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云在外还有小妾？”
“就算不是小妾，那也相差无几，谁平白无故会送一千石粮食？”
“这个臭小子，怎能如此行事，怎能这般对待嫣然！！！”
李二顿时怒了，气的七窍生烟。
虽然这年头男子有个三妻四妾，挺正常的。
但李嫣然身份不一般，他岂能吞得下这口气？
但去找苏云质问，又实在不合常理。
万一惹恼苏云，到时带着李嫣然直接跑了，可是得不偿失啊。
“陛下，男人嘛，懂得都懂，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
程咬金忍不住出声相劝，道：
“再者那个徐惠姑娘，适才俺打听过了，虽不是名门望族，但此女不简单啊。”
“江南第一才女，品行才华兼备，做苏云小妾也不算辱没名声。”
“哼！”
李二愤怒冷哼一声，左右来回走了几圈，半响坐下来摆了摆手道：
“罢了罢了，看在他出谋策划那么多份，朕便由着他好了，你回去吧。”
“陛下，俺那臭小子把崔家小子打残废，这可是替苏云小子出气啊，这事……”
程咬金焦急看着李二，后者愕然，道：“崔家？谁？崔昂儿子？”
“对，对，就是他……”
“直接打残废？！”
李二眼珠子瞪得滚圆，程咬金有些心虚点头，然后焦急道：
“这可都是为了保护苏云夫妻，不是陛下让俺多看着点吗。”
“俺就让处默找个理由，跟在他们夫妻身边，这事……”
“你！”
李二脸孔都是揪起，指着程咬金想骂几句最后还是忍下，道：
“谁先动得手？”
“崔家！俺家兔崽子只是还手，陛下，他们敢对金吾卫动手就是挑衅朝廷啊！”
程咬金赶紧为程处默辩解，李二点了点头，闭眼重重喘了口气道：
“朕知晓了，下去吧。”
“这……”
程咬金还想说些什么，可李二如此作态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转身离去。
……
翌日，宣振殿，朝会。
刚刚朝不久，吏部侍郎崔昂便愤愤不平奏。
“陛下，臣要弹劾卢国公程咬金教子无方，纵容逆子行凶，枉顾唐律于无物！”
“臣要弹劾金吾卫程处默仗势欺人，心狠手辣打废微臣儿子，恳请陛下为臣作主啊！”
说道最后，崔昂可是老泪纵横，声泪俱下无比悲痛，莫提多么凄惨。
“崔侍郎儿子被打废了？”
“行凶者还是程处默，那可是金吾卫啊！”
“啧啧，崔仁义手无寸铁，程处默怎能如此仗势欺人，太过分了吧！”
四周，不少世家之人纷纷开口为崔家站队，程咬金老脸涨红，怒道：
“陛下！别听崔侍郎胡说八道，是他儿子先带了十几个人对处默动手！”
“错在崔家，处默只是防卫罢了！”
“一派胡言！”
崔昂暴怒开口，指着程咬金怒道：
“若只是防卫，为何吾儿被打的四肢尽废，这是防卫吗？这是何等残忍？”
“堂堂大唐金吾卫，就是这么对付手无寸铁的良民？！！”
话落，四周世家官员再次开口。
“对，纵使崔家公子失手冒犯了程处默，作为金吾卫他也该克制！”
“此事确是程处默做得过分了，仗势欺人，仗武伤人残废，视唐律为无物啊！”
“你们！”
程咬金说不过这些人满脸涨红，崔昂眼露得意，脸孔依旧老泪纵横看向李二道：
“陛下！吾儿下半身都无法起身，这辈子废了，还请为老臣作主啊！”
“还请陛下为崔侍郎平冤！”
众世家之人齐齐开口，显然都站在崔昂这边，李二瞳孔收缩，旋即看向长孙无忌道：
“长孙尚书，你作为吏部尚书精通唐律，你说说这是何人之过？”
“啊？”
一直在旁吃瓜的长孙无忌吓了一跳，见到李二严肃眼神赶紧出列，道：
“依据唐律，民间斗殴争执，皆该由县府或者大理寺处决。”
“若私自动手伤人者，轻则杖打五十大板，重则革职永不得从官。”
此话一出，程咬金脸孔狂变，而崔昂则是泪流满面激动道：
“长孙尚书，还是个厚道人啊！！！”
“咳咳……”
长孙无忌老脸一红，干咳了一声，道：
“但程处默乃长安城金吾卫，肩负守城重任，有执法权利。”
“若崔仁义召集人主动寻衅滋事，程处默可依法实行制裁，并不算民间斗殴。”
“反之，依据唐律，擅自对朝廷命官动手者，乃是蔑视皇权无视唐律。”
“轻则杖打一百大板，重则流放千里永不得回长安城。”
崔昂猛地僵住，难以置信道：“长孙尚书，你……”
长孙无忌却是丝毫不理崔昂，看着李二恭敬拱手道：
“陛下，程处默乃是金吾卫，代表着朝廷权威，崔仁义此举有错在先，胆大妄为！”
“若依唐律，崔侍郎教子无方纵容逆子猖獗，乃为父之过也！”
“作为吏部侍郎，本该精通唐律，却知法犯法纵容逆子，还倒打一耙污蔑程处默，乃为臣之过也！”
“如此两过，崔侍郎罪状难逃，还请陛下依法处置！！！”
崔昂：“！！！”
众人都是惊呆了，没想到长孙无忌峰回路转，竟是反怼了一波崔昂！
“长孙尚书，是个厚道人啊！”
程咬金脸笑意都要压抑不住了，死死捂住嘴看向李二道：
“还，还请陛下依法处置！臣愿领罚！”
“你！”
崔昂眼珠子瞪得滚圆，还想说些什么，李二却是喝道：
“崔仁义蔑视唐律该重打一百大板，念在身残便就此作罢，逐出长安城永不得归来！”
“崔昂贵为吏部侍郎，却教子无方纵容逆子，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即日降级郎中，罚俸禄半年，回去好生研读唐律，莫要再成了天下人笑话！”
“至于程处默，作为金吾卫肩负守卫皇城之责，及时惩治恶人，当赏白银百两！”
全场骇然，难以置信看着李二，后者这是要和崔家杠了啊？！！
“陛下英明！”
程咬金笑开了花，看着李二恭敬道：“臣，遵旨！”
崔昂僵硬在那，半响才满脸怨恨的闭眼，颤抖着躬身，咬牙切齿开口。
“陛下英明，陛下圣明，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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