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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一章 蔡邕一曲弹罢,胡姬衣衫尽湿(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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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

风吹着树叶,哗啦啦作响。

将许多树木,吹的左右摇摆。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一株大树上,一根人腿粗粗的树枝,给风吹断,掉落了下来。

将下面的茅屋,都砸塌了半间。

手中拿着纸条的王允,目睹了这样的一幕,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

过了好一阵儿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口悠悠说道:

“是真的起风了!

这样粗的树枝,都给吹折了!”

在王允的感慨声里,有听到动静的仆人,快速赶过来,查看情况。

“这风也不是特别大啊,怎么就将这样粗的树枝给吹折了?”

一个仆人感受着风,又看看那被吹落的大树枝,带着疑惑的开了口。

“肯定是被虫蛀了!

这样粗的树枝,若不是被虫蛀了,这样的风,怎么可能会将其吹下来。”

边上一个年老一些的仆人,接口说道。

年轻一些的仆人闻言上前察看。

“这就被虫蛀了,这里有很多虫眼!”

片刻之后,他出声说道。

“这树枝,被风吹掉也就被风吹掉吧,还偏偏下来砸毁了房屋”

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情景的王允,听着两个仆人的对话,面色很快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也不知道他都想到了什么。

他站在这里,静静的看着仆人们处理那被风吹落下来的大树枝。

这样过了一阵儿之后,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萧索

刚刚平静下来的长安,一夜之间就变得不再平静。

那些忽然间出现的诸多纸条,如同诸多的石头丢到潭水中一般。

激起了层层波浪。

纸条很多,哪怕是一些心向刘成的聪明人,在见到纸条的第一时间,就开始派遣人手,搜寻纸条,将之揭下来,也一样是于事无补。

这些纸条,还是以各种渠道,各种方式,进入到了许多人的手中。

搅动了长安的风云。

许多人,在见到纸条的第一时间里,心里面就有了预感,觉得这长安要起大风了!

也有很多人,将目光投向相国董卓的府上,以及位于长安西南方向的扶风郡。

为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做出各种猜测

在这种气氛之中,侍中蔡邕,火急火燎的一路急匆匆朝着董卓那里而去。

他是真的担心,董卓会因为这事情,而对刘成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来。

这不仅仅是因为,刘成是他的准女婿。

更为重要的,乃是从刘成的身上,他看到了一些之前不曾看到的东西。

可以将这些东西,称之为希望

蔡邕来到董卓这里,马上就有人进去通报。

片刻之后,那前去通报的人就出来。

“相国有请。”

蔡邕就跟着这人,快步往董卓所在的房间而去。

一路上,蔡邕走的很快。

心里面很是急切。

“相国,蔡侍中来了。”

侍者来到房门边上开口禀告。

“请蔡侍中进来。”

董卓的声音响起。

侍者站在门口,对着蔡邕做出请的手势,蔡邕整理一下衣冠,迈步进入。

迈步来到房中,一股清凉就扑面而来,让人很是舒服。

董卓斜躺在一张床榻上,有两个穿着纱衣的妙龄女子,在他眼前不远处跳舞。

舞姿曼妙。

还有两个长得很美的女子,正在那里伺候着董卓吃早饭。

“给蔡侍中看座。”

董卓对着蔡侍中点点头,笑着示意,并开口说道。

立刻有人搬来椅子,请蔡邕坐下。

“天气炎热,给蔡侍中端来一些水果,请蔡侍中品尝,为蔡侍中消消暑气。”

董卓再次开口。

立刻就有侍女,端来清洗干净的、用井水泡过的瓜果,双手捧着送到蔡邕面前。

蔡邕原本是想要说话的,见此,也就只好先将要开口的话压下。

耐着性子等待了一阵儿,见到董卓依旧是是半躺在床榻上,悠然吃着东西,看着舞蹈,心里面就有些存不住气了。

“相国”

“蔡侍中,不要着急,这两人可是从西域来的,你看这舞,跳的多好。

蔡侍中不妨静下心来,欣赏一番。

说不定还能从中找到一些灵感,做出一篇好文章”

