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警卫立时换了一副态度。
和蔼亲切了许多。
“是这样啊，你叫什么名字？我去和总探长通报一声。”
“至于他老人家有没有时间见你，那就不归我管了。”
警卫每天都能遇到好多来见总探长的。
值班这么长时间来，他也总结出了经验。
陌生人见总探长，凡是两手空空而来的。
大多是垂头丧气的走出去，还会连累他被臭骂一顿。
另一种就是拿着包裹东西进来的。
总是能和总探长大人相谈甚欢，探长高兴的时候还能赏给他两块大洋。
看眼前之人的状态，警卫立即判断出来他是后者。
没一会。
林重就在警卫那挺直的身板和敬畏的目光中，走进了总探长的办公室。
当然，出来的时候，公文包似乎轻巧了不少。
还被警卫的敬礼吓了一跳。
……
林重还是第一次来衙门口。
看着总探长这略显“简陋”的办公室。
就连见多识广的林重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屋中只有一桌两椅一柜。
角落里是鲜艳的民国旗帜。
迎面的墙挂着一幅字。
书“罪恶克星”四个大字。
林重心想，看来这个探长是不经常在这儿办公的。
表面的简陋都是做给监察院看的。
匾额下方端坐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
肥头大耳，可怜的头被剃个精光，双目圆睁。
乍一看，真有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就是热河市巡捕房的王总探长，王有水。
一般人看到这个样子还真能被唬住，可林重不是一般人。
“王总探长，我是市精神病医院的医务部主任，我叫林重。”林重开门见山的自我介绍道。
一听来人还是个小官，王有水来了兴趣。
皮笑肉不笑的客气道：“原来是林主任，快快请坐。”
但他本人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客气的意思。
林重也不以为意，他目前还只能算是一个不入流的小人物。
况且此次前来是来求人家办事的。
也不可能第一次见面，就让人家一个堂堂的总探长起身相迎吧。
林重大马金刀的坐在了王探长的对面。
实际，他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坐。
第一句话便直入主题。
“王总探长，贵署是不是一直都在往精神病院送些拘押时间不长的罪犯？”
王有水的眉毛微皱，似乎有些不悦。
“确有此事。”
话锋一转，重重的说道：“但，这应该不是你一个主任该过问的事情吧。”
林重似乎被这样的语气击中了要害，声音立时变得清冷起来。
“哦？我没有权利过问吗？”
王有水还确实被林重的气势忽悠到了。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初次见面就敢和他这么说话的人。
他的心里也泛起了合计。
“暂时还没弄清眼前年轻人的底细，他这般的有恃无恐，莫不是掌握了我和李大海的那点猫腻儿？”
想到这里，王有水脸严肃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但气势依旧不倒。
“林主任，你若是有什么疑惑，可以直接去请教你们李院长。”
“就算有什么事情也轮不到你来我这里兴师问罪。”
连王有水自己都有些奇怪，自己今天怎么这般好说话了。
要是平常，来就出言不逊的人，早就被他赶出门了。
“难道自己还真被眼前的小年轻镇住了？”
林重看到王有水的反应，对此人便有了个初步的了解。
外强中干。
林重哈哈一笑，“王总探长，您误会了。”
王有水坐直了身子，有些错愕。
“误会？误会什么了？”
看到王有水还在装傻充愣。
林重也不管那么许多了，直截了当的揭穿了他和李大海的行径。
“您把精神病院当成了临时的班房，自己却吃着罪犯们的空缺补助，李院长因此也能向级多申请一些救济金。”
听到这里，王有水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年轻人，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没有必要非得挑明了。”
“这样，有些事就不好办了。”
林重嘿嘿一笑，轻声说道：“我虽然知道这件事，但我也只是知道，我是绝不会说出去的。”
“所以我刚才说您误会我了。”
王有水的脸色变了又变。
不解道：“那你这次来的目的是……”
林重神秘的一笑，把自己的想法合盘托出。
“我只是希望巡捕房和精神病院的合作可以再深入一些。”
“这样对您和李院长都有好处，当然，对我也有好处。”
王有水虽说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但他对林重的好处来了兴趣。
随口问道：“什么好处？”
“这个嘛……”
林重带着忧虑，轻轻的扫了王有水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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