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管家原本不信钱，是主家认可他几十年来的服侍，特意赐的姓。
钱家是做酒楼客栈生意的，旗下的东福酒楼在汶水镇虽不及聚仙楼有名，但也是有着一定地位的。
据坊间传闻，聚仙楼背后有镇长老爷撑腰，甚至有传言说，聚仙楼就是镇长老爷家的产业。
钱家为了避其锋芒，早几年将生意往临镇转移。
如今，在周边几个镇都开了分店。
临湖镇的东福酒楼，更是发展成了当地首屈一指的酒楼。
综所述，一句话总结，钱家就不是个差钱儿的主。
莫衍赶紧赔笑，说些自己眼皮子薄，见识浅的话。
总算是哄得钱管家挥散了那一丝丝不快。
本来嘛，他一个村里出来的，还不满十五岁，既没成家又没立业的少年。
眼见能有多高？
钱管家领他在宅院里大致走了一圈，反正主要能用洗衣机的，就两块地方。
一个是专门用来洗主家衣服的小院儿，一个就是刚才待的下人院。
这两个院里分别要两台大号的。
钱管家作为资格最老的家仆，有自己的院子，妻子及儿女都住在一起。
他用自己的钱，给自己要了个中号的。
另外还有零散的三中两小的单子，都是仆人们攒私银买的。
自己留个小的，再给家里人捎带个中的，也算是尽一份孝心。
总共29两银子。
刨去成本，以及第一个小号洗衣机，为了加急完工多交出的一钱银子。
第一单洗衣机的生意，莫衍净赚26两银子。
为了感谢钱家给他的这个开门红，莫衍额外赠送了为期一年的保修期。
还在送货当天，给他们安装了竹筒管道。
就是在打水的水井和两个洗衣桶之间，分别架内里掏空的长竹筒。
竹筒伸到水井空的那一头，另插了一根向的管子，还插了个大漏斗。
这样，连担水倒进洗衣桶的工夫都省了。
只要一个人负责打水，另一个人负责把打来的水，灌进漏斗里。
水就会自动流进洗衣桶。
出水口就更好解决了。
把竹筒从中部劈开，只用三分之二承接，就能方便拔出木塞放水了。
放出来的水会分别顺着管道，流向脏水池和蓄水池。
洗衣机的好处一经传开，立刻就成了香饽饽。
东区那些个大户人家，一个一个，像赶时髦一样，争先恐后地给莫衍下订单。
其中不乏之前给莫衍吃过闭门羹的那几家。
莫衍大度，照卖不误。
毕竟不是人家老爷不识货，而是人家手底下养的那些奴仆不识货。
只不过，在拿完银子大功告成之后，随口说了那么一嘴。
大户人家嘛，不讲银子讲排面。
这么一个好用又新奇的玩意儿，谁家要是起了这个头，就是有面儿。
要是钱家碰巧成了第一家也就罢了。
可偏偏是自家的那些下人狗眼看人低，还想趁机中饱私囊，使主家错失了这次机会。
逮着了，可不得好好教训嘛~
不过，教不教训的，莫衍已经不那么在乎了。
有钱赚，就什么问题都不会有。
从钱家开始，连着七八天吧。
几乎每天都有一家要请他门安装。
这七八天，他净赚二百多两银子。
自然而然的，也会引起某些人的关注。
打铁铺和老木匠那倒还好。
一来，这两家都是小铺子，就算想做大也没那么多本钱。
二来，他们都只做零件，而且还是拆分开来的零件。
洗衣机是个什么原理，怎么把他们组装到一起，只有莫衍一个人知道。
他以他尚未修葺完善的玻璃厂为临时据点，从三家铺子里收了货去玻璃厂组装。
组装完成之后再由他去送货门。
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偷学，也就生不出多余的心思，只会感谢莫衍给他们带来的红火的生意。
另外一家有木材厂的铺子就不一样了。
木材厂的老板姓黄，做过他一单生意。
不过他多半是借着买成品的幌子，想分文不取地窃取情报，抢占他开拓下来的洗衣机市场。
只可惜，他那家铺子只做外壳，根本就掌握不了什么核心技术。
就算拆成一堆零件也是无从下手。
去另外两家打探，依然毫无进展。
反而被老木匠把这个情况，透露给了莫衍。
莫衍感谢老木匠的好意，却对黄老板的打探不甚在意。
说到底，这洗衣机的生意，他也只是一时兴起。
在玻璃厂开业之前，给自己挣个外快之类的。
毕竟洗衣机的生意他没办法全盘把控，也不可能天天什么都不干，把时间砸在这头。
要是有人想从他手买走这项发明专利，他倒是求之不得。
只是……
就怕人家买不起。
“什么？！”
黄老板声如洪钟，把莫衍耳膜子震得够呛，他不动神色地挪远了点。
静静地看着，偷偷地笑着。
“那么几张破图纸，你要我一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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