蔡邕只好闭上嘴巴,将满肚子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坐在这里,被迫与董卓一起,观看舞蹈。

只是心中有事,怎么都看不进去。

急的额头上,都有一些汗水冒了出来。

这样过了一阵儿之后,蔡邕忽然间就变得平静下来了。

他也不再着急了,伸手从眼前的果盘之中,拿出一块切好的寒瓜,身子往后,靠在了座椅的背上。

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放松。

轻轻咬上一口,甘甜凉爽,又红润的寒瓜瓤,就进入了口中。

这种舒坦劲,就别提了。

靠在座椅上,吃着冰镇寒瓜,看着来自于西域、充满异域风情的舞蹈,蔡邕只觉得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得格外舒畅。

寒瓜,就是后世常说的西瓜。

汉朝时就已经有了。

也不知道是张謇出使西域的时候带回来的,还是其余一些从海上前来的异域客商带来的。

反正到了如今东汉末年的年代,这东西已经比较普遍。

因为这东西性寒,解渴降暑,所以被起名为寒瓜。

是夏季里,许多人都非常喜欢吃的水果。

一连吃了三块寒瓜,蔡邕方才用绸布,将手和脸上的汁水给擦拭了。

心中燥热尽去。

“只有舞蹈,却没有丝竹之声相伴,着实有些单调,。

蔡邕愿意操琴和之,以助相国雅兴。”

董卓闻言笑了起来:“快取琴来,蔡侍中的琴,可是难得一闻!

我等今日,都要有福了。”

立刻就有人小跑着而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很是小心的抱来了一张琴。

蔡邕接过,放在面前桌案上。

稍稍拨动一下,又调了一会儿。

然后双手一动,马上就有一连串美妙的音符流淌而出,行云流水一般。

两个西域来的胡姬,也跳的更为起劲了。

传统的琴声,配合着异域风情的舞蹈,居然有着一种别样的滋味

蔡邕一连弹奏两曲。

一直等到两个胡姬跳的喘气,香汗浸透了轻薄的衣服,使得衣服尽数贴在身上,蔡邕方才停手不再弹奏。

“哈哈哈,伯喈的琴,真的是一绝!

配合着这来自异域的歌舞,竟有如此风采!”

说罢,伸手指着两个衣衫尽湿的胡姬说道:“此二人,伯喈琴声不起的时候,跳的可没有这般卖力气。”

两个胡姬,多少能够听懂一些喊话。

见到董卓用手指向她们,当即就对着董卓,以及蔡邕施礼。

然后用蓝色的眼睛望着蔡邕,颇有期盼蔡邕再弹奏上一曲,她们接着进行舞蹈的意味。

接着奏乐,接着舞。

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主要是蔡邕没有再弹琴。

“这把琴出自名家之手,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会弹琴的。

奉先倒是跟着伯喈学过一段儿时间的琴。

可他的手,根本就不是能够抚琴的手。

只会乱弹琴。

跟着伯喈学了那样长时间,居然是连一点皮毛都没有学到。

这样的一张好琴,送到他的手上,也只能是被糟蹋了!

在我这里,这张琴也只能白白被闲置。

到了伯喈手上,却能够流淌出如此美妙的音乐。

就赠与伯喈好了。

如此,也不使得它蒙尘了。”

蔡邕闻言,对着董卓深深的施了一礼:“蔡邕多谢相国赠琴。”

董卓笑着摆摆手。

望向蔡邕笑着道:“刚才没有尽兴,伯喈再弹奏上一曲,让这胡姬,接着再舞上一段儿可好?”

