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丫头接下去又说，“如果做一辈子饭还是还不完呢？”
莫衍眼皮跳了跳，望着丫头面的认真，嘴角翘起，神色反而镇定下来。
他把话推回去，玩味道，“那你想怎么样？”
“你想嘛，你帮我解除奴籍，意味着我还欠你十两银子。”
“可我除了会洗衣做饭，要到哪里去挣银子还你呢？”
“就算给你做一辈子饭，那我也会一辈子都有种欠了你的感觉。”
“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你把我买下来。”
“我用自己抵了欠你的十两银子，我才能心安理得啊~”
丫头说得头头是道，反正莫衍就听出一种意思。
这小丫头，摆明了就是赖他了。
“行吧，那就等你赚够了钱给我，我再把卖身契还你。”
“这样你就可以没有负罪感了，是吗？”
周雪瑶眨了眨眼睛，表情懵懂。
她好像不是这个意思，不过……
该死的，她竟无法反驳。
只好含糊地点头，“应该是。”
后来，莫衍背柴刀和篓子，声称要砍些柴火回来。
让周雪瑶把药材筛了装好，再把墙角的木耳和香菇给晒。
这两样能卖出去的不多，也挣不来几个钱。
莫衍原本把新鲜的放在空间里保存，堆着堆着，存量就越发多了。
索性先不卖了，全晒成干的，到时候再说。
砍柴的间隙，莫衍点开农场空间，把最后一茬红薯、土豆、玉米、白菜给收割了，塞进草屋。
当草屋被粮食填满，草屋临近的那片空地，立刻扬起一阵灰尘。
灰尘散去，另一座同样规格的草屋拔地而起。
与此同时，田地的数量也有原先的四块，升级为了八块。
莫衍乐了，赶忙把新买的种子播撒进去。
稻子和小麦是首要的，其他就种点常用的蔬菜，黄瓜、番茄、萝卜之类的。
对了，日后手头有点银钱，还得抓紧给自己整块地出来。
也用不着怎么捯饬，能给农场里产出的蔬菜做个掩护就行。
大致做了一番规划，莫衍背着满满当当的干柴下山。
正好望见兄弟俩之一的大虎，端着碗从山脚下缓缓爬来。
莫衍把干柴背进自家院子，空身迎出去。
却见大虎并非端着空碗，而是洗干净了又装鸡蛋送来的。
粗看至少七八个，都是个大饱满的。
“莫衍哥哥，碗给你们还回来了。”
大虎垂丧着个脸，早没了先前的兴奋劲，估计回去是挨了训的。
“好，碗我收下，鸡蛋就不必——”
“不行的，”大虎抢过话头，“莫衍哥哥不收的话，回去娘又该念叨我了~”
莫衍象征性地拿了两个，大虎固执地摇头。
无法，只有收下。
可他这一转身的工夫，先前拿在手的两个鸡蛋就不知了去向。
莫衍站在原地，一手端着碗，一手在自己身摸来摸去。
想衣服也没兜，他就算随手放也放不进去，除非掉地。
低头瞅了半天，总算在农场空间里找到。
农场唯一的一棵大树下，不知什么时候就多了一个鸡窝，两个鸡蛋正完好地躺在里面。
这种情况在先前捡到俩野鸡蛋的时候没有发生，现在才出现，是不是就代表空间的升级是循序渐进的？
到时间自然会进化，只要你不荒废，一直往里头种东西？
不管怎么样，升级了鸡窝是好事，要是这两个鸡蛋能孵化出小鸡，再生出源源不断的鸡蛋就更好了。
莫衍喜滋滋地想。
“你在那边傻乐什么呢？”
院子里，丫头做完了莫衍吩咐的，顺便把家里的两床被褥给晒了。
柜子里的所有衣物，也是能洗的洗，能晒的晒。
这会儿才得了空，看院门口的莫衍笑容明朗，眼睛亮了亮，嘴却又总是口不对心。
莫衍得了鸡蛋高兴，也兴致颇高地在那跟她以玩笑的口吻对呛。
“臭丫头，你这是跟主子说话的态度吗？”
丫头不服气地瘪了下嘴，这才一路小碎步奔到莫衍跟前，歪歪扭扭地行了个礼。
故意捏着嗓子，“主子，奴婢知错。”
莫衍夸张地拧了拧眉，“叫主子听去怪怪的，不如，你叫声衍哥哥来听听？”
“衍——”
丫头捕捉到莫衍眼中的狡黠，几度润了润唇，哥哥两个字就是叫不出口。
只一会儿，小脸就给憋红了。
“好了好了，不玩了。”
莫衍大度地摆摆手，跳过这个话题。
又晃了晃手中盛着鸡蛋的碗，“丫头，晚加餐，我还想吃鸡蛋羹……”
次日凌晨，天刚蒙蒙亮。
莫衍挂念着空间里那两颗鸡蛋，眼皮子还没撑开，身体就受潜意识驱动，腾地一下从炕坐起来。
动作太大，把睡在炕的另一头的丫头也给震醒了。
丫头在梦里惊叫一声，迷迷糊糊地一手撑着炕沿，一手揉着眼睛仰起身。
用初醒之人特有的软糯语调说着，“怎么了？”
莫衍虽先一步坐起来，意识却也不见得比人清醒多少。
猛不丁听见这软糯中带着的娇嗔，又瞧见那晨曦照耀下如花的娇颜。
扶额，捂眼。
唉，都说了叫她随时随地涂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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