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岂是不在意？
叶明换了壶“热茶”，不紧不慢走回来。
他一进门，就感觉花厅气氛截然不同。
走到里面，果然，有娇客来了。
月云真站在母亲身边，含羞带怯地低着头，笑着听郑老夫人说她“女大十八变”。
月夫人握着月云真的手，嗔怪道：
“老夫人，您可别夸她，别看她现在文静，私底下不知道怎么烦我呢。我呀，就恨不得将她赶出去，好让我清净几天。”
郑老夫人笑道：
“你也就是说说罢了，若是真姐儿真走了，你还不知怎么想她呢。”
“真姐儿今年已经十七了，外面有的是人家等着求娶，等到明年，真姐儿婚事定下了，看你怎么哭。”
月夫人笑，月云真抿着唇，低声嗔道：
“老夫人，您就别拿我取笑了。”
“这怎么叫取笑？”
郑老夫人说：
“女大当嫁，此乃天经地义。尤其真姐儿品貌俱佳，是一等一的佳妇。不知道最后谁有福气，能娶到你。”
月云真说着不依，眼睛却悄悄看向武瞾。
叶明心里“呦”了一声，难怪刚才月云真不给他好脸看，原来，都是因为武瞾？
他心里啧了一声，表面依然毕恭毕敬地给武瞾倒茶：
“殿下，您的热茶。”
叶明着重强调了“热”字。
武瞾脸色看不出喜怒，见到是他，什么也没说，默然地接过茶盏。
月夫人看看武瞾，又看看女儿，无意般道：
“一转眼，孩子们都长大了，郡主也到了议亲的年纪。只是，婚礼毕竟不是小事。”
“现在相看媳妇可以让郑老夫人代劳，但是等日后走六礼、安排宴席、宴请宾客，事情还多着呢。王府里没有王妃操持，终究不是事。”
提起王妃，屋里所有人都寂静了。
郑老夫人悄悄瞄了眼武瞾的脸色，垂眼作壁观。
武瞾摩挲着茶杯的花纹，片刻后道：
“婚礼有芷秀操持，她在宫庭侍奉过很久，对红白礼仪还算了解。劳烦老夫人转告朱太太，婚礼的事本王会安排妥当，让她尽管放心。”
武瞾说着转告朱太太，实际，这话是说给月夫人听的。
月夫人脸色僵了僵，她不肯放弃，继续说：
“芷秀姑姑是宫里出来的，能力毋庸置疑。只是，这么大个王府，没有正经主子终究不方便。”
“别的不论，只说迎来送往、祭祀中馈等事，就需要王妃出面。殿下，妾身知道您是个重情之人，月姐儿和李姑娘接连出意外，您心里一直越不过去。”
“只是，人终究要往前看，您身边，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了。”
月夫人这话说完后，屋内落针可闻。
郑老夫人低头喝茶，芷秀垂着眼睛看砖，叶明察觉不对，悄悄退到武瞾身后，连呼吸声都放轻了。
月夫人终于意识到她逾越了，但是已经说出来的话不能收回，她强撑着台面，一脸镇定地看向武瞾。
月云真躲在母亲身后，虽然低着头，可是眼角不住偷觑武瞾，目光中满是期待。
紧绷的静寂中，武瞾慢慢开口了，她说道：
“我无意成婚，王妃就不必了。等日后郡主妃进门，让她来操持王府中馈，也是一样的。”
月云真的脸颊骤然失去血色，月夫人有些急了，连忙说：
“这怎么能一样？”
然而武瞾已经失去了耐性，她站起身，众女眷见状跟着起身，月夫人剩下的半截话自然说不下去了。
武瞾对郑老夫人和月夫人点点头，道：
“两位继续聊，本宫还有事，就先走了。”
月夫人只能笑了笑，道：
“妾身恭送殿下。”
内外奴仆一同行礼，武瞾在众人的行礼中径自离开。
等武瞾走后，月云真慢慢站起身，一张小脸素白一片。
郑老夫人装作看不到，笑呵呵地说起王府的花。
芷秀前撤茶，叶明站的最近，不免搭把手。
他亲手倒给武瞾的那杯茶，一口没喝，又被他撤了下去。
叶明端着茶盏走时，隐约感觉到，背后有人狠狠瞪了他一眼。
叶明装作不知，不紧不慢地端着盘子出去。
后面，月夫人借着袖子掩饰，悄悄掐了下月云真的手。
月云真吃痛，不情不愿地收回视线。
月夫人趁人不注意，警告地瞪月云真。
武瞾走了，来自殷庭充当壁花的美人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叶明借着端茶的动作离开，正好不必再回去。
没过一会，里面的几个美人也陆陆续续出来了。
鸿雨薇找到叶明，亲昵地搀住叶明的胳膊，问道：
“叶公子，你怎么又自己走了？”
叶明悄悄翻了个白眼，表面笑着道：
“月小姐似乎不喜欢我，我怕碍了月小姐的眼，就躲远了。”
“公子这是说什么话，公子如此相貌，天底下怎么会有不喜欢你的人？”
鸿雨薇说着，随口般问：
“公子，殿下刚刚说她无意成婚，这是真的吗？”
“谁知道呢。”
叶明轻飘飘应了一句，他不知道，也不关心。
但是从自身利益的角度来说，叶明也确实不希望王府再多一个王妃。
要不然，光每天晨昏定省，就够他折腾了。
如果那个人还是月云真……呵，那就更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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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从收藏增长来看，基本没什么人看，恢复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