蔡邕道:“自然可以。”

说着手在琴上一抚,顿时就有流畅的音乐流淌而出,充满整个房间。

两个身着薄纱,衣衫尽湿的胡姬,也随着音乐,再度起舞。

一时间,房间之内,快活无限

一曲奏罢,蔡邕抱着琴起身,向董卓告辞。

董卓也显得比较艰难的起身,然后笑着相送。

很是轻松和其乐融融。

与已经风起云涌的长安,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就仿佛,那些涌动的风云,跟这里没有半分关系一样。

蔡邕抱着琴走了。

来的时候,心中焦急万分,走的时候,风轻云淡。

长安涌起的风云,已经影响不到他了。

来到董卓这里之后,他没有与董卓说上一句关于这次的事情,董卓同样也不曾说。

但,却又将很多东西都给说明白了。

这一次,长安起的风云,自己的好女婿刘皇叔,不会有半分的危险!

“看来这一次的事情,相国更早一步得到了消息。

甚至于还知道这次针对皇叔的攻势,是谁发起的。

不然的话,在如今的这种情况下,也不会这样云淡风轻,有如此的心情,在那里悠然的吃着东西,欣赏歌舞了”

蔡邕府上,蔡琰用手抚摸着自己怀中那只胖了一圈的白猫脑袋,这样出声说道。

蔡邕点了点头:“我也是想到了这里,所以才变得安心。”

“只是不知道是谁如此恶毒,对克德下这样的毒手!

也幸亏克德与董相国的关系非比寻常。

不然,面对这样的诛心之语,克德这一次是真的有难了!”

稍稍停顿一下,蔡邕再次带着一些感慨与愤怒的说道。

蔡琰用手指轻捻着怀中白猫耳朵,出声说道:“做这事情的人,相国不是已经说与父亲了吗?”

听到蔡琰这话,蔡邕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

“怪不得相国说,这张琴送给吕布糟蹋了。

说吕布只会乱弹琴。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这家伙,果然只会乱弹琴!”

这样说着,蔡邕又想起当初吕布这家伙死皮赖脸的非要跟着自己学琴,然后将自己那张珍藏已久的琴,给弹断弦的事情。

心中不由越发气愤。

“这吕奉先真该死!”

哪怕是蔡邕修养不错,这时候在明白吕布对他的好女婿做出来了什么事情之后,也一样是忍不住的咬牙切齿,爆了粗口

“岳父大人,整个长安城这里,都已经是传开了,风起云涌的”

董卓府上,李儒走过来,小声的对董卓如禀告。

董卓点点头。

“想不到,吕布这家伙,真的做出了这等事!”

董卓将肥胖的手握起。

本就胖的手,成为了一个圆球。

“之前听克德所言,我就知道,吕布这家伙,是真的居心不良。

如今岳父大人,顺势而为,刻意刺激了一下他,果然再次将吕布刺激的忍不住再次出手了。

我派遣出去的人,在暗中见到了那些贴纸条的人。

亲眼见到这些人从潼关那里出来。

如今,这些人隐藏在什么地方,我都知道。

岳父大人,要不要动手将这些人尽数拿下?”

李儒对董卓请示。

董卓想了想,摆摆手,出声说道:

“不要理会这些人,免得打草惊蛇了。

这时候对这些人下手,吕布见不到这些人回去,必然起疑心,心中肯定惊慌。

说不定会因此而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

现在,克德出兵入益州,蓄势待发。

此时不宜做出其余的事情,节外生枝。

一个吕布而已,还没有这件事情重要。

而且,若是之前我不知道此人险恶用心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此人险恶用心,就他,还翻不起什么浪花!

只要我还在,吕布就不要想着造我的反!”

日渐肥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骑过正经马,在疆场上驰骋的董卓,在说起这事情的时候,身上再度浮现出了往日里金戈铁马,沙场征战所留下来的气势。

李儒闻言,对着董卓施了一礼。

而后继续开口出声道:“岳父大人,对吕布这般急切的想要代替克德,出兵益州又什么看法?”

董卓笑了笑。

“当然不是吕布对我所说的什么益州不堪一击,不用克德这样的将领去,让克德安心在关中这里,做更为重要的开挖渠道之类的理由。

依照他对克德的仇恨,又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应该才是吕布这家伙的真正目的!”

董卓说着,用手指了指桌案上面的字条。

“烧掉栈道三百里,川中自成一洞天!

果然,贼最为擅长的就是喊着捉贼!”

李儒在边上出声说道,脸上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