小子到底有没有很本事，眼下只能信他一会了。
毛东珠马派亲信去往公主府，请马侍卫来相商要事。
马赟这会已经跟周公下棋了，被人叫起来后心中恼怒。
但听那人的口述，
“太后万分急切，请马大人务必前来相商。|”
马赟意识到看来是真的大事，便马传起衣服，匆匆赶往慈宁宫。
深夜中，各家的灯火若明若暗，马赟走在幽深的巷道中，天空漫无目的飘起了小雨。
马赟不禁加快了脚步，从一暗处偷偷潜入了慈宁宫。
毛东珠看到马赟来了，赶紧关门来，没顾得礼数，立刻将回来之后发现的事情一一叙述。
马赟接过毛东珠手的玉佩，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正是韦小宝进宫时佩戴的那块，如此说来皇也是知道了。
这可真是难办了！
马赟将玉佩放进了怀里，踱着步子想了一会，痛下决心问道：
“地下那位还活着吗？”
毛东珠不禁抖了一下，点点头道：
“为求自保，我一直把她照料的不错。也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马赟鄙视道：
“你这是妇人之仁，不光会害了建宁，也会害了你自己。”
接着他趴在毛东珠耳畔轻轻念叨了几句，又说着：
“一会儿我要下去见她，你就不必去了。”
毛东珠紧张兮兮的点了点头，
“全照大人说的办是了。”
毛东珠开了暗门，马赟从门内直通地下。
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内，马赟借着灯烛，终于看到了那位长得跟毛东珠一模一样的妇人，她就是真正的太后。
现在的她面色蜡黄，形如枯槁，哪里还有半分太后的仪态和威严。
看到马赟，真太后射出幽愤的目光来。
马赟躲避着眼神，凑近前说道：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并非没有善念。可若是我放你出去，你也必然会杀了我，对吗？”
真太后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中释放的凶光却已经出卖了她。
“你猜的没错，小皇帝的确聪明。而且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说不定就救你的路了。”
真太后怔了怔，眼中出现了一丝亮光。
“可惜可惜，你已经出不去了，因为面前的是我。生于这个乱世中，本来就是打打杀杀，尔虞我诈。”
“你要是在我的位置，也会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甚至比我还狠。”
“不放你放心，我会让你死的没有一丝痛苦，总好过没有希望的在这里继续受着折磨。”
马赟拿出了一粒安乐丸喂进了太后的嘴里，太后闭眼睛，嘴角流出了一丝干涩的泪痕。
等到太后断了脉象，马赟沉寂了一会，再拿出化尸粉，将这尸体烧的一丝不剩。
接着马赟重新布置了一下地道，心满意足后带着叹息来到了地。
他冲着毛东珠点了点头，又小心翼翼的交代几句。这才出了宫去。
今夜外面格外的凉爽，月亮也被遮住了肚里，露出两个尖牙了。
马赟走在空荡荡的小路，此刻的心境是凄凉的。
就在刚才，他杀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是一个与他无冤无仇的女人。
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
但马赟没法不这么做，看起来像是一己私欲，实则他为的是天下苍生。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世道艰难，我便一头扎进了这地狱去，不死不休也罢。
在慈宁宫的另一个方向，康熙跟韦小宝已经人马集结完毕，宁要将慈宁宫闹个天翻地覆。
夜色中，雨点越下越大，竟是瓢泼起来。
历经了世事的太监宫女们纷纷爬起来看向窗外，今晚这宫里，注定是不会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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